“三天后,我们去芬兰看极光,你不是一直想去吗?那时候,我会解决掉所有的麻烦,恢复我们过去的生活。”

发完信息后,她联系了生活助理,定好了去芬兰的机票。

“对了,过两天港城有一场拍卖会,那幅名家山水画如论如何也要给我带回来。”

她仔细跟助理交代,程司凛最喜欢山水画,不管怎样,她会用以后得时间好好补偿他。

可是接下来的三天里,程司凛始终没打来一个电话。

乔知夏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她心不在焉的陪了周时亦最后三天,陪他打游戏,为他包下整间高尔夫球场拍一组撕拉片。

直到三天后,两人在旋转餐厅用好晚餐,乔知夏忽然拿出一份检验报告。

“时亦,三天前我找医生对你的身体状况做了评估,带你体检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目前你的身体状况良好,已经彻底恢复。”

她斟酌着用词:“我有婚姻,也有自己的爱人与家庭,总不能这样陪你一辈子,你以后,一定会遇到那个真心爱你的人。”

她言语看似委婉,可意思却足够直白。

周时亦彻底愣住了,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乔知夏已经急切的起身,快步离开了餐厅。

一路上,车子都飞驰在超速的边缘。

副驾驶上放着装有画卷的礼盒,以及两张飞往芬兰的机票。

乔知夏的心情有些忐忑,如今她已经结束了跟周时亦之间的麻烦,她想象着一会自己该如何跟程司凛道歉,哪怕让她下跪,她也会照做。

很快,车子驶进别墅,她拿着礼物飞速下车。

一楼别墅里亮着灯,却不见程司凛的人影,只有两个佣人在整理厨房。

“先生呢?”她猛地问道。

还没等来回答,她便快步跨上了楼梯,所以她压根没听见那句佣人的回复。

“先生......他那天出门后,就没再回来啊......”

别墅的二楼没有开灯,乔知夏先是去了客房,却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人影,随后她快步走向主卧。

“司凛,我......”随着房门猛然推开,主卧里依旧是几天前她离开的模样。

空气中散发着过分馥郁的甜香,那是周时亦最喜欢的精油气味,如今已经彻底掩盖了程司凛最喜欢的青柠香。

她有一瞬间的怔愣,“啪”一下打开了灯,正欲转身去其他地方找人,可视线划过床头,竟被一抹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那一刻,她心脏处传来些许窒息感。

她冲过去,手中的礼物盒就这样直直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本离婚证。

她跟程司凛的离婚证......

12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知夏快要将手中的离婚证揉碎,也是这时,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

“乔小姐,已经查到了,您提供的这本离婚证,是真的......”

“不可能!”乔知夏难以置信到声音有些抖:“离婚不需要我的签字吗?离婚协议上的签名是伪造的,压根不具备法律效益!我根本就没有......”

她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脑海中猛地闪回出一个画面。

那是开庭的那天早上,程司凛数不清楚第几次跪在她的面前:“乔知夏,如果你今天执意要走出这扇门为周时亦做辩护,那就把这份协议签了,我们离婚!”

可是那时,她着急出门,压根没来得及细想,毕竟,在事情发生后的这半年里,他已经不止一次提到“离婚”这个词。

她没当回事,更没有去看那份协议,只匆匆签下一个名字甩到了他的面前:“这样够了吗?程司凛,别逼我!”

乔知夏痛苦闭上眼,大脑里传来一跳一跳的抽痛......

所以说,他说的离婚是真的?

而眼下,他在留给她一本离婚证之后,彻底消失了。

这个认知让乔知夏的心脏似被人揪住,她忍过那阵窒息般的疼痛,对电话那端的助理吩咐道:“现在就去给我查,所有可能的交通工具,他实名留下的任何踪迹,何时离开,去了哪里......我全都要知道!”

那一晚,乔知夏彻夜未眠,过去精心保养的面容看起来极尽憔悴。

直到一早,楼下传来别墅门关合的声响。

她蹭一下起身,冲向楼梯:“司凛!司凛是你吗?”

可回应她的,是周时亦的嗓音:“是我,知夏,我昨晚熬了粥,带过来让你尝尝。”

“不用了,拿回去!”她语气冷硬,背过身去:“对了,把你放在卧室那边的东西全都带走,一样也不准留,以后,再也不准过来!”

周时亦立马激动起来:“为什么?我都听说了,程司凛主动跟你离了婚,他已经走了,人已经不见了,你又何必......”

“闭嘴!”她揉着太阳穴,厉声打断他:“滚!别再来烦我!”

之后的一周,她托了许多关系,耗费了无数心血去找人,可依旧一无所获。

她的司凛,仿佛在那个夜晚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或许,他压根就没离开过江城。

直到程司凛离开的第十天,那天的江城下了场多年难遇的特大型暴雨。

上午10:00,一封定时发布于网络论坛上的遗书,带着比暴雨更为肆虐的力量,迅速在全网席卷起一场巨大的舆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