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

陈焰扣住陈豫的腰，在陈豫深深的腰窝里掐出两块淤青，阻止他哥往前爬的逃跑行为，哭着在陈豫背上留下密麻的吻痕，和堆积的眼泪。

“哥，我不要结婚。”他哭着讲。

“好、好……不结婚，小崽不结婚……”

陈豫哄着他：“小崽就跟、哥在一起，不结婚……”

“我是你养大的，只能跟着你，哥，我只能跟着你。”他又说一遍。

“好，只跟着哥……”

陈焰在他哥背上蹭掉眼泪，双手拢着突然抱得很紧，他发了狠地操，说话的语气有些生气又有些可怜。

“哥，你要爱我，不能只是哥哥的爱……”

陈豫在昏沉迷乱的意识中抓住最后一丝清醒，扭头和靠过来的陈焰接吻。

“嗯……我爱你，小崽，所有的爱……”

所有的爱。

哥哥的爱，爱人的爱。

“我也爱你，哥。”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陈豫被折腾了半个晚上，买来的避孕套根本就没拆，床上已经乱得不像样子，又滚到地上做，他感觉自己热得很，被陈焰喂了几口冷水，又抱去洗澡，洗完了继续做，也不知道洗的意义是什么，大概是找借口要他跪在浴缸里做，后来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床上，回了陈焰的房间，被子里是小焰身上的味道，他抱住，又被人拽开，搭到一副温热的躯体上。

陈焰在他嘴角亲了几下，满意地埋在他颈窝里枕着他的手臂，于他的怀抱里闭上双眼。

“哥，你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第27章 指甲印 陈豫罕见地在乎起他那一文不值的…

一月，陈豫带着陈焰回家去过年，也就是刚从烂尾楼搬出去时买的那栋房子，为了陈焰买的这间学区房是不被他们称作家的。

陈豫在厨房忙着做饭，陈焰就打扫卫生、贴对联，才半年而已，他竟然就比他哥要高半个头了，那对联他手往长了一伸就贴上了，果然男生发育晚，指不定哪个时候就要猛窜一下，况且陈豫各种好东西给他补着，他没一口饭是白吃的，眼见着个头猛一下就窜上了一米九。

陈焰得意得不行，每天抱着他哥说哥我比你高了啊，我比你高了啊，陈豫也懒得理他。他还很努力在健身，立志有一天要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他哥，然后心安理得地把他哥大睡一场。

年夜饭，摆了满满一桌，陈豫吃饱了就放了筷子，陈焰硬是每个盘子都扫了个精光，陈豫捏着他的耳朵骂：“你是闹饥荒了？把胃撑坏了怎么办？”

陈焰继续埋头苦吃。

“我是苦着你了？”

陈焰继续埋头苦吃。

陈豫气得踢他一脚：“你个死孩子。”轲籁氤阑

“臭崽子！”

陈焰吞下最后一口鱼肉，直起身来，看了他哥一眼，也不说话，装的一副乖样子，陈豫恨不得一巴掌拍晕他，他也不动，一直盯着他哥，直到他哥抽了张纸来给他擦油腻腻的嘴，掐着他的脸颊又骂：“怎么不连桌子一起吃了？大过年的找骂是不是？”

陈焰乖巧地一动不动地让他擦干净了，然后往他怀里一倒，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颈窝，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幸福：“哥，我要吃一辈子你做的饭。”

陈豫冷哼：“你倒是会享受。”

“哥帮我揉揉肚子，好胀。”陈焰用额头蹭蹭他。

“揉个屁，我刚叫你你听了吗？”

“哥”陈焰拖长了声喊。

陈豫装没听见。

陈焰就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又叫了两声哥，说有点难受，那手果然就动了起来。

陈焰得意地笑笑，狭长的眼尾都翘起来。

因为是新年，他借着这个理由又把他哥操了一整夜，第二天陈豫都没法去公司，他哥忙，大年初二就得回公司，他颇为不满，每天都跟着去。

办公室的休息室都为他重新改了一道，他可以在里面看书写作业，甚至还可以打游戏，他哥给他买的游戏机。陈焰其实根本没怎么接触过游戏，他很多东西都没接触过，年幼时太爱钻牛角尖，和他哥说不读书了遭了一顿毒打，质问他他不读书了自己以后病倒了怎么办，他为此发了疯，脑子里就剩读书和挣钱，和他哥一样掉进了无底的漩涡。

现在和他哥什么都说开了，才觉得长大了，不再把他哥说的许多话都往相反的意思去理解。

陈焰试着玩了两把，觉得挺有意思，每天完成了自己制定好的学习任务，他哥又在忙的话，他就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打游戏。有时候刷到游戏直播了，他也会看个一两眼，后来还关注了一个主播，因为那个人的声音有点像他哥。

陈豫自然有关注到这些，大手一挥又给他买了个电脑，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有问过他要不要，他说不要，这次陈豫直接给他买了，也没跟他说，一回家房间里就装好了。

陈焰偶尔会觉得他哥花钱有点毛手毛脚。

开学前一周，陈焰不知道怎么又对他哥谈生意的事感兴趣了，非要陈豫带着他去，陈豫不肯，陈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喝酒抽烟，以及谈生意的时候陈豫也会习惯解扣子，到时候又要被他管。

但是拒绝也没用，陈焰是越来越懂得怎么让他妥协，让他真的事事都顺着自己来，所以求着求着，还是带着去了。

结果陈豫记错了人，偏偏这次来谈的合作对象是特别磨人的那个肥头仔，一落座，就反悔要陈焰回去，陈焰怎么可能听他的，低着头装作听不见，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

他硬着头皮和对方周旋，果然没说几句就要灌他酒，他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十分不自然地暗暗推拒，没用，还是要喝，于是在陈焰阴恻恻的视线里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眼睛都有些花了，看不太清，脑袋也晕了，开始觉得后悔，还是不该把陈焰带过来。

小焰才多大，还在读书呢，就要看他做这些，陪酒，陪笑，就为了笔生意，为了钱，不得不给人点头哈腰，在自己弟弟面前，他还是有点难堪的。可是他要怎么告诉小焰，这个吃人的社会就是这样呢，蛮横，残酷，并不如表面那般光鲜。

陈豫知道陈焰还在看，他给陈焰夹菜，无声地想要安慰，陈焰却在桌子底下狠狠抠了他一下，在他手心里抠出一个小小伤口，月牙似的破皮的指甲印。

他觉得怪疼的，破罐子破摔般地脱了外套，又解了领带和扣子，那股根深蒂固的流气于他凌厉的眉眼和敞开的领口下隐隐蔓延，似乎是想为自己挣回一些无可名状的东西。

陈豫罕见地在乎起他那一文不值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