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永听他声音太大,忙拉他往宿舍走:“叫那么高干嘛?有话慢慢说!”
雷达心知他想盖住此事,心里不平,但看林曦也拉着晓宣进来,一边还说她:“你都把人家的头打破了,算什么嘛!他是开玩笑的!快道个歉!”不觉缓了口气。
晓宣气呼呼的梗着头,又呼噜呼噜的吸鼻子。
雷达起初没在意,后看她发蓬脸肿,泪痕可见,似乎刚哭过不久,倒也有些过意不去,遂摇手:“算了!她别再打人就行!”
林曦一听这话,放了大半的心,忙上前问:“打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雷达见她真把脸凑上来,碍着康永在,忙让,嘴里说:“没事没事!”
康永刚才确听见“砰砰”之声,估计他真被打着了,遂将手电在他头上晃晃,果然肿了个包,还蹭破层油皮,溢出一抹血色。
林曦一眼瞥见,忙道:“我有小药箱,你坐坐,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往宿舍去。
这边康永便拉雷达坐下,又回身将窗台上的蜡烛吹灭,再将两支手电一左一右对放在两侧的上下铺,室内光线平衡,各自看得清楚多了。
雷达早知晓宣的泼辣大名,今见她雨打梨花,哭成这样,多少有些好奇,遂趁空一个劲儿的瞅她。
晓宣气还没消,听林曦一番话有道理,再看雷达确实被打破了头,不好再发飙;后看他紧盯着自己,又大怒,便瞪起眼睛:“看什么?没见过美女?”
若在平时,雷达必是要不好意思,再来点自惭形秽,而今见她跟花脸猫似的,居然也敢在此时自称美女,再忍不住,“哧”的笑出来。
旁边康永看着晓宣,亦是绷着嘴形发笑。
晓宣左右看看,有些发窘,恰好林曦抱着药盒进来了。
康永本要自己替雷达收拾,转念一想,收住脚,只让林曦去。
雷达本要推辞,后看康永没什么动静,遂坦然接受。
正忙着,又听有人敲门,康永略一皱眉,拿起手电过去。
晓宣想到会是父亲了,遂也跟着。
毕国宇看突然冐出两个男生,一脸愕然。
晓宣介绍后,他才放了心,又拿出水果叫吃。
康永那里肯要,严推坚辞。
毕国宇见状不好勉强。
那边林曦也妥了,康永便冲毕国宇道:“九点十分宿舍楼熄灯,九点三十关闭校门,请您务必在之前离开。”又略看晓宣一眼,再将脸朝着毕国宇,道:“请节哀顺便!”话毕,看看林曦,又跟雷达一示意,两人鱼贯而出。
毕国宇看女儿好些了似的,便将吃食放到凳子上,又招呼林曦一起吃.
林曦本不饿,想着要引晓宣吃,便拿了一个面包,又递一个给晓宣。
晓宣顺手接过张嘴就咬。
毕国宇又倒了热水过来,道:“你们学校的这些小干部还挺干练的,原来我看楼下只有学生值班,连个阿姨都不请,还真有点不放心。没想到你们自己管得倒不错。”
晓宣哼哼着,低声嘀咕。
林曦隐约听见两句,倒好笑,也不理她,只跟毕国宇说:“值班是轮流的,按宿舍排,每次两个人,值一天。马上也轮到我们了。”
康永雷达一起下楼,过值班室,里面两个女生见雷达额上多了两块创口贴,均是好奇,好在这两人都不善交际,没敢开口询问。
走到路上,康永问:“你看怎么办?”
雷达心里哼哼:你倒问我?但思及林曦刚才帮他抹药,小心殷勤得很,他和她素昧平生,平白受了她的恩,这倒不好办。
康永听他不出声,又道:“她爷爷刚去世,情况特殊;留在宿舍,徐春一定同意的。而咱们一直在宿舍里,徐春找不着,不然早说清了,不至于闹这个误会。点蜡烛是不对,但制度也不过人情,你看呢?”
雷达心里早没什么了,再听他直接挑明,忙道:“我不过顺嘴说一句,也没想真怎么样。林曦都在了,什么还不好说……”
康永听这话音,便不接话。
雷达难得抓他个把柄,哪能一下就松手,遂笑道:“还是林曦好,那个毕晓宣跟母老虎似的;好在她学医,将来打伤老公也好随时修补。”
康永听着微笑,还是不说话。
雷达又凑近他吸吸鼻子,再在自己身上闻闻,笑:“女生的味道是跟咱们不一样,林曦香香的,你闻过没有?”
康永脸上笑容不变,依旧不说话。
雷达看他没一点儿性子,倒觉没趣,遂又自艾自怨:“不知会不会打成脑振荡?我怎么还疼得很。”
康永便道:“那是表皮疼,真要是脑振荡,你还在这儿说什么话?”又笑问:“他们问起来,你说什么好?”
雷达把嘴一撇:“还能说什么?撞墙了呗!”
康永不觉低笑出声,雷达瞅瞅他,不知说什么好。
生情
丙护2的成果展准备进入倒计时,闻静天天忙得不亦乐乎,联络、商谈、设计,事无巨细,样样少不了她。
林曦看她如此拼命,道:“好在一年一次,否则不出人命?”又笑:“我这一块你不用想了,肯定没问题,出了事你尽管找我。”
闻静做揖:“多几个你这样的就好了!”
林曦笑回:“哪里哪里,是你这样的太少。”
忙乱归忙乱,但所有的事情还是按部就班,依次妥当下来。
一下课,严隽便直接往展览室冲。及到跟前,见门口摆着一块黑板,上面图文并茂,很是雅致,遂细看。原来是一则告示,上书因时近端午,提前祝老师同学节日快乐;又云为答谢老师同学厚爱,凡留言者一律赠送纸折小彩粽一个,略表祝福心意;再云请每位留言者留下彩粽上的编号,待周末撤展时,将邀请德高望重的老师评出五条最佳留言,届时,凡参展的所有作品,可由最佳留言者任选一样永久留念。附注,每人的留言数量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