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了你两世?,到最后,孤不敢了,也怕了。
可是袅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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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妆奁跌个粉碎,女子身影似齑粉一般如烟消散。
凌霄推门而入,看?见?男人倒在地上,额角下淌着一片殷红,他语气不由得急促道,“殿下,殿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执喘着粗气,声音低哑,“年后启程,去扬州。”
凌霄想起?苏公公刚来传的消息,小心翼翼道:
“圣人有?口谕,边关急报,殿下你一时半会可能去不了扬州!”
重逢
亥时, 鹤延堂。
东屋烛火幽微,朱漆雕填描金三足矮炉内,清水香的香线打着旋兀自染着, 一室安静。
常妈妈早早屏退了屋外的下人奴仆, 关好了门。
祖母坐在雕云纹紫檀小榻上?,沈灵书站在她面前?, 低垂着头,手指搅在一起,沉默不语。
她知道祖母可能发觉了些什么,却?不想这么快。
“祖母漏夜唤你前?来, 是想听几句真心话。书儿, 难道还有什么话是和祖母不能?说的?”
沈灵书以手掩唇咳了两声。
王老太太眼中顿时心疼,她招手, “过来坐,别站着了, 今夜你本就染了风寒。”
沈灵书摇头, “书儿怕过了病气给祖母。书儿不孝,祖母惩罚书儿吧。”
说着,她撩起裙摆, 双膝笔挺,跪了下去。
此言一出, 王老太太沉默不语,竟是没有阻拦,等着她静静说下去。
她好奇, 书儿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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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书面色如水, 一字一句:“孙女今日?抱着莺歌出去确实事出有因?,只是为了让王遂焦急, 从?而放松警惕,接过那婆子递过去的茶壶,喝下那里边的水。”
祖母眼神一紧,压低了声音:“书儿?你……”
“没错。”
沈灵书抬眼,那双清明透亮的水眸带着大仇得报的恨意:“书儿下了毒,接下来的十日?,王遂会一天比一天虚弱,无力,最后染上?风寒之状,药石无医,流血而死。”
“祖母,王遂他害了我父母,阿耶当年那场战役,就是王遂利用亲戚的关系骗取阿耶的信任,累得他被引入腹地,殊死反抗后,命丧当场。他背地里早就和上?京萧家,还有萧皇后勾结在了一起,不然,王石一个素日?里不学无术的人?怎么会科考如仕,平步青云!”
沈灵书眼眶湿润,情绪激动,“孙女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不能?看见大房的人?好过!孙女要他们死,去地府给爹爹他们陪葬!”
王老太太神情怔然,犹如一瞬苍老了数十岁,她不可置信道,“我的阿碧,是他害死的?”
沈灵书低垂着眸,手背飞快擦去眼泪,“祖母,您责罚我吧。书儿变了,不再是您眼中那个心地纯善之人?,也愧对?您多年来的教?导。”
祖母起身去扶起她的身子,布满皱纹的脸也是老泪纵横,顾不得难过,压低了声音“祖母且问你,这件事你还对?谁提起过?”
沈灵书抬眸,对?上?老人?家心疼的目光,认真道:“这件事太过于重要,除了采茵再也没有别人?了。”
江淮两个字,她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毕竟,她让江家下人?抓的药。可她私心想着,江淮不是那样的人?。
“迟则生?变,明日?你就走吧,祖母给你备上?多多的银两,你去隔壁州府的庄上?避祸,等翻了年再回家。王遂一死,裴氏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少不得衙门的人?也会来,祖母不能?看着你以身涉险。”
王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泪眼婆娑,“我的阿碧命那样苦,书儿,你千万不能?再出事了,不然祖母,祖母……”
沈灵书扑到她的怀中,低低哭出了声,犹豫了再三,又骗了她第二次:
“祖母,孙女想好了,既然殿下心中还有孙女,孙女也不能?太任性,一辈子的那样漫长?,两个人?总归是要磨合的,孙女想去上?京找他。”
祖母一怔t?,“你莫不是诓骗祖母。”
沈灵书将脸颊贴在祖母的掌心,青丝如瀑散落,露出一截雪白脖颈,语气娇糯道,“祖母,其实,其实殿下私下底待我也挺好的,而且人?又,又生?得俊俏好看……”
看见她娇憨的小女儿情态,王老太太才终于放下心来,也分析道,“那日?殿下来送退婚书的时候,其实他和祖母聊了许多。”
沈灵书美眸凝了凝,抬起下颌,略有些惊讶问道,“祖母,他都说些什么了?”
王老太太回忆道,“殿下问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祖母便给他一样一样讲,听到你扑蝴蝶还掉进了河里时,殿下唇边淡淡笑了,说书儿,哦不对?,他唤你袅袅,说我们袅袅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殿下说你刚入宫那年心性还带些活泼好动,可渐渐的就不怎么笑了,沉稳有礼,当得起镇国将军嫡女的派头。”
沈灵书眸子略黯了黯,他这是顺着祖母说的吧,刚入宫的时候,他对?自己避之不及,甚少见到,又怎么知道自己心性,嫡女的派头呢?
当真嘲讽。
祖母继续道,“后来殿下又询问了你的诸多爱好,他说你在他身边话少,也甚少与他交心,他想多了解了解你。祖母便与他说你爱看烟花,烟花绽放在空中时便闭上?眼睛,小手合十许愿,可惜一年里只有除夕和上?元才能?看。”
沈灵书哑然,难道今晚的烟花也是陆执的授意?
祖母食指点了点沈灵书的眉心,语重心长?道:“书儿,殿下把退婚书给祖母时,祖母瞥见他眼底几欲湿红,如今你既然选择不计前?嫌,那就要与夫郎有商有量,携手共度,切不可再闹女儿家的脾气,夫妻情分再深,也经不住作闹,你可记住了?”
沈灵书垂眸,“孙女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