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收敛了反抗的力道,松开了紧咬秦卿的嘴,偏过头去,试图遮掩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忍之情。
秦卿本意不过是要压制住顾瑶发疯,并非想让她难受。
见顾瑶摆出放弃抵抗之态,秦卿下意识地松懈了手上力道。
电光火石间,顾瑶眼疾手快,猛地探出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秦卿身上仅存的外袍。
外袍悠悠飘落,秦卿白皙且纤细的身躯刹那间暴露于空气中,他浑身一颤,不假思索便伸手欲夺回衣衫。
可这一动,破绽顿显。
顾瑶趁机一脚踹去,秦卿身形不稳,踉跄倒地。
顾瑶旋即起身,怀抱外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卿。
秦卿怔怔地跌坐在地,他方才腹部被顾瑶踹了一脚,她没有收敛力道,直接在腰腹处留下了一斑淤痕。
一身细白嫩肉不再有丝毫遮蔽,赤身裸体,身有青紫。啊,又是这样。
遇到顾瑶,总是要变成这样的。
秦卿神情麻木地抬起头,眼眶中的泪水早不知何时流淌下来。晶莹的泪水沿着面颊滑落,染湿了几缕白发,那双浅色琉璃般的眼眸空空无一物,明明只是被卸去了衣衫,却像是仙子被盗走羽衣,不再升起半分的反抗之意。
他确实不动了。没有再遮掩自己的躯体,维持着被施暴后的姿态,宛如一只绝望的、跌落巢穴的鸟,在恐惧之中彻底僵直,等待天敌一步步靠近,用利爪撕碎他的仅有。
他还有什么?
……太可笑了,他什么都没有。
更可笑的是,在这压倒性的被凌辱的场面下,被调教成瘾的身体食髓知味,完全背叛了主人的意志,毫无预兆地被情欲篡夺。他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那根该死的阴茎一定立了起来。
秦卿的目光没有从顾瑶的脸上移开过,也就直视了她神情的变化只见顾瑶先是面露惊讶之色,转瞬之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笑意未达眼底。所剩无几的那些情绪,大概是轻蔑吧。
审判终于降临了。
她一定看到了。有什么看不到的呢?如此的明显,如此的下贱。
不论他之前摆出什么样的高傲姿态,现在,他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了。只要这么轻轻一踹,把他像条狗一样欺凌在地,他就会立刻发情,前后一起吐出水。
你看,他连身体都掌控不了。
秦卿知道,猎物的凄惨,只会引起捕食者的亢奋。
顾瑶果然靠近了,少女的身量并没有永安王那么挺拔,却在这时,与他的记忆重合。
她抱着白衣,就像抱着三尺白绫,一松手,白绫落下,让他的眼前一片苍茫。那么轻,怎么就将他击碎了?
顾瑶扔下了秦卿的外套,看着那件外套落在了秦卿的头上。
他的头被罩住,遮蔽了视线。这衣衫都套到他头上了,他却像是丢了魂,也不知道捡起来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任人视为。
头既然看不见了,那外人看过来的视线,自然就落在了他的下身。
无毛的下体干净,那根阴茎形状秀气,竟也是白粉色的,只有龟头的颜色更灼艳,马眼翕动,吐出了清澈如泪般的液体。
顾瑶一脚踩了上去,足底压在了秦卿的裆部,鞋底平直,肉棍滑不溜秋地被踩着贴在了裆部。
秦卿的头被罩住,依然发出了一声闷哼,似痛苦,似欢愉。
顾瑶转过了头,挑衅般地望向了谢不敏。
这一看,真是抛给瞎子。
谢不敏居然在照镜子。
他的身边跪着一个人形的傀儡,傀儡举着一面银镜。谢不敏对镜自观,眉眼被镜面反射的光斑照亮,眼睫根根分明,瞳孔处的虹膜纹路清晰可见,色泽棕灰。
他一眨不眨地对着镜子检查完自己的面容,仔细地确认脸上的红痕是否消退。
等确认后,谢不敏才转头回望了过来,眼睛轻轻扫过,适应了一会儿光线。
视线里已经变成了这种场面,谢不敏却波澜不惊,说:“白蛇惹殿下不开心了么?”
傀儡将镜子一扣,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我觉得,殿下不该用这种方法处置他。他好像很喜欢,我不高兴。”
谢不敏说着,从蒲团处站了起来,他缓步踱来,玄黑色的靴尖荡开衣摆,步步生莲。
顾瑶这才发现……他比自己高。
身高上的差距会带来生理性上的压迫感,所以顾瑶喜欢看别人跪着。但是谢不敏现在没有跪着,他在顾瑶身边站得笔挺,眼帘微微垂落,又用阴影遮黑了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瞳。
“哦?”顾瑶连扇他巴掌都敢,当然也不会在这时示弱,“你不高兴,就应该学会像他一样取悦我,而不是每次都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
谢不敏:“……”
他咬了咬下唇,似乎没想到顾瑶还有“生气”,毕竟她已经扇了自己一巴掌了。
他有些无措,于是想到之前秦卿说过的话,永安王和长乐公主终归还是不一样的。长乐公主很容易生气,一定要哄。
可是,怎么哄?
谢不敏小声道:“我不会。”他顿了顿,又说,“我会学。”
见谢不敏妥协,顾瑶立刻得寸进尺:“那就好好学。”
这不是,有一个已经被调教好的教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