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慢吞吞道:“可我现在只想起了你之前说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凭什么要努力。呵。”
王铮摇着扇子,感慨道:“人就是这么废掉的我说我自己。”
“其实我在想一件事,”顾瑶思绪转动,“阁主为何忽然暴出她是女子?如果说是因为她现在地位稳固也不太妥当。珍宝阁介入权贵之间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王铮停下摇扇子的手,笑道:“你出生之际,皇后借你创办了女学,或是供女子读书,或是教女子傍身之技。”
王铮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趁着顾瑶专心思考,将她耳边鬓发撩至耳后,换得水灵灵的眸光怒视而来。
他摆摆手道歉,俏皮道:“如今你也嫁人了,当初进了女学的人,总要有点成效拿出来吧?”
顾瑶立即明白了。
珍宝阁阁主虽不是女学中人,却也可做女子表率,先添个头彩,再一点点地为女学出来的女子们铺路。
“.....母后真的好厉害啊。”
“娘娘也是在为你好呢。”王铮说,“等到太子殿下不需要你的时候,让你也有好好活下去的能力。”
异世里也是有女学的,母后自然不可能全是为了顾瑶,更有可能是为了天下。
她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顾瑶颦眉,含糊道:“他才不会不要我呢。”
她咬咬唇,又不太确定了,小声地补充:“......我总觉得他就是口是心非。”
王铮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露出惊恐的表情,又慌忙摇了摇头。
顾瑶死鱼眼看他,宛如看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在城郊玩了许久,等到黄昏之际才满身疲惫地冲回公主府。
春杏命令仆人将暖池里的水温好,撒上月季花瓣和月季花精油,弄得汤池子里水汽氤氲,香气扑鼻而不冲。
顾瑶褪去衣裳,披头散发地踏入汤池内。铺地的是较为常见的黄玉,汤池正中还有一个水亭,供人在池水中小坐。她将花瓣全部拢到了身边,坐在了亭中,水面恰好没过腰身,一对雪白柔软的胸脯随着她踩水时的动作晃荡。
顾瑶抬手,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胸,心中感慨了句“我可以”,红着脸幻想我日我自己。
她咳嗽几声打断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唤道:“春杏,给本公主擦擦背。”
毛巾覆盖在她的背后,蝴蝶骨蹁跹,细滑的肌肤很容易被擦出红痕。顾瑶顿时察觉不对,回头一看。
宋时清容华羞红。他看似劲瘦,外袍敞开,锁骨清晰白皙。宋时清在性事上十分保守,领子开到锁骨已是他的极限,仅穿了一身白色外袍,如今已被水打湿,贴着肌肤,腹肌隐约可见。
顾瑶的目光往水面下看去,宋时清顿时难堪地别开头。
顾瑶笑道:“你硬了。”
宋时清慢吞吞地移回视线,目光触及她胸前时,面色愈红。
顾瑶从他手里夺走春杏从珍宝阁买的绣着猫猫的毛巾,胸撞在了水亭的护栏上,看起来软软呼呼。她喜欢极了宋时清这幅痴迷的模样,这让她觉得宋时清为她神魂颠倒。
她牵住宋时清的手,仔仔细细地把玩。
宋时清任由她玩闹,实在弄得他痒了,这才反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顾瑶还用小拇指挠他手心,笑嘻嘻道:“你怎么进来了?”
宋时清不搭话,脸愈红。
“是不是想偷看我?”她做恍然大悟状,手臂架在护栏上,摇他的手,“你可是正人君子啊!你是不是想偷看我?偷看姑娘的裸体?”
宋时清面有难堪之色,他紧抿薄唇,几息后,像是下定了什么莫大的决心:“......嗯。”
顾瑶没反应过来他在嗯什么。
半晌,宋时清已然羞愧地低下头,如玉般的公子散发着失落的气息:“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
顾瑶惊了。
宋时清在说什么!?
他想看她裸体?!
宋时清很失落。他能感觉到新婚之夜,顾瑶心情并不是很好,但是他不知道他哪里惹了她不高兴,只能任由她施为。
今日他好好想了想,只觉得,可能并不是他惹了顾瑶不开心。
而是她......不高兴嫁给他。
仅此而已。
所以他得知顾瑶进府后,就忍不住想问问她,便跟了进来。可是看到她的时候,他根本什么都问不出口。
没什么好问的,其实他只是,想要看看她。
宋时清明白有些话不能憋在心里,故而借此机会,尽可能地柔声,表现他并不是在责怪她。
“你昨天有些......是不开心么?你不开心的话,就跟我说,好不好?”
顾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拖长尾音:“我没有不开心哦”
宋时清静待她的后文。
“我们宋郎君,芝兰玉树,风姿翩翩。”
她笑得好坏好坏,像个调戏良家姑娘的王公子,用手指卷着发尾,其实娇娇的如同毛巾上翘起尾巴的猫:“我觉得,操这样的郎君,让我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