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陶苏的安排下尽量远离那扇房间门,只剩一队人在这里看守,她又叫来经理,让他配合特警进行酒店疏散工作。
“发生什么事了?”
交代完一切后,陶苏终于有时间问安明宇,她心里隐隐有猜测,不会是李春生又发病了吧?
安明宇焦虑地在原地一直踱步,闻言顿住,朝陶苏看过去,表情有些难看。他从杨管家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再结合当初陶苏问他的问题,他一下便明白前几日李春生和季予吵架,中间肯定有陶苏的挑拨。
安明宇面色稍冷,道:“春生被绑架了。”
什么?!
陶苏几乎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就知道是谁绑架了李春生,肯定是黑眼!
“是不是黑眼干的?!”陶苏惊道。
安明宇没说话,显然不想多说。
陶苏看见他这态度,怒从心起,吼道:“你别想瞒着我,肯定是黑眼干的。我听到你刚才跟季予的对话了,他们在哪里!?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要瞒着?!”
“陶小姐,告诉你有什么用?”安明宇的嘴角微微牵起,嘲讽道:“难道告诉你让你为了捉拿黑眼,不顾春生的安危,害死他吗!”
陶苏被安明宇几乎撕破脸的质问和指责震退几步,一时间走廊里寂静无比,针落地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他们身上。
有的人八卦,有的人好奇,有的人看好戏。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陶苏哑然。
安明宇说:“这话说的,难道前几天不是你挑拨春生和季总的关系吗?”
他的指控几乎招招致命:“是你害他们吵架,季总才会放弃去李家村来这个慈善晚宴,才让黑眼他们钻了空子!”
安明宇知道季予不去李家村真正的原因并非这个,但他此时头脑一热管不了那么多了,便将所有全部怪罪在陶苏身上,让她能心怀愧疚,安分些,别想着牺牲春生来抓捕黑眼。
此话一出,陶苏简直被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压垮了肩膀。
她理清纷乱的思绪,强迫自己镇定道:“之前的事确实是我行事欠妥,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李春生能够安全回来,黑眼这个罪魁祸首同样不能放跑,因此警方会参与进来一同解救李春生,抓捕黑眼和水鸟归案。”
安明宇见自己的计划成功,勉为其难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陶苏的说辞。
人多力量大,目前最好还是不要放弃警方的力量。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天像被撕了一个口子,雨如河流奔向大海般倾斜下来,溅起的水花能打湿人的半个身子。
废弃的大楼沉默矗立在暴雨夜中,只有一角散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穿透雨幕洒在楼下杂草丛生的荒地里。
李春生被绑在椅子上,意识还没有清醒。
“弄醒他。”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一盆水将李春生从头浇到腿脚。他的睫毛猛地颤了颤,像被折断翅膀的蝴蝶,脊背拱起,湿透的睡衣贴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
喉咙里爆发出剧烈的呛咳,随后是模糊的呜咽嘤咛,李春生睁开眼,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因此看不起对方的样子。
“李春生!”脚步声踏踏踩着雨声而来,有人惊喊道。
“瞧瞧这是谁来了?”一个人掐住李春生的下巴,蛮横地抬起他的脸,手腕间的串珠硌的他脸生疼,粗粝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稀客稀客,这不是我们的水鸟吗?”
水鸟?!
李春生努力睁大双眼去追寻那人说的水鸟,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潜翎!
49 ? 条件
◎刀会割破他的喉咙◎
轰隆一声滚雷响彻天际, 闪电刺破黑夜,刹那间亮如白昼,一身湿透的潜翎犹如从水里爬出来的鬼魅, 眼神阴郁的吓人。
李春生浑身酸软无力,被迫抬起头和潜翎对视。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潜翎, 还是他意识不清醒,认错了?
“黑眼,你让人留下记号, 不就是让我过来吗?”潜翎目光锐利, 盯着黑眼说道。
黑眼哈哈大笑,放开李春生, 他身后的手下抬来椅子,坐下, 姿态端的是闲庭阔步一般放松无比, “不错, 我就是想试试, 此人在你心中的份量。”
“只是没想到啊, 鼎鼎有名的水鸟也能有这一天, 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黑眼摩挲自己手腕上的檀木手串,说话时一只眼球僵硬无比,另一只眼神犀利。
“废话少说,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潜翎不耐烦道, 雨水在身下汇聚成一滩泥泞。
黑眼摩挲檀木手串的手放下来, 死死盯住潜翎,说:“原料比例单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原来是为了此事吗?”潜翎不屑一笑, “是我拿的又如何?”
听见他这般嚣张的语气, 站在水泥柱旁边虎视眈眈的彪汉一个大跨步, 手里的铁棍在水泥地上划拉,发出刺耳的声音,磨的人心里发慌,李春生瞪大双眼,想说话却被嘴里的纱布给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声。
亲自听到潜翎承认,黑眼没有恼怒,反而虚伪一笑,抬起手阻止彪汉的动作,“够坦诚,今天我叫你来,就是想要你把比例单还给我。”
“我也没这么多繁琐的规矩,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什么原料比例单?李春生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单子现在不在我身上。”
黑眼闻言用下巴点点潜翎身后的几个人,说道:“让你的手下去拿,或者你亲自去取。”
“我可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他的眼神落到李春生身上,“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一但让我发现你通知了警方,我就立马弄死这个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