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拎着塑料袋朝外面赶,实在是他第一次摘这么多茶叶,可能得有一百多呢。

季予听了他的吩咐,乖乖待在家做醋溜白菜等着他回来,心里也是高兴的,只要李春生高兴他便高兴。

李春生踏着小路朝着李三嬢家赶,想到小鱼,想到手里沉甸甸的茶叶,想到醋溜白菜,脚步越发欢快急促起来。他等不及了,他只想快点把茶叶卖了,拿着红票子回家,家里还有小鱼等着他。

远远就看见李三嬢家的水泥地坝上站着几个村里人,在那儿说笑称茶。到了地坝上,李春生招呼了声:“李三嬢,吃饭没有了哦?”

“哟,春生啊,吃了吃了,今天来卖茶哩哇。”她手上正称着茶,听到李春生的招呼便抬头笑着回他一句,接着说马上就称他的茶,让他先等一会儿。

到李春生的茶叶,李三孃提着塑料袋吊在杆秤上,一称,“两斤三两,今天摘这么多哇。”

他羞涩的抿嘴浅笑,低头答道:“嗯嗯,今天运气好。”

李三孃将茶叶倒在大竹筐里,趁李春生没注意搅了一下茶叶,随后仿佛发现什么一样,伸手抓了一把在手里捻几下,皱眉抬头为难的说:“春生啊,你这茶叶摘得怕是不好卖哦。”

李春生闻言抬头,看见李三孃手里的茶叶非常的粗糙,有许多枯叶渣,还有许多茶叶上有老茶叶。

坏了,他该把他的茶叶和小鱼的分开的,肯定是小鱼刚刚学还不熟练摘的太粗糙了。想到这里,他试探道:“能卖多少一斤?”

只听李三孃瘪嘴,为难地说:“我给你一百吧,你拿到别的地方是肯定是卖不了这么多的哩。”

有一百也是好的,李春生赶紧道:“谢谢李三孃,您真好。”

还真是个傻的,难怪住那破土屋。

李三孃心里嫌弃着李春生,面上却挂着适度的笑容, “说哪里的话,都是邻居,你三孃肯定得帮衬着你哇。”说着,她从自己斜挎的黑皮包里挑挑拣拣,拿出两张破烂皱褶的50块递给李春生。

“不好意思哇,实在是没有新钱了,你将就些哈。”

李春生本来想着能拿一张红票子回家的,看见她拿出两张50就想让她换一张100的,听见她这样说,自己也不好再开口。反正都是钱,也没什么区别,他如是安慰自己。

想通了,他接过钱,对李三孃微微笑道:“没事儿,都一样的。”

李三孃生意好,马上又进来了一个卖茶的人。她立马迎了上去,笑得满脸褶子,招呼那个人称茶。如果李春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坎上的李四叔。他也没打算多留,家里还有小鱼呢,便对李三孃道:

“我就先走了啊,李三孃。”

“好好好,拜拜。”李三孃手里提着称正在看茶叶的重量,听见李春生的话,头也不抬敷衍道。

李春生也不在意,转身顺着路回家。只是还没走几步,他想到自己的塑料袋还没拿,便又倒回去。

刚走到房屋拐角,李春生便顿住脚步,地坝里李三孃递给李四叔的钱是一张红钞,崭新,在她家的灯光下微微反光,刺眼。

只听李三孃的声音清晰,“是新的嘞,昨儿才去银行兑的。”

李春生捏紧手里的两张50块,退回黑暗中,原本雀跃的眼神逐渐冷淡。沉默良久,最后他没要那个塑料袋,只是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回家。

他想要快快回家。

看见小屋静静安在田埂上,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露了出来,四周安静,只有他自己因为快走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李春生牵起嘴角,眼里重新盛满喜悦,冲进了小屋,对季予高兴地说道:“我回来啦!小鱼,卖了100元。”

“哇,这么多。”季予正把饭菜端上饭桌,闻言惊喜,又夸他说:

“哥真厉害。”

说着伸手摸摸李春生的头。

李春生正沉浸在小鱼夸赞的喜悦中,没在意他以下犯上的动作,只把其中的一张50递给季予:“喏,给你,小鱼,这是你摘的。”

季予受宠若惊接过钱,开心道:“谢谢哥!”

他接着又说:“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今晚也有醋溜白菜,还有糖醋排骨,你肯定也喜欢。”

闻言,李春生眼睛顿时一亮,飞快跑去厨房洗手,生怕别人跟他抢一样。

看着李春生的背影,季予好笑的摇摇头,内心叹道:还是跟小孩子一样。接着他眼神一狠,他可没错过刚刚接过50元时李春生一瞬间闪过的不开心,况且那茶也不止一百。

他若有所思的低头,随后走出小屋,拨通了安明宇的电话,低沉着声音吩咐:“你去查查这里收茶叶的人。”

“好的,季总。”电话那头的安明宇如是答应道。

4 ? 胃痛

◎哥,你凶我◎

季予挂断电话,这时风卷起地上的树叶在空中飞舞,明明应该是冷的天气,可偏偏有些闷。

今晚应该要下雨吧,他看着被风卷起又跌落的树叶想到。

“小鱼,快来!你人呢?”李春生在里面喊道,可能因为嘴里含着饭,有些模糊不清。

李春生的呼声打断了他,他只好连忙答应道:“这里,来了。”边说便往屋里走去。

没有丝毫以外,他眼睛发亮,嘴巴装的满满的,腮帮子鼓起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看着李春生吃饭的模样,季予心里仿佛贴了一块暖宝宝,热乎乎的。

他面上好笑,坐在李春生对面,夹了一筷子排骨放进他的碗里,关心道;“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李春生没听进去什么,桌上倒是有其它的菜,还有中午的醋溜白菜,可是他眼里只有糖醋排骨,晶莹的酱汁包裹着外酥里嫩的小排骨散发着阵阵热气,没有人能够抵抗。

他看季予没动,才鼓着腮帮子说:

“你怎么不吃,快吃啊。再不吃,我全给吃完了。”

看见他又添了一碗饭,季予忍不住说:“少吃一点儿,免得待会儿吃撑了难受。”

“才不会,你信我。”他头也没抬,根本没把季予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