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也有事情耽搁要晚到了。”爱德华抽了抽嘴角，“不过他和你比起来，倒是还对我好点，提前通知了我他要迟到。”

“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白启明哭笑不得。

突然，他的手中被塞了一个风车，是那种小孩子会玩的小风车玩具。

“慢慢地对着它吹气，把它吹得转动起来。”爱德华对他开始下达指令。

深呼吸可以诱发癫痫的发作，所以患者在进行脑电图检查的时候经常让患者深呼吸，评估有没有大脑皮层的异常放电。

白启明缓缓地吹动风车，连续不断地呼气。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脑袋好像在慢慢偏移方向。

爱德华把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白启明身上。

温驯的亚洲青年像个孩子一个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开始对着一个方向凝望，眼睑飘忽，手部做出一些奇怪的异动，身体向一侧倾倒。

脑电图的电波图形已经显现，异常放电现象可以观察到。

爱德华在白启明摔倒下椅子的前一刻及时接住了他，正准备把电极片从脑袋上摘下来。

白启明突然浑身僵住了，身体颤抖得越来越严重。双眼上吊，牙关紧闭，四肢强直。爱德华意识到情况变糟糕了。

第2章

白启明失去意识前只看到爱德华慌张的表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

“嘶哈啊……哈啊……”白启明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等等，白启明摸了摸手下的触感，自己怎么会在一张床上，不是刚才还在做脑电图吗？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显得很奇怪。壁纸好古朴，墙上还挂着油画，好像还是莫奈的画。

白启明走近了去看，不会吧，怎么看上去像是真迹。不可能，那不是应该在卢浮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仿的，技术真好。白启明这样感慨道。

房门从外面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穿着女仆服饰，看到光脚站在地毯上的白启明，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和激动。

“夫人！夫人！少爷醒了，您快来看吧！”她嗓门很大，朝走廊里叫唤着，声音可以传很远的距离。

如果说白启明刚才还觉得这个胖女仆穿着夸张的话，当他看到一位穿着巨大裙摆的那种欧洲宫廷风格裙子的时候，就非常惊讶了。

他现在很怀疑自己是被谁整蛊了，最近听说有些闲的没事干的青少年喜欢做些整蛊的事情。但是应该也不会，他明明在爱德华的实验室里失去意识，难道爱德华会参与这种无聊的整蛊吗？他觉得不太可能。

“西奥多，哦我亲爱的宝贝儿子，还好你没事。医生还说你需要昏迷好几天。”贵妇人冲过来就一把抱过白启明，用力地亲吻脸颊。

白启明浓郁的脂粉味道呛到，脸上也被抹了黏腻的口红，他有些不适的推开贵妇人。

“不是，你谁啊？这是哪里，我不是你儿子。”白启明皱眉问道。

没想到贵妇人听到白启明说了一句话，竟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过了一阵竟掩面而泣。

白启明被这架势吓得不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心想就是演戏这样也太过了吧。难道爱德华趁他昏迷，把自己卖给了剧组。摄像机在哪？

白启明开始四处寻找，却被自称母亲的贵妇人一把抱住。

“噢！感谢上帝，我可怜儿子终于不傻了，是神的恩赐。”贵妇人把脸上精致的妆都哭花了，抹了把眼泪，对女仆吩咐道，“快请威廉医生过来，让他来看看西奥多是不是已经恢复神志了。”

“你认识我是谁吗？”贵妇人一脸期待地望着白启明问道。

“妈妈？”白启明试探性地回答道。

“对对，你认识妈妈。太好了，我们拥有一个健康的儿子了。”

白启明满头问号，难道自己的角色就是演一个傻子？

他把自己抽离开来，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手好像比原本小了不少。白启明偏头一看，镜子里站着一个满头栗色卷毛的欧洲面孔的小孩，目光愣愣的，嘴角还带着口水痕迹，白启明不禁想，真的好像一个傻子。

等等，这个人是……自己？！

白启明被这个发现吓傻，原本自己没有在哪个剧组，真的是进入了其他人的身体。

可是在白启明的认知里，这种事情只在以前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会出现的故事，或是在电视上可能出现的场景。竟然会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现实中。

医生行色匆匆地赶来，看到白启明能下床，也是非常惊讶。给白启明做了一整套的体格检查，最终表示小少爷恢复得很好，神志也清晰了。只是癫痫病可能还会再犯，到时候说不准会不会再变回傻子。

白启明安安静静地躺在柔软的鹅绒床上默默消化这个冲击性的事实。在医生和班伯里夫人交谈中，他得知了这个小少爷和他原身一样，也患有癫痫疾病，只是更为严重的是，他天生就是有智力缺陷的傻子。

而上一次犯病后，严重影响了西奥多的中枢神经系统，导致其昏迷在床半个月之久。

恰巧这个时候，白启明穿了进来，代替他成为西奥多·班伯里，班伯里子爵的独生子，第一顺位继承人，将会继承世袭的子爵爵位。

只可惜原身的西奥多智力障碍，加上患有严重癫痫，不说能不能活到成年。即便顺利长大了，爵位也不能由一个傻子来承袭，家族中早已在物色合适的旁氏血脉。

现在白启明的到来让他不再痴傻，班伯里夫妇都会非常高兴，不光是为了视若珍宝的骨肉，更是为了爵位得以顺利延续。

“妈妈……”白启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用这个称呼来叫班伯里夫人，毕竟他在这里不知道要待多久。

“怎么了？”班伯里夫人温柔关切地询问，一手悉心将白启明额头的凌乱碎发拨开。

“现在……是几几年？”白启明很需要了解所处的时代，这至关重要。

“1856年，亲爱的儿子。恶魔把你的灵魂带走了十二年，现在你终于回来了。”

“那我们是在哪个国家？”

“大不连颠王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