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你们打扰了我们搬家而已,本来现在应该搬走了,现在屋子里乱的不成样子,一时半会也整理不过来,估计要折腾到半夜去。”顾沉沉当然清楚,有些的事总该面对,或许贺晓也想认真坐下来和姜厘谈上一次,如果不想的话,他和林望也不会在这里聊闲天了。
毕竟贺晓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那个人,有过最甜蜜的幻想和最沉痛的现实,顾沉沉曾经以为姜厘是不喜欢贺晓的,或者说没那么喜欢,现在看来或许他们还真的相爱过,否则姜厘不会无论如何也想来这一趟。
顾沉沉好奇,只是好奇他们聊了什么,倒不是怀疑贺晓的真心和对前任是否还有感情。
算了,就当是最后一次和过往的道别……
前几天,其实贺晓的父亲来过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是顾家的二公子还是Omega的事情,跑去南山那边认亲家,是叶觅招待的他。
顾沉沉并没有说花一百万买下贺晓的意思,贺晓本来就是金钱换不来的存在,那一百万只是因为不想麻烦,男人毕竟是贺晓的父亲,可贺晓这样的重组家庭,以后在财产方面的纠纷和男人的态度后续可能都会有问题。
血缘本身就是斩不断的联系,何况贺晓和他父亲并不算没有感情,要维系下去,他这个儿婿就必须低头,顾沉沉也不想贺晓为难。
顾沉沉在听说岳父或是公公?来了之后倒是和贺晓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饭桌上倒算是宾主尽欢,
男人像是不敢攀这门亲戚似的总带着点拘谨和木讷,饭桌上下筷的时候只吃面前的菜色,别人聊天他几乎只有附和的份。
饭后顾家父母拉着男人说话,他们家认亲从来都是看人,而不是看别的。
男人在苏城逗留了几日,好几次的欲言又止顾沉沉其实是想看男人要和他说什么的。
终于在临行前,私下里和顾沉沉说:晓晓也跟了你,你们这样大户人家估计也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亲家……
就是,你上次给的一百万……
男人支支吾吾的,顾沉沉却听出了言下之意,这是要钱来了,自愿与否暂且不说,他这么选择了,人也来了,至少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他现在的家庭考虑,而不是贺晓。
一个Omega的父亲过来拜访他的亲家考虑的不是他孩子的生活,而是谋求利益的话,Omega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又该放在哪里。
许多人说Omega在婆家的底气很大一部分是娘家给的,还有一部分则是Alpha爱不爱你。
如果是这样的婆家,又该如何。
虽然顾家不会因为一些有的没的看待贺晓有所变化,倒不是钱的问题,顾沉沉只是心疼贺晓。
“爸。”顾沉沉的这声称呼不过是为了贺晓叫的,“我父母的钱是他们的,我也只是在公司里上班的而已,
您要不跟晓晓说说,实在是需要的话,我们几个商量一下。
何况,您也知道了,我也是Omgea,我们家有个Alpha兄长……”
顾沉沉装作一副为难且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的样子,其实是想把选择权交给贺晓,如果贺晓想给,那他就给。
即便男人是他岳父,但道德也绑架不了他,这件事上他只听贺晓的。
最后没答应的是贺晓,意料之外的结果,顾沉沉问他原因,并且还补充了一句我们家很有钱。
他家小狗认真地跟他说:这样就已经够了,我或许有义务赡养父亲,但是没义务抚养弟弟妹妹。
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他疏离甚至厌恶我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贺晓顿了顿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主人不想让我为难,但是主人会很亏的。
一时间,顾沉沉不知如何言语,好像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他所认识的贺晓从来都是温柔而不软弱的人。
或许旁人难以察觉,可对于顾沉沉来说,经历过世事的贺晓就好像是经历过一夜风雨过后还依然绽放着沾染着露珠的玫瑰。
相较于不谙世事的温柔秉性,历经千帆过后依然能坚定地去这样选择的温柔才算得上是一种强大。
怎么办?顾沉沉觉得他生命里要是没有贺晓的话,一定会了无生趣的。
或许人活着,事情总是会自动找上门来的,顾沉沉碾灭了烟头如是想,也总该有个答案。
“小顾同学,请我吃个晚饭不?”林望的话题总是这么地不合时宜。
顾沉沉拧眉,把烟头往林望脸上丢被林望接住了:“我自己今晚都是要吃外卖的,想屁吃?滚。”
林望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顾沉沉调侃:“别那么火大嘛,吃了炸药了?”
屋子里开关门的动静让阳台上的两个人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屋内。
“好了,小顾同学,我滚了,您老继续,我下次再来探望您。”林望带着姜厘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屋子里。
剩下乱糟糟的屋子和一对站立着对视的情侣。
顾沉沉莫名的烦躁,看着眼前乖巧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的贺晓有几分无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以前是对不起我,但是真的爱我的,只是我太耀眼了,恶劣心作祟,想把我拉入泥淖。”贺晓言简意赅,看着眼前纠结又烦躁的主人只觉得莫名的可爱,一开始他就打算和主人坦白的,只是家里的监控拆了,不然主人可以自己看。
“你理解他说的什么吗?”顾沉沉心绪缓和了不少。
贺晓摇了摇头:“应该吧?但是我不相信这是爱。”
“神经病罢了。”臭水沟里的老鼠才想着如何把天之骄子拽下云端,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他更好吗?
其实爱是无私也是自私,顾沉沉倒是挺相信姜厘爱过贺晓,只不过脑子不正常,爱的有些病态,也或许是自卑到了骨子里,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禁锢毁灭一个人。
顾沉沉有时候挺庆幸姜厘是个神经病,自己才有了机会,有时候又宁愿自己没有这个机会,贺晓继续幸福骄傲地存在下去。
也或许缘分是注定了的,想这样多做什么。
“收拾东西吧,我叫了搬家公司,晚点我们去吃饭,不管了。”顾沉沉难得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生气夹杂着几分醋意再夹杂着几分搬家的劳累与烦躁。
“是,主人。”贺晓答应了一声就开始继续自己下午未完成的事情。
顾沉沉也开始收拾装箱,忙碌起来的时候总是没时间和精力去注意贺晓,等注意到的时候,贺晓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个老旧的MP3插着耳机线,脚边散落着一个盒子,身边则是翻开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