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觉得宙斯的技巧比自己高一些吗？

明明是自己把他送出去的，先后悔的也是自己。

到头来强行安慰自己，没事，来日方长，明天他就回来了。

钥匙被拧入门锁，开门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明显，楼道里亮着昏黄的光让顾沉沉不自觉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口的人逆着光，周身笼罩着阴影，可顾沉沉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贺晓，贺晓低着头眼睑垂落下来看不清神情，浑身带着潮气，似乎是淋了雨回来的。

活像一只被丢弃了的小狗，顾沉沉想，他回来了自己是高兴的，个中情由或许不明，但至少他回来了，没有真的跟别人发生些什么，有那么一刻，顾沉沉想，重新开始吧，或许自己真的是栽了。

可即便这样，顾沉沉还是冷着声音问了句：“不是说主人的命令绝对服从吗？为什么跑回来？”

贺晓换了鞋袜开了灯，一步步走到顾沉沉面前跪了下来仰视着眼前人，带着几分颤音像是着了寒：“因为狗狗不想被其他的人玩弄和使用。”

意料之外的答案，顾沉沉反而有几分看不懂贺晓了，他尽量按捺住心底的激动问他：“为什么不想？”

贺晓缄口不语，似乎是选择了和顾沉沉僵持着，最后来了句：“您惩罚狗狗吧。”

“罚你什么呢？”顾沉沉好气又好笑，这句话像是自嘲，眼前人还有什么是怕的吗？

或许是有的，顾沉沉弯腰朝人伸出手来：“把钥匙给我。”

停顿了片刻后告诉他：“我不要你了。”

“不要。”贺晓拔高了几个音调，蓦然站了起来将顾沉沉扑倒在了沙发上，带着几分绝望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顾沉沉，声音里带着沙哑，他说，“我不想做狗了。”

意料之外的言语和举动，顾沉沉倒是不知道贺晓是付出多大勇气和毅力说出这句话的，而这句话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嗯？”顾沉沉尾音上翘，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看着贺晓，眼前人现在算得上是在以下犯上。

贺晓的眼神逐渐变得挣扎和痛苦，顾沉沉在这一刻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脑海，顾沉沉的心情并不比贺晓好上多少。

漫长的磋磨下，贺晓终于说出了那句顾沉沉想要听见的话，他说：“因为狗狗喜欢上了他的主人。”

奴隶没有资格爱上他的主人，所以他想站起来陪在顾沉沉的身边。

他不想看见主人眼底的冷淡，也不想听见主人漠不关心的语调了，被偏爱得多了，总想要被永远偏爱着。

“喜欢我？”顾沉沉眼尾一挑，带着几分戏谑，即便心中是惊涛骇浪也被压抑了下去，“为什么给他跪下。”

一如既往的问题，顾沉沉只想要个答案。

他可以相信贺晓喜欢他，但他更想知道晚上贺晓这样做的理由。

“习惯了，就像我屁股里塞着东西一样习惯了，他一开口我就拒绝不了。”贺晓像是自嘲，眼底却带着浓浓的哀伤，“其实也不是，他手上有很多我的照片视频什么的，如果我拒绝了，后果……”

“你是有多不信任我？”顾沉沉反守为攻将人反压了过来，一只手钳制着贺晓的下颚，“我说了我会处理，我会处理好关于你的一切。”

贺晓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唇瓣尽量地张合，吐出一句：“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顾沉沉描摹着贺晓的五官，带着几分释然地笑了，低头覆上他的唇瓣反复地吮吸啃咬后撬开他的唇齿，一副要把人拆吃入腹的架势。

贺晓只能招架着顾沉沉的侵入。

接吻过后房间里则是粗重的喘息声，顾沉沉告诉他：“如果以后我生气了，你可以亲我，一个不够就两个。”

“还有今晚的事，我也有错，抱歉，谢谢你回来了。”顾沉沉不敢想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奴隶。”顾沉沉认真地告诉身下的人，“你的主人允许你爱上他。”

“可是……”贺晓的脑中一下子炸开了烟花，许许多多的不确定和伤心难过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欣喜。

过往的一切都在此刻烟消云散，贺晓觉得他这一生的磋磨就是为了遇见眼前的人。

“蠢狗，我配你，还算绰绰有余。”顾沉沉打断了他的言语，以防他又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

只要喜欢，他们就是最配的，又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之说。

“唔。”贺晓算是被顾沉沉吃死了，一瞬间失语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

“忘了跟你说，新年快乐。”顾沉沉一秒变脸，“还有就是，我要罚你。”

贺晓挣扎着从顾沉沉地身下钻了出来跪在了地上：“狗狗错了，请主人惩罚。”

“刚刚还说不做狗了，角色转变得倒是快。”顾沉沉忍俊不禁。

“我永远是您的狗，甘之如饴。”贺晓抬眼看着顾沉沉，小狗说起情话来也不饶人，“当然，请允许我的冒犯，我也想做您的伴侣。”

他爱上了他的主人，你的主人允许你爱上他。

或许他们的相遇本身就是现实里的童话，拉着贺晓一步步地走出了泥淖。

“真是条贪心的狗。”顾沉沉没有回答他，只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用靴子抬起贺晓的下颚问他，“那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狗狗不够信任主人，对主人不够坦白。”贺晓说的很对。

但其实也不对，或许最令顾沉沉生气的是，贺晓跪在了他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的面前，但是他吃醋了为什么要告诉小狗呢？会让他恃宠而骄的吧？

顾沉沉收了腿微微弯腰用手掌拍了拍贺晓的脸颊：“我亲爱的小麋鹿，你的主人绝对会给你终身难忘的一个夜晚。”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我配你，绰绰有余

主人对奴隶的惩罚，无非就是那几种，顾沉沉又舍不得真正狠下心来做些什么，何况这只小狗什么样的惩罚没有受过，到了贺晓身上去都变成了甜蜜的折磨。

他害怕的顾沉沉也不忍心让他害怕，到头来不如一句我不要你了杀伤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