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殿前,柳青竹脸色苍白,有些喘不过气,寒月朝她伸手,她抬眸一看,只见寒月手中握着条锦带,带尾在风中摆动。
柳青竹一怔,唇角抿起笑意,问道:“给我的?”
寒月道:“嗯。”
柳青竹刚接下锦带,寒月瞬间收回手,转身就走,脚下穿过一道冷风,掠过了袍角。
柳青竹在她身后道:“大人,你的腰带我还未还你。”
寒月的回答融进了风里:“不必还。”
柳青竹眸光沉沉,笑意也随风消散,她抬手,将锦带系在眼上。
姬秋雨身下躺着位美人,面色潮红,衣裳微敞,两人双腿相缠,姬秋雨正欲俯身吻上美人的朱唇,却听见殿门外传来动静,她停下动作,偏头看去。
屏风外,柳青竹蒙着锦带,抱着把琵琶,摸索着跪坐在蒲团上,姬秋雨眼底闪过一味不明,她故意将身下美人的侧腰一捏,美人身子一抖,娇吟声从唇齿间传出。
这声娇吟,透过屏风,落进柳青竹的耳朵里。她不傻,自是猜出了殿内之人在作甚么。
美人看见屋内多了一人,面颊热得发烫,局促地看着姬秋雨,小声道:“殿下......”
姬秋雨回过头,将美人凌乱的墨发撩至耳后,莞尔道:“无妨,她瞧不见。”
说着,屏风外响起了悠扬的乐声,柳青竹装作未听见,敛去心中杂念,轻轻拨动琴弦。
余音绕梁,却将屏风内的温情蜜意击了个粉碎。
美人眉头一蹙,嘟嚷道:“殿下......”
这琴娘好不识相,竟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姬秋雨的事做不下去了,她无奈起身,命令道:“换一曲。”
琵琶声戛然而止,柳青竹斟酌片刻,又弹了曲《十面埋伏》。
姬秋雨:“.......”
美人讪讪坐起,觑着姬秋雨的脸色,姬秋雨叹了口气,温柔地为她披好外衣,吩咐道:“你先回去吧。”
“是。”美人起身,欠身退下。
听着耳旁脚步声渐远,柳青竹的琵琶声停了,姬秋雨披着狐裘,靠在屏风一侧,垂眸看着她,开口第一句却不是责令。
“夜寒,你不冷么?”
因为来得急,柳青竹身上就裹着件中衣。她手脚冰凉,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了脸,回道:“夜里风大,自是有些冷。”
姬秋雨朝她走了过来,柳青竹仍然抱着琵琶,坐得笔直,下一瞬,她感到脖颈处被人用指骨碰了碰。
姬秋雨在她身侧蹲下,冷冽的声线如清泉一般:“疼么?”
柳青竹微微偏头,道:“现在,不疼了。”
姬秋雨眸色黯然,她的手掌隔着布料贴在柳青竹的后背上。
伤口被碰到,柳青竹身子颤了颤,却不敢出声。
姬秋雨收回手,道:“昨日,嬷嬷下手重了些。”
柳青竹道:“是青竹有错在先。”
姬秋雨一时未言,过了一会,问道:“上药了吗?”
柳青竹答:“上了。”
姬秋雨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白玉一般的面颊,指腹摩挲着她的嘴角,道:“此事寒月也有错,我同样罚了她,她伤得比你重的多,挨了五道鞭子。”
柳青竹怔了怔,回想方才寒月健步如飞的背影,完全看不出有伤在身。
“你不要有怨。”姬秋雨又道。
柳青竹锦带之下的眼睫颤了颤,她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舔搭在唇边的玉指。
姬秋雨双眸微眯,手不觉加重了力道。
柳青竹问道:“殿下,我这怨从何而来?”
姬秋雨垂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呼吸不禁加重了,她哑声道:“那你方才,为何坏我的兴致?”
柳青竹微微侧首,无辜地回答道:“是殿下您太不厚道了,昨夜那般温情缠绵,今夜却叫我看活春宫。”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她只会弹这两首曲子。
姬秋雨心知这柳青竹是个善诡辩的人,却还是被她的话取悦,捏着她的下颌凑近,在她耳畔亲昵地问道:“这倒是我的错了?”
柳青竹道:“不敢。”
“不敢?”姬秋雨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道,“我看你倒是敢得很。”
“殿下不满,”柳青竹的手悄然抚上她的大腿,道,“青竹是该赎罪。”
姬秋雨呼吸一瞬加重,而下一刻,她被轻轻一推,倒在柔软的狐裘上,琵琶被搁置一旁,柳青竹跪在她的腰侧,唇间落下一道带着凉意的吻。
姬秋雨的眼睫碰到锦带,不安地眨动着,柳青竹伸出舌尖,撬开她的齿关。
大殿之内,充斥着黏腻的声音。一吻结束,柳青竹的吻向下游走,停留在珠圆玉润的两峰之上,隔着素纱,吻在胸膛的瘢痕之上,姬秋雨的身子明显一僵,柳青竹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将那块布料舔湿了,瘢痕贴在濡湿的素纱之下,十字形状显露出来。
姬秋雨眯起了眼睛,胸腔传来震动,“你的胆子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