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腿长,先众人一步出了宫门。但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站在外面等,等到众官都再次和他互相施礼又走远后,才在门口堵到一个姗姗来迟的人。
萧君墨故意落后一步,目的是不想和秦慕撞见,怕的是被他恶意刁难。
但上天似乎总是不遂人愿,他明明已经下意识的避开他了,却偏偏在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和他迎面撞上。
他第一反应就是太过凑巧,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人就是故意的。
秦慕双手抄在胸前,眯起危险的眸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刻意挡住了萧君墨的去路。
萧君墨不想和他正面交锋,直接绕道而行。怎奈那混小子比他动作更快,甚至还能精准的判断出他是要往左还是往右,无论萧君墨走哪个方向都能被他快速的挡住。
“你要做什么?”萧君墨总算被他激怒了,瞪着眸子问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血色。
但很明显,那是被秦慕气的。
秦慕依然抄着双手,傲慢的昂着头,眯起危险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君墨,自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萧君墨被他这副神态弄得心里发毛,如果可以,他真想几拳给他揍过去。
半晌,秦慕像是终于看够了,这才带着些损人的语气,阴阳怪调的道,“看不出来啊,堂堂尚书大人为了嫁给本将真是不择手段呢。”
萧君墨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早在皇帝金口一开的时候,他就预知到了。
结果当真不出他所料,这个混小子竟是这么快就上来找茬了。
若不是他提前有心理准备,只怕这会儿又会被他气得当场吐血。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在对方没有确切的说明之前,萧君墨不想自作聪明的识破他,就怕被对方钻牛角尖,反倒无中生有的将自己给坐实了。
秦慕依然盯着他,明明嘴上说着嫌弃的话,眼睛却像不受控制似的在人家身上上下乱瞟,给人的感觉就跟他有病似的。
又过了半晌,他像是终于看累了,这才移开目光望着天上,秉承着我不看你我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原则,自以为是的道,“暗地里唆使皇上给你做媒,给了多少好处啊?”
萧君墨闻言闭了闭眸子,忍了又忍,才勉强平静的说道,“你说这话不怕被皇上治罪吗?诬陷君主,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这话既是为自己辩白,也是好意的提醒,就不知道对方领不领情。
秦慕一听,心下微紧,但面上却仍无惧色。他顺势把萧君墨抵在了宫墙上,并俯下身去隔着极近的距离对他说道,“你要是敢拿此事在皇上面前做文章,信不信我当众把你衣裳扒了?”
萧君墨颇为无语的仰面看他,心道故意挑事的是你,挑完事不好收场,强迫我给你擦屁股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秦慕从他的眼神中大致猜出了他心中所想,突然觉得怪没面子的,为了扳回一局,他不惜动起粗来。
一抬手就去掐萧君墨的脖子,然后又在发现对方脖子上依然缠着纱布的时候快速的换了个位置。
他左手撑在宫墙上,把萧君墨囚在咫尺之间,右手捏起他的下颌,用力一掐就迫使对方微微的张开了唇,隐约可见里面粉嫩的舌尖。
秦慕忽然就不淡定了,身形微微颤了一颤,还不由自主的滚动了几下喉结。
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就盯着那一点粉嫩舌尖看,像是要把它咬出来一口吞掉似的。
萧君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要尝试着闭上嘴,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那混小子用力之大,只要他敢稍稍动一下就有可能被他把下颌捏碎。
第 56章: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萧君墨就那么被迫仰着头和他对视,但凡他敢移开一下目光或者是闭上眸子,都会被对方认为他是胆怯,亦或者是心虚。
更有甚者,还可能被对方误以为害羞或者是索吻。
他也是到今天才摸清了这混小子的尿性,所以但凡是能让对方抓住话柄的地方,他都会尽量的避免,变得非常小心。
然而,即便他已经够谨慎,却还是出乎意料的被对方找话说。只听那混小子道,“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是在勾引我么?”
萧君墨闻言直想给他一脚,但考虑到被对方拿捏着才生生忍住了。
不能正视,不能斜视,还不能闭着,你要我怎么做?要把我眼睛挖出来吗?
萧君墨简直想发疯了。
而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混小子还在死死的盯着他的舌头,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他那张水润的薄唇上,一边咽着唾沫,一边说着嫌弃的话。
萧君墨真想这时候能有人来提醒一下他,提醒他手上捏着的人是别人,而不是他的八个准媳妇。
哦不,说错了。
他现在也是他的准媳妇,还是皇上御赐的,目前排在第九个。
萧君墨真的要被他搞疯了。
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无耻男人,竟然勾引我的准夫君!”
闻得这声音,秦慕立马撤回了手,回头去看,来人竟是他最后挑出来补上祁颜外甥女之位的那个程家女子,名唤莺莺。她此刻也不知闻到什么气味,竟是跑到这里来了。
萧君墨得以松口气,但却因那女子来时的一句话迟迟没有离开。
说什么无耻?又说什么勾引?她难道眼睛瞎看不见他是在受制于人吗?
也不知道秦慕挑人都是用的什么眼神,说句不好听的,净选了些歪瓜裂枣,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
这个程莺莺长得倒是过得去,尖下巴,长眼睛的,天生一副刻薄样,一般人可驾驭不住。
萧君墨就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的互动。不知何故,他这会儿竟难得的没有生起醋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女子入不了他眼的缘故。
总之,他就是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更不屑于把她当成竞争的对手。
“莺莺怎么来了?这阵子难道不该在家里准备嫁妆吗?”秦慕在这女子面前说话竟是如此直白,完全区别于对萧君墨的拐弯抹角。
也不知是缺乏耐心,还是想故意说给某人听,总之他就是这么毫不避讳的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