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子回头看了甜蜜的两人一眼,笑了笑说:“好啊,你要多少我都有,随时供应!”
凌风朝玄子了然地挥了挥手,揽着方可言大喇喇地走了出去,银白色的轿车停在大门外,凌风拉开车门将方可言塞了进去。
凌风一脸严肃,边开车边问:“可言,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方可言垂这头,掰着手指玩着:“简单一点就好,请父母吃顿饭,然后溜之大吉。”
“溜之大吉?”凌风俊美的脸上立刻浮现一片谨慎。
“是啊,溜远点去度蜜月啊!”方可言无害地回答。
凌风邪恶笑笑,伸手在方可言脑袋上摸了摸,将她梳得整齐的头发弄得有些散,丝丝发丝在空气里轻轻漂浮着,显得十分狼狈。无视方可言愤怒的眼神,笑道:“哦!原来老婆是迫不及待的要做坏事了!行,晚上老公一定圆了你的美梦!”
“凌风,你正经一下会死啊?”方可言皱着眉怒吼,伸手将扎起来的头发打散,从包包里掏出小梳子气呼呼的梳理起来,等她将头发梳整齐想要再扎起来的时候,手中的发夹却被凌风夺了去。
凌风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就这样,我喜欢!”
简单地六个字,方可言却听不出褒奖,无语地将梳子收回包包里,问:“你带我去哪儿?”
“晚上,我老爸要见你。”
“…… ……”
一个炸弹扔得方可言措手不及,见家长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会紧张,更何况方可言万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时间这么仓促,她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准备。心里越想越着急,不禁有些埋怨起凌风来。
还没说什么,就见凌风伸手盖住她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的手,平静地说:“不要担心,有我在老头子不敢把你怎么样。”
这算是安慰吗?
可是心里还是紧张得不得了,低头看了下身上穿的花店制服,反手握住凌风的手说:“回家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总是要准备一下吧。”
凌风专心开着车,手臂轻转,车子随着方向盘的转动转了个弯,车子在一排繁华的商业街前停了下来。
“不要紧张,这不是带你来准备了吗?”凌风笑着捏了捏方可言的脸,方可言抬眼看了看整排装潢高档地商铺,有些不情愿地跟着下了车。
凌风不愧是在粉红堆里打过滚的人,带着方可言在各个商铺里转了一圈,方可言从头到脚的焕然一新,前一刻还是平凡地打工妹,后一秒便成了甜美婉约地美人一枚。两人东拉西扯地闹了一顿,天色也已昏暗,夜幕来临。
凌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神色平淡地说了几句,带着方可言来到市中心一个私人会所。
会所里的人并不多显得有些宁静。很显然凌风是熟面孔,当他们走进会所时,一个身穿制服的绰约美女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
“凌先生好,请跟我来!”美女微微躬着身,伸出一只纤细小手挥了一下,神清气爽地在前面带着路。
凌风依旧带着那抹惯有的微笑,玉树临风的揽着方可言的腰跟在后面。那只手像是方可言唯一可以依靠的砥柱,时不时地扶住方可言因为紧张而虚浮的脚步。
方可言心里虽说紧张得要命,脸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该来的总是躲不掉,为何不淡然的面对?交错的双手有些湿润,方可言暗自用力捏了又捏,不断用疼痛刺激着昏沉的脑袋,努力打起十万分精神,优雅地跟着凌风走了进去。
前行的礼仪小姐领着他们转了几个弯,然后停在一扇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才按下金黄色的把手推开了房门。
装修华丽的房间内,光线有些暗淡,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一手撑着窗子,一手夹着一只燃着的雪茄,淡淡的青烟缭绕在中年男人身前,伟岸的身影隐约能见年轻时的风采。
“爸,我们来了。”
凌风带着方可言走进了房间,凌老头子回身看了凌风一眼,深邃地眼光轻转,上下打量着凌风身边婉约淡定的女子,精明的眸子紧了紧,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凌老头子沾满沧桑的脸上挂着慈善的微笑,转身朝一旁的沙发走了去,抬起手抽了一口雪茄,雪茄独有的清香蕴着烟熏味,淡淡从方可言身边飘过,方可言垂首躬身,彬彬有礼的喊了一声:“凌伯父,您好!”
声音平淡又不失礼节,凌老头子淡淡看了一眼,心里有增添了几分赞许,抽了一口雪茄,随口道:“都坐吧,大家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凌风带着方可言在凌老头子对面坐了下来,方可言神色淡逸,一副乖巧恬静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刺眼。凌老头子心里的戒备放下了几分,他没想到自己桀骜不驯的儿子居然喜欢这样类型的女子。长期抽雪茄的嘴唇显得暗红,凌老头子嘴角微微弯起,拉出几条深深的皱纹。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叫方可言对吧?”见孩子们都不说话,作为长辈的凌老头子率先打断了这一小段尴尬的沉默。
方可言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又亲切的微笑,那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她轻轻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回答:“是的,凌伯父,我是方可言。”
凌风一直半揽着方可言,第一次见她这么认真拘谨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房间门再次被推开,刚才那个礼仪小姐缓缓走来进来,问道:“请问凌先生,菜是现在上还是……?”
礼仪小姐询问地眼神停留在凌老头子的脸上,凌老头子神色淡淡地挥了挥手,说:“先等一下,还有贵客要来。”
“好的,请问各位需要喝点什么饮品吗?”礼仪小姐看了一眼空空的茶几,又问道。
凌老头子淡淡地抽着雪茄,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孩子,做长辈的没说话,做晚辈的又怎敢造次?伸手弹了弹烟灰,慈眉善目地看着凌风说:“风儿,方小姐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有什么饮品适合的,你怎么不帮忙介绍介绍?想来你还不够格当个好老公啊!”
听见一番戏谑的语言,方可言的脸瞬间红了红,心跳更是如雷战鼓般涨的难受。匆忙看了凌风一眼,凌风那厮却嘴角含笑,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爸!您就取笑我吧!”凌风说完,脸色一转,对礼仪小姐说:“麻烦你了,来两杯曼特宁一杯不加糖,一杯要加两勺子鲜奶,再来一杯桂圆水果茶,茶叶要用上好的乌龙。”
“好的,请稍等!”礼仪小姐微微躬了一下身,迈着轻快地步子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方可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向与亲情淡薄的她,实在不知该怎么与长辈们相处。故作镇定的目光偶尔对上对面那双精光毕露的眼神,方可言也只是抱以一笑,淡淡地避开。
凌老头子也不言语,只是抽着雪茄静静地看着这对年轻的男女,神色讳莫如深。
凌风见大家都不说话,揽着方可言的手闲散地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臂,淡淡地说:“爸~这不是家宴么?还有谁要来?”
凌老头子放下手中才烧了一点点的雪茄,身体向后靠去,在两个孩子脸上扫了一遍说:“贵客是值得等待的,我们何不等上一等?”
“听说你们在准备婚礼?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个老头子呢?”
“您现在不是都知道了吗?再说,我和可言没准备把婚礼弄得多隆重,那些虚礼能免则免。”凌风将方可言朝怀里揽了揽,接着体温给她微凉的身子提供一些温暖。
“你们年轻人的思想还真是新潮!”凌老头子盖了盖眼皮,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这结婚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礼节上还是需要的。更何况是我凌氏要娶儿媳妇,当然要好好办了。不如改天请亲家出来吃个饭,咱好好聊聊!”
凌老头子颇为深意的目光停留在方可言的身上,方可言连忙笑道:“其实,我也赞同凌风的做法,不过家长见面这是肯定需要的,我回去跟家里人说说,约个时间出来认识一下。”
“嗯!”凌老头子赞同的点了点头,却传来了敲门声,几个服务员端着刚才点的饮品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又躬身出了门。凌风修长的手才朝那壶水果茶伸去,却被方可言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