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念柏忙走上前,“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可以推开我让自己中枪?”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够失去太多的血。
“你是我的雇主啊!我怎么可以砸了自己的招牌?”忆之笑,“不过我现在无法保护你了,只能交给末虞了。”
“不要想这个了。”晞炆抚着她苍白的脸,“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
“我昏迷了多久?”
“已经一天一夜了。”
晞炆到现在都感觉心悸,当开车抵达言袅的公寓时,她的上衣都被血浸湿了,而她脸色灰白嘴唇也苍白如纸,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而末矢在给她输血的同时也是眉头紧锁,虽然他并没说什么,但大家都明白忆之的状况并不乐观。
再次看向晞炆,忆之这才发现他狼狈的很,胡渣满脸的他双眼憔悴,头发不再是柔顺地扎在脑后而是乱乱地被一个黑色带子随意绑着,他的狼狈跟她有的一比。
“你现在就像一个流浪汉。”她笑。
“你没事就好了。”晞炆笑得温柔,伸手将五指穿过她的右手,两手十指相扣。
她因为他的动作愣住了,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对他说那句话?
慌忙收回被他握住的手,她扭头不再看他,只是说,“我想睡了。”
晞炆脸上升起一抹失望,但是他没有多言,只是看着她闭上双眼,伸手轻轻地将她身上的单子盖好,他一言不发地坐回椅上,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 了。
“你还没决定原谅他吗?”
念柏的话让忆之一愣,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了一下。
这几天晞炆对她的呵护让她自己都觉得吃惊,尽管她对他依旧冷言少语,但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改变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他是爱她的吧!或许吧!但是她忘不了自杀前那痛彻心扉的感觉。
早已不恨他了吧!然而,现在不是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不知道怎样原谅,就像一个被摔碎的玻璃杯,即使再怎么细心的将碎片拼凑起来,还是会有一条条丑陋的裂痕提醒着它曾经破碎的事实。
她左手上横着的疤痕一次次的提醒她不要再让自己坠入深渊,那种痛一次就已经够了。
“我不知道。”忆之坦白地说。
“他做的还不够吗?”念柏实在看不下去了,晞炆对于她的爱护是个人都会感动,而忆之却偏偏冷漠地对待晞炆给她的好,让他都看的窝火。
“不是不够,只是……”忆之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的。”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从没认识晞炆的那一刻,没有爱,没有恨,不需要面对什么,也不需要去追究谁对谁错,谁该原谅谁。
晞炆这时推门走进来,“你该吃药了。”
念柏看了她一眼,“我出去了,你们谈。”
忆之愣了一下,看着晞炆温柔的为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药,那一瞬间她真的有再次接受他去爱他的冲动,但是疲惫的心却让她的表情一成不变。
“谢谢。”故意不去看他的眼,她接过水杯将药倒入口中。
“你应该好好休息。”晞炆说着想拿走她放在床上的电脑。
“我要赶论文。”忆之连忙阻止他,虽然身体受伤但是她的双手和头脑都无碍,因此她就趁着休息的这几天赶毕业论文,如果一切没问题她这个学期就可以毕业了。
“晞炆,”顿了一下,她看着他,“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
“晞炆,其实……我并不恨你。”看着他的手正要拂过她的脸,她接着说,“只是,我也不再爱你了。”
晞炆的手僵在半空中,忆之可以感觉到空气因为他而突然凝重起来。
“我不信!”晞炆温文尔雅的脸在瞬间阴霾了下来。
“我只是告诉你实话而已,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忆之笑,其实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她不再爱他,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还可以再去爱人。因为爱,她早已伤痕累累,她怕再次受伤后她将尸骨无存。
“是吗?”
突然,他将水杯砸向墙壁,一声破碎后,他的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笑容,但眼光却冷冽的骇人,他伸手缓慢地拂过她的头发,“很可惜,我不打算放手。”他任自己的唇划过她的双唇,不在乎她微微的挣扎,“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什么可以逃脱,忆之,你也不例外。”
看着他美艳深邃的眼,忆之觉得自己突然又变回了那只敏锐黑豹的猎物。
23
伤口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是行走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忆之给七夏打了电话,询问关于Terry的事,因为受伤,念柏的保镖换成了末虞。
“Terry? Terry早就已经死了!”七夏给了她一个爆炸消息。
“怎么会?”忆之实在无法置信。
“你还不知道啊?他的公司突然因为贪污受贿和一些不正当竞争等问题而破产,接踵而来的是到处的追杀,我想他的仇人一定少不了,外界说他逼不得已自杀了,但事实怎样就不清楚了,反正他已经死了。”七夏描述的云淡风轻,“你呢?可以行动了吗?”
“已经恢复了七成。”忆之站在窗前,眼前是一片金色的落日,明亮的光线逐渐被灰色取代,不久之后是一片黑暗。
“那就好,我们正需要你。”
“出什么事了?”
“夜总会内部的人前天找郢滢谈了一次,看来已经有人相中了郢滢准备出大价钱买她,因为你的伸手最为敏捷隐藏的也最好,所以我们想这次送郢滢过去时你暗中保护她。”
“没问题,你现在没事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