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她捂着脸颊,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珩,显然是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江珩星竟敢动手打她。她自小在江府被娇宠长大,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江珩星她怎么敢,明明从前在江府,她连忤逆自己的话都不敢说,更别提和她作对。

少顷,江揽月回过神来,随即尖叫着转身,朝江父江母居住的院子跑去,边跑还边哭喊道:“爹,娘,你们快来看看啊,江珩星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女儿的脸都肿了……”

这边,齐珩打完人后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想着反正已经得罪了江揽月,索性豁出去了。

齐珩快步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准备上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刚要踏上马车,江母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江母不愧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子,即便心中恼怒万分,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端庄得体的仪态。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齐珩,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我说珩儿啊,你这脾气未免也太暴躁了些吧?好歹也是我们江家养大的孩子,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不仅对长姐不敬,甚至还出手伤人呢?无论如何,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这就是不对的。”

说罢,江母还轻轻地摇了摇头,以主母的身份,表示对齐珩的行为感到十分失望。

“你打小在江府长大,我作为一家之母,不仅要管理后院大大小小的事务,还要养育止儿,月儿,珩儿,你们几个。人的精力只是有限的,都怪我,平时太忙,忽略了你,没有给你最好的关心和照顾。唉……珩儿,看着你长歪了,我的内心是自责不已啊……”

“如今闹出了妹妹目无尊长,殴打姐姐这种丑事,我还有何颜面面对街坊邻居啊?”江母以袖颜面,哭哭啼啼。“我的错,都怪我没有教导好你。”

周围邻居听到江家传出的吵闹声,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住在隔壁的王大娘对着专门负责这条街送菜的商贩小声嘀咕:“这江家二小姐向来温顺,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那江揽月平日里本就太过嚣张跋扈了,这条街谁不知道江珩星未出嫁前,江揽月时常以欺辱她为乐。即使江二小姐脾气再好,可就算是泥人也尚有三分脾气,是不是这江家大小姐做得太过分,彻底惹恼了她?”

李婶子接话道:“不管怎样,动了手总归不好,江家怕是要不太平喽。”

江母眨了眨眼睛,听到风向并没有如她所料一股脑往自己这边倒,默默攥紧了帕子。

齐珩站在马车旁,慢条斯理道:“母亲,姐姐言语侮辱于我,我适当反击,又有何不可?还是说,母亲觉得言语辱骂是对的?”

“这”江母以手帕掩面,露出的一双眸子骨碌碌转,视线有些尴尬地挪来挪去。

江母正欲再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江父下朝回来了。

江府位于朱雀街,地理位置优越,妥妥的皇城富人区。这条街的人家,要么是达官贵族,要么是朱门绣户,再不济也得是个新科状元郎。关起门来说事还好,若是事情闹大,街坊邻居都晓得了,那他岂不是成了同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甚者,江珩星如今当了皇帝的妃子,若是传入皇帝耳中,能有江家好果子吃?

“父亲!”听到熟悉的马车声,江揽月小跑了出来。她本来是想向江父倾诉,看到他黑沉的脸色后,只得打消了念头。

江揽月扑向江母,特意将红肿的侧脸露在外面。“母亲,我的脸好疼……”

江父沉着脸下马,看了看齐珩又看了看江母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的江揽月。“都别闹了,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闻言,江母怀中的江揽月僵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骑虎难下。

他威严的视线扫过众人,“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珩星,你先去礼佛。”

齐珩应了一声,登上马车离去。江父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回头看了抱作一团的母女,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回头再算账。”

江父跳下马,径直走入江府。随行小厮牵着骏马,走在后面。

最后的最后,江母正要打道回府,被江揽月拽了拽袖子。江揽月惴惴不安道:“母亲,父亲正在气头上,若是此时进去,恐怕无异于火上浇油。不如我们去饭馆吃顿饭,晚些再回来。”

江母温柔地笑着,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袖子。“放下,那是你父亲说给外人听的,当着外人的面,这件事总要有个了结。外面是外面,府里是府里,你要知道,你父亲疼爱的永远是你和你兄长两个。这点,母亲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的你的婚事,必是我和你父亲精挑细选的人家,只会比你妹妹的好,绝不会差。”

“可……”江揽月听到父母亲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先是高兴了一瞬,转念想到江珩星嫁的是皇帝,又垂头丧气起来。

江揽月瘪嘴,小声嘀咕道:“她不是已经嫁给皇上了么?普天之下,哪里还有比皇上更有权势,更有财富之人?你们总不能给我凭空捏出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吧?”

“说什么丧气话。”江母拉着她跨过门槛,来到江府的花园里,边转悠边聊天。

江母面容慈祥,亲昵地拉着女儿的手,娓娓道来:“一时的风光不代表一世的风光,你别看她现在一时风光无限,可当今皇帝暴戾恣睢,哪个妃子能在后宫活过一个月的?保不齐哪天她就身首异处了。你要知道,笑到最后的往往不是那些最强的,而是最会忍的。你哪里都好,就是这个道理学不会。”

江母抚摸着江揽月的的头,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目光慈爱。

“说的也是,经过母亲的开导,女儿豁然开朗,女儿日后必谨遵母亲的教诲。”

“嗯……”江母满意地笑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和那贤王沈凌舟是什么情况?”

“我……”听到贤王的名字,江揽月羞红了脸,她抱着江母的手臂,娇嗔道:“娘!你怎么提这个……”

言有尽而意无穷。江母阅历丰富,透过女儿绯红的脸颊便知晓了她的小心思。“揽月,母亲还是要最后再劝你一回。贤王虽然有地位有权势,若是你能嫁给他,可勉强能与你妹妹的婚事相媲美。但他心思缜密,加上身居高位,保不齐会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想到这里,江母压低声音,附在江揽月的耳朵上。“都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朝一日,贤王篡位,你会如何?帮他还是不帮?成功还好,若是失败,不只是牵扯你一个人,整个江家都会遭殃。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要为江家考虑考虑。”

听着母亲的话,江揽月欣喜的神情逐渐冷静下来。

第 5 章 云水禅寺

云水禅寺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寺庙依山而建,气势恢宏,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寺前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水声清脆悦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云水禅寺位于高山之上,庙前铺设了几百层台阶。高山之巅,一尊全身鎏金的佛像慈眉善目,静静地伫立在山顶,俯瞰着山下络绎不绝的香客。

远远望去,几百层台阶仿佛成了通往天庭的天路,佛像与天齐平,气势巍峨雄壮,庄严肃穆。

山脚下,路边绿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一辆自山麓羊肠小道驶出的马车,装饰精美,缓缓停在了平坦的空地前。

山麓的这块空地被专门清理出来,方便行人上山。两侧小摊一个接一个,吆喝声此起彼伏。小商贩有卖凉茶的,有卖特色小吃的,有卖小玩意儿的,还有卖香纸的……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起,齐珩优雅地迈步而出。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头发只用一根发带松松垮垮地绑着。三千青丝自然披散,随风而动,美得不可方物。

紧随其后的是桃红,她一身粉色碎花裙装,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篮,里面盛放着香烛和吃食。两人并肩而行,拾阶而上,朝着山顶走去。

走了一会,山势渐陡,两人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走一段山路后,他们停下歇息片刻,喘口气、擦擦汗,而后又继续向上攀登。就这样走走停停,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云水禅寺那巍峨庄严的朱红山门,终于出现在眼前。

走进云水禅寺,香烟袅袅,钟声悠扬。大雄宝殿内供奉着庄严的佛像,金光闪闪,令人心生敬畏。众多信徒们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合十祈祷,祈求佛祖的庇佑。寺庙的僧侣们身着袈裟,手持法器,念经诵佛,声音洪亮而庄重。

齐珩搜索了一下原剧情,先是照常跪在垫子上礼佛,往面前的铜炉里添了些香火钱,再从呢喃诵经的小僧人手上,求一根红绳系在手腕处,才开始办别的事。

出了大雄宝殿,桃红问道:“小姐,今日我们还要上到山顶烧香吗?”

齐珩略加思索了一下,“时候不早了,今日本身就来得晚,这次就不去了。”

“好,”桃红应了一声,自己小姐还有自己的事要办。“那小姐,我先四处逛逛,依旧是在这儿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