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白老的鼎力支持得了高位，麻烦也不会少，何必呢。

白老劝了许久，见他仍然坚持，只能遗憾道：“罢了，既然你志不在此，老朽也不为难你。若是哪天你改变主意了，便拿这个令牌到白家地界找老朽，若是有难，也能来找老朽帮忙。”

季寒渊看着令牌，惊了一下。

这个……是白家的家主贵宾令牌。

白老是白家家主，那实力岂不是已经是圣灵师？

十大世家跟普通的一二星城池甚至有些三星城池都不同，得是家族中实力最强的修者，才能当上家主。

这个寒风崖，竟然将圣灵师都关在底下。

寒风崖的风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白老看着他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小子，你知道这个令牌？”

季寒渊笑着将令牌收下，“多谢白家主。”

这就是知道了。

白老有些诧异，“你竟然真的认得？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是不是见过类似的令牌？”

说到最后一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之间添了些阴沉冰冷。

家主贵宾令牌是十大世家每个家族都有的，一般是只有十枚，这十枚家主贵宾令牌由家主自由分配，持令牌的人拿着令牌到相关地界，就能得到家主贵宾级别的待遇。

家主贵宾令牌的分配是很讲究的，一般是家主用来增加人脉和拉拢人才。

每任家主卸任之前，都会将之前发下去的贵宾令牌收回，交到新一任家主手中，再由家主重新分配。

他在寒风崖崖底已经过了几十年了，白家肯定已经有新的家主继位，就不知道是哪一位了。

季寒渊能认出令牌，是前世的相关记忆，但这个不能说，只顺着白老的话道：“是见过，阿月城谢家家主就有一枚这样的令牌，晚辈恰好见过。”

“谢家？”白老的眼神更加阴沉，“阿月城谢家这种小家族也能成为白家的座上宾？白家如今的家主，是白星炜？”

他想到的几个陷害他的嫌疑人里面，只有白星炜跟谢家关系好，还收了谢迁的妹妹为妾。

提到白星炜，季寒渊心底也涌出了恨意，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点头道：“白家如今的家主，的确是白星炜，据说他是四十三年前，当时的白家主出事后，他临危受命，继承了家主之位。”

前世白星炜几次三番为曲宁身上的赤焰天炎对曲宁下手，曲宁在中大陆会意外坠崖落到另一片大陆，也是白星炜所害。

此外，白星炜的小女儿白玉微是谢越泽的正室夫人，白星炜掌管的白家，是谢越泽在下大陆最大的靠山。

他不知道前世白老什么时候才等到有人破解海市蜃楼阵法，也许一直没有人能破解。

总之前世直到曲宁前往中大陆，白家都一直是白星炜掌权。

“临危受命？”白老冷笑，“好一个临危受命！”

又问：“白星炜已经是圣灵师了？”

季寒渊：“是，四十三年前他当上家主之前，就是圣灵师了。”

白老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没有多说白家的事，转移话题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季寒渊谦虚：“还好，就是意外加刻意，走的地方多了，自然就能听到一些传闻，也不知真假。”

白老看了他一眼，问：“你跟谢家是什么关系？”

季寒渊：“谢家家主谢迁嫡长子是我师弟，不过我师弟因为继母要置他于死地，谢家主又独宠从妾室扶正的那个夫人，不会给我师弟讨回公道，因而我们跟谢家算是敌对关系。”

白老：“你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跟谢家作对，就不怕谢家人追杀你们？”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是有赞赏的。

季寒渊一笑，“谢家算什么，肯定是比不过白老的白家的。”

白老哼了一声，“你倒是会说话。”

“这是实话。”季寒渊道，“这海市蜃楼阵法破阵后，通道维持时间只有三个时辰，白老打算何时离开？”

他看出来白老其实不怎么着急离开，否则之前他破阵直接抽了灵脉，白老第一反应肯定不会是让他还灵脉，而是让他赔海市蜃楼阵法通道。

事实也是如此。

白老一心追求大道，孤身一人，没有娶妻生子，当家主是因为家族需要，本身并不是很想坐上那个位置。

跟当家主比起来，他更希望自己能自由自在地修炼，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然而前任家主对他有恩，老家主临离开前将白家托付给他，他不得不接过这个重担。

没想到，家主这个位置引来了那么多觊觎，他没来得及将位置传给合适的人，就遇害了。

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但也不急于一时。

“急什么，通道消失了，不是还能重建吗？”白老不满道，“你就这么着急赶老子走？”

这些天的相处，季寒渊都习惯他这种奇奇怪怪的说话态度了，没有恶意，就是想法有些清奇。

他无奈地笑了笑，“白老误会了，晚辈只是想问一下。”

白老翻了个白眼，虽说他不急，但这次也是打算走了的。

因此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跟季全睿告了别，又和季寒渊说了些话，这才顺着通道离开了寒风崖。

季寒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等白老回去，白家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