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吗？这个所谓的圣骑士，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达米安的声音温柔却冰冷，像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哥哥，现在，跟我走吧。”

第46章 半精灵大少爷（21）

云生是自愿和达米安走的。

他深知继续打下去会引来教廷其他人的注意，也确实对达米安的状态感到担忧。

“我跟你走。”他抬手按住达米安颤抖的刀刃，指腹被割破也浑然不觉，“但你要答应我，放过诺兰德吧。”

达米安瞳孔收缩，黑雾在他周身剧烈翻涌：“你以为这是谈判？”

“这是哥哥的请求。”云生将手掌覆上弟弟的脸，那些暴戾的黑雾突然温顺地松开了对他的禁锢，“你眼里的血丝比上次见面更深了，小安。”

他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关怀，将达米安也软化了几分。

“等等！”

当黑雾即将吞没两人的瞬间，诺兰德突然哑声喊道。他嘴角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黑，那是被暗魔法侵蚀的征兆，“你知道珀尔塞福涅吗？”

他知道自己可能无颜再面对云生，但有些话不说，就再也来不及了。

云生脚步微顿。达米安立刻收紧缠在他腰间的黑雾，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

“你知道珀尔塞福涅吗？”

第一次约会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珀尔塞福涅是宙斯和得墨忒耳的女儿。冥王哈得斯爱上她并在她采花时将她掠走。得墨忒耳找不到女儿，大地和植物渐渐失去生机，后来宙斯要求冥王让珀尔塞福涅一年有一次与母亲重逢，这个时候就是春天。

“对不起，我骗了你很多，但这句话一定是真的。”

诺兰德小心翼翼地将一朵不败的铃兰捧在手心。

“遇见你的时候，我的世界才出现了春天。”

达米安回应了他一声冷笑。

……

云生被蒙上了双眼，带到了一处幽暗荒凉的地方。视线虽然被遮蔽，但周遭气温的骤降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四周的阴冷仿佛能渗透进骨髓。

视线从混沌的黑暗中逐渐清晰，最先感知到的是掌心传来的温度。

那温度并不灼人，反而像冬日里最后一簇将熄未熄的炭火，透过皮肤渗入血脉的暖意让他睫毛颤动。当他彻底睁开眼时，发现达米安正跪坐在他身侧，半边脸颊紧贴着他的掌心。

云生能清晰看见弟弟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这样依赖又熟悉的动作让云生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仿佛所有的寒冷与不安都在这一刻被这份温暖所融化。

但事实证明，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

达米安压了上来，他的手轻轻一挥，那道缠绕着云生的黑雾便将他拉得更近。

“小安！这样毫无节制地使用这份力量，会减损你的寿命的！”

达米安却只是回答道：“哥哥，我从来都不想活，我只想要你。”他的声音轻轻的，如同恋人间缱绻的私语。

云生的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试图后退，但黑雾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达米安的脸贴近他的耳边，急促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耳畔。

“哥哥，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你。”达米安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病态的执着，“想你的一切，想你的声音，想你的温度……现在，你终于属于我了。”

云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感觉到达米安的唇贴上了他的脖颈，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达米安的吻像是毒蛇的獠牙，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危险。

“小安，不要这样……”云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恳求。“我是你哥哥，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达米安的语气带着些许天真的疑惑。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云生的脸颊，指尖冰凉，却让云生的皮肤泛起一阵灼热。

“我们可没有血缘关系。”达米安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云生的耳畔，随后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云生的身体猛地一颤，耳尖瞬间染上绯红，连带着脸颊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他试图别过头，却被达米安的手指捏住下巴，强迫他直视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

达米安轻笑一声，似乎对云生的反应感到愉悦。他的唇顺着云生的脖颈缓缓下移，最终停在锁骨处。他轻轻咬了一下，听见云生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那声音像是压抑的痛苦，又像是无法抗拒的沉沦。

“达米安！停下！”

云生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他的眼神逐渐失焦，仿佛被达米安的举动彻底击溃了理智。达米安望着他失神的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兴奋到战栗，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哥哥……”

达米安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像是恶魔的低语。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云生的唇瓣，眼中满是占有欲。

云生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他的身体受制于黑雾，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可能。

达米安的笑容愈发深邃，他低头吻住云生的唇，仿佛要将所有的执念和欲望都倾注其中。

云生闭上眼睛，像是不愿再面对，任由达米安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复杂情绪。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我到底在做什么……”

云生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镜面上，低声呢喃。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洗手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镜中的人影锁骨和脖颈上布满了暗红的吻痕，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他抬手碰了碰颈侧的咬痕，那里还残留着细微的刺痛。镜中的自己眼神疲惫，唇瓣微微红肿，嘴角甚至有一道细小的裂口。

云生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指。他捧起水扑在脸上，试图洗去那些令人窒息的记忆。可水流顺着下巴滑落时，他忽然想起达米安昨晚在他耳边呢喃的话：“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

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苦笑。云生伸手擦去镜子上的水雾，指尖在倒影的唇边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