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砚和看热闹不嫌事大,混账话一句接着一句,一路上元肃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差。
更别说这位从看见薛权开始,一张脸就黑的像包拯,眼下对方的表情精彩无比,瞿砚和终于有了痛快的感觉,毕竟元肃在藏薛宜的消息。
【王八羔子,这时候还想抢功。】
想着,端着假笑的男人,面色不露痕迹的差了两分。
元肃和军方的人表完衷心,气势斐然的立下了军令状后,他出现的很巧妙并用了些讨巧的手段让对方不得不捎上他。
某些原因使然,瞿砚和对这俩不对付的【前大舅子和妹夫关系】的二位了解颇深,至少比这俩对他的了解深,但看到薛权出现甚至也厚着脸皮要和他们一起时,瞿砚和的的确确也帮着元肃阴阳了两句薛宜这个‘金疙瘩’宝贝‘病秧子’哥哥。
“关你屁事。”
元肃没想到自己要带俩拖油瓶,偏偏这二人身上还都有政府发的免死金牌,倒显得他像车马走卒一个,瞿砚和是瞿迦那位任性小公主的二哥,作为束从衡的好友,他多少了解了些对方这位难搞的二舅哥。
能把束从衡这种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哑巴都逼的上窜下跳,可见瞿砚和的麻烦之大,眼下听人在这和自己东拉西扯,男人因联系不上薛宜烦躁不安的心更添一捧热油。
【他是束从衡的二舅哥,又不是我的,我干嘛给他脸。】
“瞿老板真是有意思,好好的京州不待,掺和灾区的事干嘛呢,瞿老板你金尊玉贵,何必来受累这一趟。”
瞿砚和懒得同元肃这样的小孩浪费口舌,尤其是知道这人还帮着束丛衡那个小犊子拐他们家小霸王,他也给不了对方什么好脸,瞿迦混账又胳膊肘往外拐是让他恼火,但不代表什么没出息的阿猫阿狗当他唯一妹妹的丈夫,他都能接受,区区一个研究员,他还真看不上。
【哦,后面还坐着位研究员。】
130:我们兄妹俩,算是栽你薛宜身上了3028字
130:我们兄妹俩,算是栽你薛宜身上了
瞿砚和懒得搭理元肃,左右不过是他的空中司机帮他达到目的跳板,没什么好计较的,都上天了,他元肃还能把他踹下去?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在他这儿攻击力约等于无。
比起情绪外露的元肃,反倒是冷着一张脸全程沉默的薛权更让他在意,毕竟这位‘妹控’的大名他没少从瞿迦嘴里听。
‘瞿砚和,我凭什么给你报备我在哪儿,你谁啊你!’
‘你要是敢和姓束的出去开房,我就告诉大哥大嫂,顺便让老瞿把你卡、车全收了。’
‘变态!你个大变态,你和薛权一样是变态妹控,你不会也喜欢我吧!恶心死了,你去死吧!’
‘瞿迦,你真自恋的没救,我就说一遍,十点前不给我滚回家,我立刻打电话给大哥。’
对薛宜的了解这件事上,瞿砚和自认比自家的缺心眼妹妹多,但那晚听到自家小缺心眼给自己脸上贴金,他罕见的被噎了一回,并不是为了瞿伽的‘妹控’言论恍神,自己妹妹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爱胡咧咧时瞿迦的坏习惯之一,真正让瞿砚和醍醐灌顶的是瞿迦后面那句。
那晚他终于想通了为什么瞿迦只要提到薛权就吃了苍蝇的表情,明明自家老妹对薛家每个人都上心无比,甚至对元肃瞿迦都能忍着火气耐着性子陪薛宜装‘我不知道你恋爱’的障眼法无聊游戏,偏偏薛权是个例外,只要提到这人,瞿迦就立刻暴走。
【难得我不如瞿家小霸王聪明一回。】
那天,瞿砚和恍然大悟薛权和薛宜相处的诡异之处。
虽然都是做哥哥的,但他总觉得薛权这人看自己妹妹的眼神、处事都不太对,至少他和瞿砚平只是单纯的想赶走束丛衡这无权无势的‘凤凰男’,但薛权那眼神……
【嫉妒、羡慕,他喜欢自己亲妹妹,那眼神是看爱人的眼神。】
初见薛权露出马脚只是偶然,毕竟瞿砚和只是想小小的搅和一下薛宜的幼稚初恋,假装‘好哥哥’去见见这位脸盲的认不出他这位‘共患难’的小朋友,谁知道抓到了反常的薛权。
【啧,晦气。】
瞿砚和觉得那天的自己好像陷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怪谈,他是黄雀。
很显然薛宜在和元肃是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恋,薛权是抓到了搞地下恋妹妹的那只螳螂,虽然这只螳螂表现的‘见怪不怪’,至少在那时的瞿砚和看来,薛权站在树下的背影看起来很平静,瞿砚和彼时觉得对方心理素质蛮好的。
他抓到瞿迦早恋了个穷光蛋时,反正没忍住,也没兴趣装平静,调查瞿迦这个跟班有一阵子了,瞿砚和打死也想不到束从衡这个穷光蛋小跟班敢惦记他妹妹!见到黏糊糊搂搂抱抱在一起的一女一男,瞿砚和一分钟都没犹豫,上去拽着女孩的胳膊往车里一塞,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反观彼时的薛权……
【那应该是嫉妒疯了之后的平静。】
但也这份平静仅限于在看到男人提着保温桶转身离开。
不过薛权和他擦肩而过时,眼神里莫名奇妙的情愫和狠厉情绪他看得真真切切。
直到被瞿迦的一句这句‘你不会也喜欢我吧’点醒,他才后知后觉对方不正常的地方在哪,瞿砚和虽然烦元肃,但他的确和元肃短暂的在统一战线,瞿砚和自从明白这事后,没少在薛宜面前上眼药,但女孩从来都一脸傻乎乎的笑,直到某次抓着薛宜谈论某部‘乱伦’电影时,薛宜才反应过来。
‘瞿、瞿二哥,你是不是喜欢迦迦。’
薛宜一脸惊恐的说这句话时,电影里正演到那位‘哥哥’对妹妹说酸溜溜的表白台词。
【我生来就是要爱你的,我只会也只能爱你,因为爱你是流淌在我血液里的本能,留着相同血液的我们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最般配的一对。】
瞿砚和多少年没失态过,但那天男人被嘴里的橙汁呛得涕泗横流不说,甚至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边咳嗽边说,生怕再晚一秒的折屎盆子就扣他头上了。
‘薛宜!你个笨蛋,我品味看起来很差还是在你看来我这人道德底线就那么低!你、你个笨蛋!不仅脸盲记性差,脑子还笨!你、你简直要把我气死!’
【真丢人啊,瞿砚和,差点就全部说出来了,没救的恋爱脑。】
收回打量薛权的眼神,瞿砚和无奈自嘲,从某种角度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恋妹是乱伦,他喜欢未成年的薛宜也没多符合公序良俗。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乱伦的电影薛宜没看进去,瞿砚和倒是看进去了,起初男人不想说是怕薛宜觉得他想胁恩图报,再后来看着电影里一遍遍的骂‘恋童癖就该吃枪子’,瞿砚和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相认’这事便被他一放再放。
直到前天从香港出差回来,看到抱着束从衡在沙发上哭的妆容花成一团的瞿迦,冲到他怀里,边哭边求他去找人。
‘薛宜在车上!薛宜在那个大巴车上,她给我发了信息的!你去找,哥你去找她,你什么都可以做到,你说的!你说你什么都可以做到的,你帮我找!’
用力地握了握拳,克制住内心的不安,瞿砚和面色不变慢吞吞的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懒散的打了两个呵欠,语气淡淡的回了浑身戾气的元肃。
“劳元老板费心,像元老板这样的‘退役老兵’都披甲上阵,我这京州市重点、优秀、十六佳、领先、上市、企业老板,怎么也得粮草先行支持、支援国家的一切决策啊。”
瞿砚和‘退役老兵’四个字说的讥诮无比,怎么听都是阴阳,以及那一串莫名其妙的强调,握着操纵杆的男人再粗线条也能听得出对方话里的轻蔑挑衅,可一想到薛宜用手表里传来的时有时无波频,想到薛宜断断续续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