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可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的性格,就像对方现在明知自己算她半个救命恩人,不也冷冷淡淡的当无事发生。
盛则顿时有些泄气,锤了锤膝盖,脸埋在胳膊里脸恨恨地滚了把语气可怜巴巴的。
“到现在只要是下雨天我膝盖还会疼,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我。”
估计是被惦念的次数太多,惦念她的人数太多,薛宜的喷嚏打个每晚,忍着喷嚏画完最后一张图,薛宜认命的从随身带的医疗箱里拿出了感冒药,谨遵便利贴所写,温水送服。
“但薛权说的那位有对象的女生是谁?上次打电话过来的那女孩么。”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人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餐桌上薛权看似玩笑的一句,要知道薛权这种老古板,戒色戒欲的僧人哪有恋爱,提到女孩子都够让一家人惊掉牙,可这两回都让薛宜撞上,不多想还真挺为难她。
“听声音,感觉性格挺好的,不过薛权的牛脾气人家能受得了?”
想着薛权今天吃瘪的模样,抱着被子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想起薛权被尤商豫倒竖拇指时,那副一脸吃秋葵似的憋屈表情,薛宜就控制不住的笑的锤床,好像这些年在薛权那受的窝囊气都出了般。
“薛权估计要气炸了哈哈哈哈。”
嘴上三令五申严厉禁止尤商豫气薛权,但薛宜却对今天尤商豫气薛权的行为,隐隐表示赞同,薛宜也不明白最近的自己怎么走势越来越‘疯’,但她不能否认的是,她还蛮喜欢自己的状态。
“搁以前,我可不敢把盛则的脑袋打开花,最多脑子里幻想幻想。”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薛宜对着相似的酒店装修又想到那晚和尤商豫的胡来,顿时女孩的脸颊控制不住的红热一片。
“打住打住,这个就不要复盘了,色令智昏,薛宜,你给我打住!”
用力的拿被子蒙住脑袋,薛宜又想到拿柠檬水泼宴平章的事。
“真可惜,我应该用开水!”
啧啧感叹两声,薛宜心虚的弹坐起来,打开手机自己同对方的聊天页面,看到对方发来的‘我住3306’,女孩放心的又躺了下来。
“心虚什么,泼都泼了,反正他也没追究,估计是无所谓呗,咱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把我们升斗小民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薛宜自言自语的样子魔怔还酸溜溜,但医生说了,她这样挺好的,总比闷在心里好,再说了,自言自语算什么病,尤商豫说他也喜欢自言自语,看吧,她还是有很多同类。
爱复盘也好,自言自语也罢,薛宜复盘到最后,发现脑子里依旧是黄色废料……
“元肃,你个二愣子!”
这两周薛宜过得实在魔幻,从元肃莫名其妙闯进她家开始,一切都在失控,她这辆年久失修旧绿皮火车也开始无意识脱轨撒欢了。
“只希望,不要误伤无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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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玩儿得一手的灯下黑
无辜群众四个字的度很难界定,甚至连‘无辜’两个字的定义都众说纷纭,至少在尤商豫眼里,眼前吊儿郎当男人可不无辜,对方黏腻热切的眼神让他恶心无比,动刀自残一方面是为了博薛宜的心疼,另一方面是他真恶心觉得脏,从骨子里抵触楚季帆的接触。
“豫哥。”
蹲号子对楚季帆这混子来说,不过家常便饭,更何况这次他才蹲了两天,他哥捞的很迅速,令他意外之喜的事当属轻而易举约出了尤商豫,咖啡馆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穿着大衣,神色冷淡的人脸上,依旧让他心脏不可遏制的疯狂跳动。
“之前,是我犯浑,你、你别生我气,我不该拿药”
‘哐啷’
调羹砸进咖啡杯溅的咖啡液,难看的溢脏了咖啡杯整洁的外壁,几滴无心的褐色液体黏糊糊的沾在尤商豫修长的指节上,配上他不耐烦用湿布擦手的动作,再想装傻卖痴,楚季帆也难堪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看垃圾般的眼神。
“别把你和我牵扯在一起,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认为自己配和我相提并论。”
擦干净手,尤商豫轻笑了两声,肩膀一松架着二郎腿恣睢的靠着椅背,中指转着坠着U盘的钥匙扣有一搭没一搭的旋转着。
“你哥的警告看来对你没起什么作用。”
尤商豫本就讨厌喝咖啡,他和薛宜一样对咖啡豆的酸涩苦味并不耐受,加上甜腻的奶精,这对他的味蕾来说简直是酷刑,之所以选择这家咖啡厅,也只是因为他懒得花心思应付一个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变态。
“我本可以动动手指,送你再牢里呆一辈子,但你哥挺上道的。”
停止转动手上的钥匙环,尤商豫直接将U盘丢到了局促不安的人怀里。
“完整的视频我有无数份,如果你想坐牢,可以继续在我面前跳。”
语闭,男人转了转手腕目光凉凉的看了眼手表,十五分钟,他还要等五分钟,数据分析人员才会给他回传完整的车载视频。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种公牛插座,太脏了,和你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尤商豫很会骂人也很刻薄,他和薛宜在一起半年后,某次薛宜惊恐发作,他抱着发抖的人骂骂咧咧了半小时‘强奸犯’。
薛宜情绪镇定下来后,软绵绵的抱着他哭笑不得的说他‘刻薄’,刻薄的后缀是。
【好刻薄,但我很很喜欢。】
果不其然,楚季帆听完他这句嘲讽,握着U盘的手青筋暴起,抬起头时眼神里的恨和不甘,不加掩饰的让尤商豫得了些趣;虽然上一秒,他还在为等待五分钟烦躁,此刻看着被激怒的人,尤商豫不屑的瞥了瞥嘴。
“玩完女人玩男人,撅人和撅屁股,楚二少倒是切换自如,这是叫能者多劳么?”
尤商豫不加掩饰的轻蔑,激得一直装‘乖’的人气得一张脸涨红成猪肝色,但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毕竟上一秒尤商豫才说‘完整的视频我有无数份’,先前还心存侥幸,觉得尤商豫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楚季帆,此刻心虚无比,毕竟这样难听的粗话,尤商豫张口就来。
哪有那天被他压倒时‘柔柔弱弱’的样子,楚季帆突然想明白了自己手腕骨折的原因,只怕也是眼前人的手笔。
“我做制药,但本科到博士毕业我学的是法医,上法医课时,我最擅长的除了解剖、就是法医毒理毒物分析。”
嗤笑了声,尤商豫看着藏手腕的人,心情不错的忆往昔了起来。
“不如楚二少时间多,泡吧嗑药玩淫趴这种活动我没什么时间参与,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喜欢泡实验室,我以为、泡人不如看人泡在福尔马林里有意思,嗑药也不如制药把人折腾的生不如死刺激。”
倒不是尤商豫说大话,京州他们这帮人圈子里,真想找出什么道地不学无术的纨绔比之大海捞针;他本硕博一路跳级,薛宜研二毕业的时候他的攸颐制药凭借抗肿瘤靶向药正式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