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再见。”

那个曾大笑着对你说出“钱和肩膀都能借给你”的友人,曾与你同床共枕之人,也是曾与你同舟过海日夜相伴,最后却依旧孤独启航追寻救亡道路之人

“辰马,你知道古语里的‘海神’吗?”某次航程中,你伫立于甲板尽头,凝望落日余晖下波澜壮阔的海平线。

“是什么?”刚从晕船中醒来的男人双目惺忪,揽着你腰际的手上移,拨开那耳侧随海风飘舞的亚麻色发丝。

“在战争中死去的孩童。”女人映衬在茜色夕光中的侧颜显得格外动人,却是满面愁容。

随着最后一束光熄灭在海平线,你闭上眼,感到那只手的五指正慢慢扣入自己的指缝间。

“还真是个残忍的修辞呢。”

船体在冰冷汹涌的海浪间无助摇晃着。

“天黑了,回去吧。”你牵起他打算往舱内走,“夜里风浪大,更容易晕船。”

“没事……”有力的手掌回握住,将你拉进他的臂弯中圈紧,贴近那温热而赤诚的胸膛。

“我们总能穿越黑夜到达彼岸的,啊哈哈哈!”

“所以说,他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啊。”

你俯视着在金黄沙地上席地而坐的两人,欣然笑道,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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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马在银时的乱来下平安获救后,快援队的飞船将你们送回了地球,抵达后已是入夜时分。

“走!我们去喝酒!喝酒!”久别重逢的战友刚落地,就拽着你和银时激动往居酒屋百米冲刺,这次根本容不得你们有拒绝的机会,“咱今天可都是劫后余生,不喝点酒庆祝庆祝怎么行!”

“坂本先生……”新八还想伸手劝阻,“今天大家都这么累了,是不是下次再……”

但在辰马回话前,银时对他摆出臭脸,一脸不耐烦出言赶人:“去去去!大人喝酒小孩子别掺合!”

“说谁小孩子啊!”新八怒。

“阿景姐呢?今晚不用去上班吗?”神乐扶着定春的头问。

“我……”你刚想甩开那烦人的手说自己不去喝酒该走了,却被那两人合力推背往反方向踉跄几步,眼睁睁看自己离目标方位越来越远。

“她说今晚请了假!你们俩带着定春先回去吧!”银时拖长音抢先道。

“啊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不醉不归哦!”辰马大笑着装傻附和。

同时默契地合拢缝隙挡住你还在朝后求援的视线,直到停在居酒屋的门前。

你左右看看两脸强作镇定的可笑表情,毕竟没带武器,在他们的夹击下根本是插翅难飞,只为自己参加宇宙旅行的决定追悔莫及。

“先说好,只能陪你们喝一杯,喝完后还要回去上班的。”

“那个啊……其实我已经叫手下去酒吧帮你请假了,啊哈哈哈!”辰马抬手摸摸后脑勺。

“是我提议的,想你今天都这么累了肯定不想上班……”银时越说越没底气,视线朝一旁偏移。

“……下次给我演得像一点。”

你叹气,认命推开居酒屋的门。

014|第十二幕(里) 时雨 / 约定也有时效期。

一个银时 ? ×?你 ? ×?辰马的喝酒小后续,涉及过去某些事情的解明,甜但真的很谐(?

?内含醉酒/小道具/抖S发言等,注意避雷,7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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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夜晚的居酒屋生意兴隆,结束了一整天忙碌的人们或在此独自小酌,或与亲朋好友相聚一刻推杯换盏,温暖的灯光与装满澄黄啤酒的玻璃杯交相辉映,空气中混杂着浓重的酒味,就着烤串与炸物的油香肆意弥漫,令醉意渐深的酒客们兴致高涨。

在这个与阔别十年的老友重逢又大难不死的夜晚,饶是平时喝酒注意节制的你也破例多喝了几杯。战时相处起来最轻松的三人组坐上一桌共同回首往事,总有吐不尽的槽和说不完的话题可聊,不知不觉空酒瓶便摆满桌面,大脑也变得晕晕乎乎,开始借着酒劲满嘴跑火车。

“你是阴暗邪恶的船长……而我是勇敢正义的海盗!”银时一手举着只空酒瓶指向对面醉趴在桌上的墨镜男,另一手伸过来揽住你的肩,脸颊通红,“所以,公主殿下我就带走了!”

“凭啥船长是邪恶的啊!属性搞反了吧金时!”辰马闻言从桌上弹起,不服气地大声反驳。

“不是金时,是海盗船长杰克·银!现在流行反差萌懂不懂!塑造角色要避免刻板印象啊嗝……”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但是公主我可不会让给你的嗝……”

“你们演的啥剧本……加勒○海盗??”见两只醉鬼擅自玩起过家家还越扯越离谱,相较之下喝得不算多而尚存一丝清醒的你意识到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酒局,便从银时的臂弯中挣脱后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说完你脚踩泛着醉兴的步伐晃出居酒屋,将他们抛在身后。感到酒后无法自制言行的你想要赶快找个地方独自清净,以免事态顺势继续发酵又回到从前那样的混乱不堪。

然而你出门后便感到这个夏夜比前几日更加闷热潮湿,从四面八方翻滚蒸腾而来的水汽很快凝成汗珠,顺着皮肤淌落。

好热……

异常闷湿的天气令你的醉意得不到丝毫缓解,反而产生愈加严重的趋势,你只得苦恼地抬手将头发顺至脑后,在耳侧扇风试图降温,虽然终究是无用功。

不一会儿,你扇动的手掌却被另一只大手握住,转头望去,是刚才被你留在酒屋的银毛犬类。

“Go ? go ? go!Let’s ? 去下一摊!公主殿下!”他抓着你的手举上头顶欢呼。

你皱眉还想骂些什么,另一手的指尖此刻也被什么人牵走,还小孩荡秋千似的前后摆几下。

“别走嘛~难得分开这么久才碰面,不喝到尽兴怎么行……”棕发卷毛团嗓音黏糊糊,拼命往你身上贴,生怕人再次逃掉。

“明明都已经到极限了……酒量不行还喜欢硬灌,两个不可理喻的酒蒙子。”你向两边各甩一记冷眼,絮絮叨叨开始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