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他不是我的任务,这次将军的护卫行动由土方副长全权负责,有什么闪失我们真选组全员都是要掉脑袋的。”
他漏洞百出地解释道,把你押进警车后座。
“你只是想让土方先生去死吧喂!”你嘴角抽搐,对这抖S大魔王一向针对土方十四郎的恐怖发言无语凝噎。
“跟我走一趟吧,枝川小姐。”他关上车门,不容你辩驳。
警车一路把你送进了真选组屯所的审问室。
“所以说,你们到底想审问我什么?”
你被铐着双手,向后靠上椅背,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对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发问。
而你面前的桌子上,赫然陈列着他们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各式武器。
真选组对你的搜身驾轻就熟,因为你不是第一次进这阴森森的审问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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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十四郎与冲田总悟与你相识时,是他们去微笑酒吧捞人的时候真选组局长近藤勋是志村妙的狂热追求者,甚至到了寸步不离的跟踪狂地步,以至于他们在局长失踪时总能在那里堵到人。
而当时你恰好在楼下,从兜里摸出一把短十手,威胁和教训一个对店里同事动手动脚的醉汉。
大概是看你拿着从正常渠道弄不来的武器,他们以违反“废刀令”的罪名逮捕了你,即便那并不是一把武士刀。
“枝川景?原来你没死!”审问室里,被拎回屯所的局长近藤勋激动握紧你被铐起来的双手,两眼泪汪汪。
令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大跌眼镜的是,你竟然是他们顶头上司的旧识。
其实你早在父母出事以前,就曾以枝川道场“无我一流”继承人的身份,随父亲拜访过近藤家的道场。当时你们年纪尚小,在双方长辈安排下进行了一场不那么正式的切磋,但你一招便将他打趴在地,以至于他对你印象很深,把你当作想要挑战的对象。
后来他却听说枝川道场被“逸津流”灭门,还以为你也不幸死在那场可怕的肃清行动中,闷闷不乐了好久。
于是在局长替你的解围下,你被无罪释放,但也让土方和冲田知晓了你的童年经历。
你还是很高兴,因为有熟人在官府事情会好办很多,热心肠的近藤勋满口答应会帮你在工作中注意“逸津流”的情报,这也是你时不时会向真选组打探是否有新消息的原因。
不过,你与那群攘夷志士的关系,对真选组来说仍是一个秘密。
而现在,这个秘密似乎要瞒不住了。
006|第六幕 祭典 / 所谓前男友就如同薛定谔的猫。
真选组的审问室总会让你感到不舒服狭窄的天窗采光极差,室内没有其他光源,肉眼可见的灰尘微粒漂浮在空气中,老化的墙壁隐约因阴湿而生出霉味,唯一一只座椅那冰凉的铁质椅背刺得你后背生疼。
奈何双手被拘,面前还站着真选组两大最强战力,此时逃跑只能算是异想天开。
一边担忧着高杉晋助可能会在今晚的祭典用什么未知手段开展无差别恐怖袭击,一边还要与真选组周旋,你表面故作松弛,精神上却进入高度紧绷的状态。
“所以说,你们到底想审问我什么?”
“‘葬送姬’。”
冲田总悟目不转睛地盯着你听到这个词后有一瞬慌神的脸,仿佛要把你的所有秘密都看穿。
“战争末期,攘夷志士阵中曾流传过一个说法‘当你奄奄一息求死不能的时候,葬送姬便会现身,来送你最后一程’。”
土方十四郎吃惊地瞪向他,看上去对此事毫不知情,还没反应过来冲田为什么突然谈起攘夷战争时期的轶闻:“喂总悟,你在说些什么呢?!”
“闭嘴土方副长,这都不知道属于你工作失职,给我去切腹谢罪。”
“臭小子……!”土方气不过,烦闷地取出一只香烟疏解怒火。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冲田队长。”你见土方副长还被他蒙在鼓里的模样,微笑着摇头装傻,心存侥幸,“攘夷战争中流传的外号多如牛毛,那些传说是真是假都很难分辨,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信某些谣言为好哦?”
但是冲田总悟对你使的小把戏完全免疫,他走近你,隔着一张审问桌,从上方俯视你伪装的完美笑容:“别装傻了,‘葬送姬’就是你吧?枝川景。”
“哈?!”土方十四郎震惊得差点拿不稳烟,猝不及防被呛一口,不敢置信地凑到桌前,“枝川小姐你……参加过攘夷战争?”
糟糕,事情似乎越变越麻烦了。
上一秒还温和纯良的笑容蓦然间隐去,原本澄澈如宝石的琥珀色双瞳覆上一层阴影,其中摇曳的,是让你不愿再回想起那堆满同伴尸体战场的彻骨痛楚。
这眼神令冲田总悟更加笃信他之前拷问攘夷党犯人所得来的情报,继续用他冷酷的暗红色双眸对你穷追不舍,将你逼至绝路:“不招供的话,加上我今早所见……你会被送进监狱的,之后你会被怎样我可就保不准了。”
“请你向我们说明到底是什么情况吧,枝川小姐。”土方副长也终于反应过来,严肃地重新审视着你,“念及你和近藤局长的关系,即便你曾参加过攘夷,如果能保证现在与他们撇清关系,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你心底掠过一丝动摇,搭在腿上的手攥紧又放开,垂头考虑好所能告诉他们最大限度的真相,半晌后才平静开口道:“知道了,我会向你们说明的。”
“十年前……那是攘夷战争进入后期、即将失败的时候,我加入攘夷志士阵营,做过一段时间的后援工作,主要负责清理‘残局’。”
你见他们仍是满脸疑惑,对这个词并不熟悉,便进一步解释道:
“那是指战役结束后,回到战场搜寻想要活下去的幸存者,而对于其他受尽惨烈伤痛折磨一心求死的同伴……我会了遂他们的心愿,然后将尸骨埋葬。用你们所能理解的事物来比喻,就和武士切腹时一旁的‘介错人’差不多。久而久之,还活着的同伴们便给我起了‘葬送姬’的外号。”
“你……”土方十四郎恍然大悟,同时也明白了你刚才面色阴郁的原因,看你的眼神添上几分同情,“开玩笑的吧?一直做着亲手斩杀同伴这种事,不会留下什么严重心理创伤吗……”
“当然,所以没等战争结束我便退出了。”你故作轻松笑道,“如今的我与攘夷再无关系,所以还请你们放过我吧。”
“为什么要参战,去接这种工作?”冲田总悟对此受到的冲击似乎更小一些,冷静地问你。
你自然不愿告知他们是因为那几个同窗师弟想去夺回吉田松阳、而你只是不放心他们便跟过去,于是避重就轻,讲出提前编好的答案:“啊,说来惭愧,是因为我前男友也参战了。”
说完,你还僵硬地偏过头去,一副黑历史被人发现而悔不当初的痛心疾首状。
然后你仿佛听见,真选组两位精英警察表情崩坏的咔嚓声。
“枝川小姐,你说的前男友,该不会是那个……”冲田总悟立刻联想到今早在桥边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