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月轮昏晕,万籁俱寂。夜风轻拂过,婆娑树影摇曳着落在露台。

贺远东隐在其中,淡色的唇间徐徐吐出袅袅白烟,在暗夜里弥漫萦绕,最后归于虚无。

这是他的习惯

失眠时点一根烟,好像心事也会随着烟圈一点点消逝。

“咔嚓”

露台的拉门骤然响起,打破了凌晨的夜。

贺远东微眯起眼,打量着这位不速的闯入者。

一道清瘦的轮廓拖着脚步朝露台边移动,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灵动的光彩。

贺远东掸了掸烟灰,看着眼神迷茫宛若偶人的儿媳。他没发现自己,浑浑噩噩地在栏杆边站定,望向远处黑漆漆的树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贺远东清了清嗓子。

“白鸢。”

白鸢这才察觉到露台上不止自己一个人。

循声望去,居然是公爹贺远东。

男人倚在白玉栏杆上抽烟,暗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月色朦胧,将他的眉眼也模糊,不像白日那般冷峻,泛着深沉的柔和。

“公、公爹。”白鸢像只受惊的兔子,肤白胜雪,眼尾湿红,透出让人忍不住怜惜的娇。

贺远东知道吓着他了,把烟掐灭,声音轻下来:“睡不着?”

“。。。嗯。”白鸢小声应了一句。

其实他撒谎了。并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睡着了又被惊醒。

他做了个噩梦,梦里的贺嘉年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温柔宠溺的丈夫,而是冷着脸逼自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还要把自己赶出贺家的绝情前夫。

或许是睡前贺嘉年对自己的态度让这个梦境真实得可怕,白鸢被吓得满脸是泪,习惯性地往丈夫怀里钻,触到的却是一手冰凉。

他惊慌地跑到丈夫门前,但却在推门进去的一刻止住了动作。

他害怕。

他怕贺嘉年不仅和要自己分房睡,还怕他会锁上门,连一丝弥补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更怕他鼓起勇气进去,发现丈夫并不在里面。

想到丈夫可能会抛弃自己,白鸢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又闷又疼。他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露台,却撞见了公爹贺远东。

月光下的儿媳耷拉着头,只被人遗弃的无辜家宠。

吊带松松地挂在他单薄的肩膀上,轻薄的布料被胸前奶丘鼓鼓地顶出两团诱人的弧度,下身南瓜裤不长,刚好遮住大腿根,整个人泛着脆弱的欲。

贺远东不由靠近,借着夜色的掩映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儿媳的美。视线最后落在丰盈肉感的大腿上,意味不明地看着露在短裤外,白肉上清晰的掌痕。

颜色鲜红,很明显是才印上去的。

再结合白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难猜到是在贺嘉年那里受了委屈。

“受欺负了可以跟公爹说。”贺远东一向不愿过多干预贺嘉年的私事,但眼下白鸢就站在自己跟前,像盈盈一捧月光,稍不注意就会碎。

贺远东语气沉稳,好像只要朝他倾诉,他就能帮他消弭所有痛苦和委屈,白鸢瞬间红了眼眶。

“呜。。。”白鸢鼻头一酸,竟是未语先泣。

肩头突然一热,原来是贺远东轻轻搂住了他,动作温柔,像一个沉稳长辈一样无言地给予安抚。

“公爹。。。”公爹的安慰和包容在白鸢最需要的时候慷慨地奉上,他不由自主地就想把心中难言尽情宣泄,一头埋进贺远东宽阔的胸膛,眼泪夺眶而出。

贺远东低头看向怀中梨花带雨的儿媳,没有说话,只是抚着他的后背,哄小孩一样轻拍。

不知过了多久,白鸢才终于停止颤抖,不好意思地把脸从贺远东胸前抬起来,鸦羽般的长睫上还挂着颗泪,要掉不掉的。

刚才哭得太难过,没发现眼泪全都擦在公爹的丝质睡袍上,在胸前洇湿一大块,透出两片清晰坚实的胸肌轮廓。丝质睡袍包裹着贺远东精壮强悍的躯体,却掩不住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白鸢面上一热,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太能哭还是因为弄脏了贺远东的睡袍不好意思。

现下两人如此贴近,白鸢第一次发觉原来公爹生得这么英俊,面部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连眼角的细纹都散发出一种醇厚的性感。

贺远东今年刚好四十,正值壮年,只是久居高位的威重气场让他看起来老成。

贺远东把白鸢圈在怀里,轻轻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指腹粗粝的茧子把白肤擦出一抹红。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贺嘉年欺负你了。”贺远东皱着眉,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疼。

不知是体内残存的酒精作祟还是月色太醉人,白鸢沐浴在公爹温柔的眼神下,竟鬼使神差地将一切都向他倾诉。

从新婚夜开始的娃娃游戏,到今晚犯规被丈夫掌掴,再到分房睡后做噩梦惊醒。

说着眼里又蒙上一层水汽,声线也微微发抖。

“现在还疼吗?”贺远东哑声问道,轻轻挑开南瓜裤的荷叶边,大掌覆上儿媳柔软挺翘的臀肉,怜惜地揉了揉。

被掌掴后的臀部尚还肿着,和火热的掌心乍一接触,白鸢身子绷得紧紧的,但很快又在贺远东舒缓的按揉手法下放松下来。

他不由自主往贺远东臂弯里靠,浑身发软,下意识小声哼哼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两人姿势过于暧昧,已然突破了公媳间的界限,反倒像一对情意绵绵的爱侣。

等鼻息间都充斥着淡淡烟草味和成熟木质香,白鸢才意识到自己和公爹这样实在太过亲密,脸刷得一下就红透了,双手抵着贺远东的胸肌从他怀里脱身,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疼了。”

雪臀上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贺远东知道儿媳是在逞强,不拆穿他拙劣的谎言,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