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祝明无语,觉得成川在吹牛,之后没再搭理他。

成川抱着bunny在二楼小阳台晒太阳,听到楼下有车开进来的声音,往下看,是辆不认识的车,席谙请客人了?成川领着bunny下楼,迎面碰上一对看上去很不好惹的长辈,菲佣喊他们“老爷夫人”,成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身处旧时代宅院,很轻地笑了一声。

席知寅注意到成川的动作,蹙眉看向他,成川立刻上前:“伯父伯母好,我叫成川,成功的成,山川的川。”

席谙的父母不难认,能如此自由出入席谙家,又是这副做派的,成川想不到其他人。

席知寅朝他点点头,把外套递给管家,路过成川时对他说:“到书房聊聊。”

在得知席谙易感期带了一个Beta回家到今天,江云江泽已经把那天的事在圈内散播得差不多了,席知寅勒令席谙回家交代,席谙却充耳不闻,只每日按时上下班,一问才知道竟然把人养在家里,两人看着浓情蜜意,若他们再不介入,哪日席谙突然宣布要跟Beta结婚也未可知。

成川坐在席知寅和周荷对面,第一印象是两人气质上佳,举手投足一股老钱味,带着股傲慢和轻视,但成川无所谓,又不是真要见家长,他甚至能猜到这两位即将对自己说什么话,所以态度放得很谦卑:“席谙还没回家,我代他陪您坐坐,他回家了我就走。”

席知寅从进门时便打量着成川,混不吝的一个人,时时刻刻都是笑嘻嘻的,看着不正经。

他直接切入正题:“你跟席谙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成川立刻叹了口气,诚恳道:“都怪我。”

“席谙喜欢你,图新鲜跟你玩玩,我们本来不想管,”周荷开口了,"但他砸了江家两小子的店,闹得人尽皆知。你跟江泽鬼混,下了药让席谙接烂摊子的事,传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很生气。小孩子玩得多新奇不要紧,但麻烦你不要影响到席家。”

周荷说话很不客气,她当天就想来的,但席谙特意让秘书过来提醒,成川身体养好前谁来都不接待。

从前不管怎样,席谙至少还会装装样子,这次是连装都不装了,一心向着成川。那成川的资料全都看过一遍,也没看出有哪一点让席谙这么着迷。

还是个被赶出家门的逆子,这种人怎么能跟在席谙身边。

成川连忙奉茶:“都是我不好,之前接触三教九流的人多,但没想到江家那两个畜生竟然玩禁药,席谙把证据都收集好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去见他们,害席谙易感期发作,这个我认。”

成川这副样子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周荷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席知寅自然是知道小辈们平日都玩什么,怎么玩,那些耳濡目染的习惯都见怪不怪了。他看了周荷一眼,让周荷不必再用这种事去做文章,看着成川堆着笑的脸,缓缓道:“成川,进门前我觉得你是个纨绔,才会被你父亲逐出家门。但进门后你的态度不卑不亢,我又高看你几分,我了解席谙,如果你肤浅,他不会跟你走在一起。”

成川在心底发笑,心说我真就是个肤浅的人:“看来伯父伯母把我家底都翻出来了。”

席知寅虽像在与成川寒暄,语气和姿态却高高在上:“江市圈子不大,想查一个人不难,我们这趟来也不是让你们从此断绝往来,只是想看看让席谙这么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成川觉得没必要跟他们解释自己跟席谙只是肉体关系,至今两人还不太熟,是随时可以分开的关系。

所以成川保持沉默,等席知寅继续说。

席知寅说:“我理解席谙从小被约束惯了,陡然碰到一个花样多的,被迷住很正常。但成川,你们的关系能到哪里,全凭席谙对你的兴趣能有多久。”

“你要想跟席谙同居,结婚,那是不太现实的。”

成川点头:“我能接近席谙,也多亏您和伯母逼席谙联姻逼得太紧。人压力大了就想找地方释放嘛,你们那边压得越紧,我这边越得利,最后真结婚了也说不定呢。”

成川的话正中他们痛点,席知寅的表情冷下来,跟成川对峙片刻,起身走了。

周荷连忙跟上去,成川假模假样说要送人,也只是走到书房门口。

他站在门口目送两人出门,离开。然后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在bunny的嘤嘤声中出门了。

-

席谙深夜才从老太太那回来。

老太太流言听了一半,觉得席谙交了个人品堪忧的对象,席谙跟她解释了很久,回到家一看,成川不见了。

管家说下午席先生和太太来了一趟,聊完成川就收拾东西走了。

席谙要给成川打电话质问,才看到下午成川发的信息。

“这里待着不自在,我先回家了。”

成川回家休息了会儿,点了份夜宵,听到门铃去开门,一打开,外头不是外卖小哥,是冷脸的席谙。

天寒地冻,席谙只穿一件单薄毛衣,成川连忙把他拉进来,温度调高一些,用手捂住他冷冰冰的手:“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就来?”

席谙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似乎得到安抚,抬眼看成川:“为什么不等我回家。”

成川挠挠头:“你爸妈好像把我当要饭的了。”

席谙蹙眉,语气放缓一些:“我会跟他们说清楚。”

“解释什么,”成川松开他,“不用解释,让他们误会吧,反正也解释不清楚。”

席谙抬手摸了摸成川脖颈,上面的痕迹消得差不多了,咬痕几乎看不清了,成川被席谙碰到,还是能回想起被咬破脖颈的战栗感。

他还是比较扛操的,要真换个娇嫩的Omega,可能真受不住席谙这么弄。

但他们在床上很契合,这点成川不否认。

席谙只是想关心成川恢复得如何,成川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把他拉到面前,成川靠着墙,席谙站在他面前,挡住灯光,两人对视片刻,成川主动吻上来。

席谙闻到一股清淡的烟草味道,成川扣着他后颈不让他后退,席谙便只能往前倾,加深这个吻,两人从一开始的轻吻到最后的舔吮,席谙扣着成川脖颈,感受他的喉结在自己掌心滚动。

席谙的腿卡在成川腿间,成川微微往下坐,就能在他大腿上蹭。

成川的确这么做了,他一边在席谙腿上蹭,一边吻他脖颈,手也在席谙身体游走,两人正难舍难分,门铃响了,这次是真的夜宵到了。

成川这才退开,擦了把嘴,想去开门,却被席谙从后头推了一下,压在门背上。

成川一怔,随即笑了:“大少爷,我真没发现,您开荤后喜欢玩这种啊?”

席谙从不占口头便宜,一只手压着成川的腰,一只手把成川裤子往下拉了一些,顿了顿,啪地把灯灭了。

灯灭的瞬间,成川低低地“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