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旁边就放着一副未干的油画。
“草。”又是舒云檀。滕野黑着脸,想找他算账,但低头一看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只好把衬衫扔回去,匆匆赶去教学楼。
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人,倒是出乎滕野的预料,他以为早八的课能有不逃课的就不错了,谁知道还有不少来旁听的。
他不知道这都是冲他来的,好歹也是从大一开始就是学校的有名人物,大四创业后就鲜少出现在学校了,有不少没见过本人的都趁此机会来瞧瞧,顺便也来听听创业的干货。
导师留了二十分钟时间让学生自由提问,课上滕野还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答,下课铃一打,导师走了,学生也胆子大起来,围上来的问题也逐渐跑题。
滕野不耐烦,导师前脚离开,他后脚就找借口溜了,一直不太好的脸色倒是让这些学生不太敢跟着。
他还没忘记跟舒云檀的新恩怨,此时差不多中午了,回宿舍正好找舒云檀清算一下。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大清早犯病这毛病呢?”滕野进屋时,舒云檀正拿着打包的饭菜放在小茶几上,塑料袋打开了一半,见他进来二话不说提起来就要回屋吃。
滕野一把拦住人:“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舒云檀心情也不好,滕野不提这事他就当过去了,没想到这人还来个恶人先告状,他气不打一处来:“别烦我,就当扯平了。”
“怎么就扯平了?”滕野以为他是在报昨晚自己挑衅的仇,“我那衬衫好几千呢,你要怎么赔?”
其实倒也没有没有好几千,他就是故意说贵一点想让舒云檀心虚。
舒云檀闻言,脸色冷得像是结冰:“你不仅踩了我的画,衣服上的水直接把画泡得没法看,加上时间成本,我一幅画没准还不止好几千,你要我来算算该怎么赔吗?”
滕野愣了一下,他想起早上看到的摆在一旁的那幅画,还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
愣神的功夫,舒云檀已经甩开他的手走了。
“……妈的,不就是张破画,有这么值钱?”滕野骂了一句,还是说不出来的不爽。
他最讨厌的就是舒云檀这一点,从来都是两人闹得难看,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哪儿惹到了这家伙。
在他看来舒云檀就是睚眦必报。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要是有些事舒云檀愿意主动来找他问一问,或者有误会就能说开,可能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差。
滕野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电话来,要是真有这种没有副作用,还能让人睡过去的药,给舒云檀一吃,他不就能找找舒云檀的把柄了吗?
自从保了研,和舒云檀搬到一个宿舍以来,他就没见过宿舍里另一个屋子长啥样,舒云檀性格冷淡,注意隐私得很,甚至连衣服都很少见到有挂在阳台过。
要是有了把柄,他出一口气不说,舒云檀以后在他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滕野已经想到舒云檀睡前习惯喝一杯牛奶,如果把药下到那里,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舒云檀睡觉并不锁门,他以为滕野没那么无聊,不会随便进他屋子。
可惜,他没想到,滕野更恶劣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一想到舒云檀不可思议的目光,和因为气愤红着脸向他低头求饶的场景,滕野心口都沸腾起来。
他看了一眼舒云檀紧闭的房门,笑了一声,然后悄悄回了自己房间,给昨晚的人打去电话。
“诶,你昨天说的那个药,给我多整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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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02 发现双性秘密
其实滕野和舒云檀大学时期互相并不认识,直到双双保研分到同一个宿舍。两人都是校园论坛里常驻的风云人物,除了都十分出色的长相外,滕野的家世好也是众所周知的,更别说还不是个仗着家里有钱就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年纪轻轻就自己出去创业,时常被学院的老师们拿来当例子。
舒云檀则是以拿奖出名,艺术学院的走廊上挂了不少他的画作和各种比赛的领奖照片,他的朋友似乎也很少,没人见过他跟谁走得很近,这23-43-30种神秘感反倒吸引更多人关注。
再说到长相,两人更是两个极端。滕野人如其名,帅不必说,深邃的五官自带狂放的气场。一米九的身高,不用脱衣服都能看到腹部的八块腹肌,偶尔挽起袖子时手臂上的青筋简直不知道被偷拍了多少张,只站在那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
舒云檀也长得好看,但大多数人恐怕不会用“帅气”这个词形容他。如果说滕野是健康的偏小麦色肌肤,那舒云檀就是瓷器般的冷白,精致的五官,尤其明明该是多情的一双桃花眼,在他身上只能品出清冷的味道来,还大多数时候被稍长的黑发遮住,只露出红润的嘴唇来。不少喜欢这款的小女生都形容,像是一幅水墨画中氤氲感觉一般。
大学时就不少人拿他俩相比较 ,还不认识就是个对立的状态。他们自己都不逛论坛,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不过谁都没想到等两人认识之后,居然真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
滕野之前本打算要搬出去,因为前几天的想法延了后。
他已经拿到了被吹得天花乱坠的新药,这几天每天都回宿舍住,想着马上就能让舒云檀跟自己哭着求饶,心情非常不错,连带着看对方都和颜悦色许多。
舒云檀还是一贯的拿他当空气,相安无事最好。他不主动找茬,舒云檀也懒得搭理。
经过一周的观察,滕野确定了舒云檀每天会喝牛奶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洗完澡后,从冰箱里拿出盒装鲜奶,再用个专门的牛奶小锅热上。看得滕野咂舌,他以前可不知道热牛奶居然还有专门的锅。
中途舒云檀会去晾衣服和收衣服,回来时牛奶刚好热好,他喝下后半个小时就会刷牙睡觉。
最好的机会就在舒云檀去晾衣服的那段时间,不管是去阳台还是卧室,都给了滕野充足的作案时间。
滕野坐在小沙发上,等他一走就站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小包药来。这药是白色的粉末,倒进牛奶锅里很快化开,看不出任何痕迹。他低头闻了一下,也没有味道。
这锅还没我手大吧,还怪可爱的。滕野比了一下想,耸耸肩插着兜走了。
没过多久 ,他听到门外传来声音,舒云檀来回走了几趟,似乎是冲洗了杯子,刷了牙,最后关灯回屋,客厅安静下来。
滕野躺在床上,等着药效发作。
距离舒云檀喝完牛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药效估计已经上来了,滕野没等几分钟就起身,走到舒云檀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没动静。
看来是管用了,哪怕舒云檀还有一点儿意识,也会在门里骂自己神经病吧。滕野想。
他拧开门锁,果然没锁门。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舒云檀的屋子,房间里很整齐,除了床和书桌衣柜外,还有一个书柜摆满了书,空余的位置被他放上了一个画架,地上一些颜料和画笔稍微有些杂乱。
他注意到画架上摆着一幅风景画,有点眼熟,像是前几天在阳台被毁掉的那幅。
这是……重新画了?滕野凑近,才发现有些地方微微湿润,近处的河流还是没画完的样子,忍不住扭头朝床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