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他们也看都没看颜栩一眼好吗】

【感觉他们特优生都一个路子,前仆后继没完没了】

【还是叶浔带坏了风气,从前第一个抱纪哥大腿的是他,现在从纪哥身边离开跟傅启泽他们扯上关系的也是他】

他被论坛捧上山巅,又在冷眼旁观中摆正位置。

仅仅是被揣测和F4有一丝联系,颜栩的生活便得以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成为人群瞩目的中心、各色眼神羡慕嫉妒的存在。

曾经得罪过他的人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各类暗含贬义嘲讽的言辞无缝转为恭维亲近,生活多了很多便利,可以在五月这个大环境下随性而为。

是令他昏然的新生活。

几乎下意识地,在这样的环境下,颜栩已经开始诚惶诚恐地为未来做打算,他该怎么接近F4,怎么讨得四人欢心,怎么永远保持地位不动摇,怎么顺利度过三年

论坛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瞬间的寒冷和不适浸入骨髓,眼神骤然清明过来,颜栩捧着手机,在朋友惊慌失措催促他赶紧回寝室的声音中,回头看了眼。

图书馆二楼一片漆黑。

叶浔早已离开了。

五月的倒数第二天,小雨停歇。

清晨尚且雾蒙蒙的,叶浔披着外套,顶着湿冷的风走进教学楼,上午三四节有课,依然是军事理论。

教室里人不多不少。

随着他进来,讨论声嗡杂一瞬。

这段时日叶浔无心外界的变化,化学科目暂且不用他操心,但物理和生物还需要精进,他每天埋头于复习之中,深夜时分也要改赵林博发来的论文。

熟练地坐到被同学们孤.立出的前排,叶浔低头看书,随着军事理论的老师走进教室,宣布自习,室内的气氛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纪彻,依然没有来上课。

像是一个讯号,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纪彻是否能狠下心,那么今天这堂课过后,事情已成定局。

纪彻确实不再管叶浔了。

整整快两周,纪彻仅在派对上简单露过一次面,作为最早将叶浔护在羽翼下的人,连他都放任叶浔深陷困境中,是否也在昭示,他曾经说过的话也不再算数。

比如,现在起,即便没有他的允许,他们也可以来找叶浔的麻烦了?

有人拖出叶浔前排的椅子,反身看着他:“嘿,叶浔。”

教室寂静下来,无数道目光混合着窃窃私语,在身后徘徊。军事理论课的老师抬起头,似乎想要维持纪律,最终,他选择视而不见。

“你或许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但我们见过。”男生声音很轻,脸上的笑容更为浓郁,“我姓江,叫江迪。”

“半个月前,我在食堂二楼教训三个偷我推荐信的虫子,你突然闯了进来。傅启泽觉得我的举动吓到了你,于是逼我跳下泳池赔罪。”

他笑容很古怪,盯着叶浔的目光却像蛇一样阴冷:“那天起,我便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解除误会的。”

叶浔不作反应,翻过了一页书。

窸窣的纸页声,几乎半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作为第一个明目张胆向叶浔发难的人,保持沉默也是一种无声支持。

江迪来时的忐忑在这样的注视下化作虚无,那天泡在泳池里的耻辱感几乎要逼疯他他觉得叶浔是在用翻书来掩盖自己的恐慌,所以猛然伸手去丢他的书,下一秒,隔着翻飞的书页,叶浔冷冷朝他看来

“啊!!!”

是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

江迪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死死压在桌面动弹不得的手,剧痛令他面目狰狞,腕骨像要被人捏碎:“你疯了吗!放手快放手!!!”

他完全没有想到叶浔看起来清瘦,实际上力气比他还大!

怎么可能?!

这个书呆子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实验室,难道是在研究增肌药???

教室更加寂静,猝不及防的反转令不少同学面色微微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叶浔也有些不耐,他其实都快习惯被学院孤.立的生活了,比起被迫和纪彻四人纠缠,如今的生活简直称得上是天堂。

偏偏傅启泽惹得麻烦也能找上他。

“让你下水的是傅启泽,你如果不敢找他麻烦就继续忍着。”太久没说话,叶浔声音有些干燥,他眼神很冷:“来我面前逞威风,是能让你稀薄的自尊心得到满足吗?”

几乎没人想到叶浔会反击。

想象中叶浔的隐忍、畏惧、不置一词此时化作巴掌火辣辣的扇到脸上,江迪这才想起来,眼前人是能因为打F4而把自己两次逼入险境的奇葩。

“你”又是那股挥之不去的羞辱感,江迪甚至都快感受不到手腕的疼痛,“你嘚瑟什么!”

叶浔无法理解他的思维,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嘚瑟。

力气大是他日复一日训练的结果。

倒是江迪,看着很强壮,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现在纪彻不管你了,傅启泽路易讨厌你,应修也疏远你你现在就是个最低级的特优生,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以为你未来的日子会好过吗?等到哪天纪彻他们找到新的乐子,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吗!”

叶浔忽然松开了手。

血液逐渐流通,剧痛让江迪捂着手腕急促地喘息,他抬头阴狠地看向叶浔。

已经收拾好东西,叶浔单手拿着书本,起身、略长的额发垂在眉骨前,他一身挺拔板正的春季制服,修瘦的指骨撑着桌面,平静道:“我的下场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