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的新人山口樱子与自己的上司夏目俊介恋爱了,两人恋爱多年,理所当然的结婚生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平淡主妇生活。直到在一次画展她遇到了一名十六岁的高中生古守,年长二十岁的年龄差,致命的吸引力。她出轨了,不顾一切的爱着那名少年。甜腻的爱恋中藏着悲伤,如同棉花糖一般,轻飘飘的恋爱,经不起现实的一点轻微碰撞。
我跟你之间这段扭曲的关系,不是恋爱,也不是情欲作祟。仅仅是你死缠不放,仅此而已。
许绯薄唇轻启,说出的话语,比刀子还要锋利伤人。
孟嘉荷双手合十架在办公桌上,她闭着眼头疼的抵上去。敲门声响起,“请进,”她直起身子,端坐在办公椅上,接过林特助手中的企划案文件。
“孟总,您今晚也要留在公司吗?”林筱跟在孟嘉荷身边也有好几年了,这位年轻的孟氏掌舵人,在公事上总是异于常人的拼命,这次的收购企划案,她的老板就已经有半个月一直住在公司里了,虽说这间办公室内应有尽有,但孟总还是想要回家的吧,林筱已经留意到孟总有好几次拿着手机愣神地看着许小姐的照片。“还是回家去吧,工作虽然重要,但您的身体的要更重要。”
捏了捏眉心,孟嘉荷无奈的笑了笑,林筱的好意跟担心,她是心领的。“林筱,什么时候应该把你调去英国,跟着那一位,让你见识到什么是工作狂。”一想到那个画面,孟嘉荷就忍不住的开心起来。
“老板,我对风投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哦!”林筱脸都白了,她是真的被孟嘉荷吓到了。那间孟氏注资的风投公司,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就在欧洲那一带闯出了名声,而能够那么快崛起,功劳必然在那位废寝忘食的工作狂人身上。一想到要是给那位当特助,林筱就想直接晕倒。
“你说得对,今天就这样吧。”企划案前期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一点,就交给专业的金融人士处理好了。“跟下面的人说,今天也早点下班回去吧。”孟嘉荷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跟杂志。她知道,因为自己一直留在公司,最近楼下的职员也不敢早下班,通常加班到八九点才回家。
许绯的书突然大热起来,一时间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出版社很快便再版十万本出售。不过,热销的不是目前正在连载的小说,而是那一本被退回出版社不少的《巴别塔》。
“许绯,你运气很好,有当畅销作家的命。”霍黎颇有兴致的捧着许绯的仔细打量,笑着说道:“让我好好看看这张畅销作家的脸。”她左摇右摆的看了半晌,“这张脸真是不错啊!”
书一下子变得红起来,这让许绯产生一股不真切的迷茫,一切都像是梦一样的虚幻,让人感到不安。“可是总觉得莫名其妙,毫无水花的作品,一下子就被捧红了。”
因为书名,吸引了名导演黑泽明史的眼光,看过之后,在推特夸赞了一番。并在其后联系了出版社,说自己想要将其拍成电影。出版社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同意了企划,两方谈好合作,又找好了一线正红的绯优、女优出演角色。
《巴别塔》就这样借势成了热销书,就连目前正在连载的《棉花糖》也被出版社催促尽快连载完,好趁机推出单行本。
“有时候,就是这样哦,默默无闻的作品,只是经名人一推销,就立刻成了大热之作。”作为过来人的霍黎,明白许绯此刻的惶恐心情。“但是,也不要因此贬低了自己,你的作品是值得他人赞誉的,因为即使他人推销,但只要内容无法匹配上称赞之声,那么就绝不可能成为热销作品。所以,对自己有自信一点!你现在已经有自己的读者粉丝了,不是那个需要躲在名作家名字后面的影子写手。”
一旦小说畅销了,那么她还完孟嘉荷那笔账就不是天方夜谭。
一想到即将自由的未来,眼眶热胀酸楚,许绯忍不住偎进霍黎的怀中。“怎么办,还是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紧紧靠着的身体,汲取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温度,耳边靠着的胸膛,心脏跳地好剧烈,噗通噗通。“如果是梦,真希望永远都不会醒....”
霍黎手足无措的拥住许绯,这是第一次跟许绯这样亲近。胸口狂乱地跳个不停,一直以来,那种杂乱的心绪,痛苦的,欲要发狂的,想要弄痛对方,让她跟自己感受一样痛楚的情感被平息了。“许绯,你不在的时候,这里就好安静......”她淡淡的说着。“平静又无趣的地方,真亏我这些年,能忍受这个地方。”
这里明明是她精心挑选的家,临山靠海,坐在楼上的观景台,能够随时眺望一望无垠的辽阔大海。她一直怡然自得的居住在这远离人烟的地方,她讨厌交际,厌恶无聊的寒暄,更不喜欢在外抛头露面。这里本来是最合适她的地方,可以让她避开一切讨厌的事物。但自从许绯到来后,就变了,她痛恨这里的地处偏远,讨厌漫长无边的寂静等待。
许绯从霍黎怀中离开,她摇头,一如上次那样,“谢谢你,霍小姐。”她的回答没有让霍黎失望。因为她留意到,许绯正陷入一段痛苦的关系中,但她无意去将许绯从那样的关系中拉扯出来。同为作家,她有种直觉,虽然痛苦,但许绯同样在享受那种扭曲的爱恋关系。跌落在谷底,无法自救,即使挣扎,也只是让自己变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承受痛苦的时候,想必灵魂里的另一个理性的许绯,正在冷漠的打量着那个受伤的她,甚至心里隐隐产生出一些别样的欲望,希望那种痛苦来的更加猛烈深刻一点。“即使经历着痛苦,心里也在开心吧。因为你那被唤醒的作家本能,在欢呼着那些伤口,期待着苦痛如同等待发芽的种子,终有一日,将被文字浇灌,茁壮成长,开出花朵结成美丽的果实,你是这样想的吧,许绯。”
许绯面色发白的看着霍黎,在那双干净的眼里,她的所有秘密无所遁形。“霍小姐,你最好改改用自己臆想去揣测他人生活的坏习惯。”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因为那样干净的霍黎,不该是她这样的人去染指的存在。“我拒绝你,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而已。第一次见面,就自说自话,说着绝不会跟我上床的人,这种人,我怎么可能心生好感!又总是动作奇怪,还很喜欢踹我,这样的霍小姐,我绝不可能喜欢上!我又不是抖M,怎么可能喜欢上你!!”
猝不及防拉近的距离,霍黎狠狠吻住了许绯的唇。即使气势凶狠,可贴上的双唇,又是那样温柔,只是生涩的含着唇瓣,犹豫着轻启牙关,探舌进入陌生的口腔中纠缠。“即使那么讨厌的我,也还是让你不由自主的爱上了。”霍黎半垂着眼,她轻轻捧着许绯的脸,“我会等你,等你准备好的那一日。”
眼中泛出了泪,霍黎的面容模糊起来,许绯捂着嘴,蹲下了身子。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浸透了她那颗逃避的心,就如霍黎说的那样,她再一次陷了进去,陷进了无法逃脱的爱恋之情。“不要对我有所期待,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讨厌着我自己!”她揪紧了霍黎的衣角,即使没有了孟嘉荷,但跟不少男女有着种种不堪的自己,怎么能够配上这样干净的霍黎。这样肮脏的自己,如果触碰了霍黎,是绝不容宽恕的罪孽。
霍黎蹲下身,她与那双泪眼对视许久,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容易看轻自己啊。”她拿着手帕轻轻擦着许绯脸上的泪。“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但我了解我自己,此刻的我,对你有着浓厚的兴趣。虽然这种陌生的情感折磨的我几乎发狂,但我仍然庆幸着,庆幸着,让我拥有这种情感的人是你。”她与许绯额头相抵。“能够喜欢上你,真是太好了,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她轻笑着用拇指抹去许绯眼角的泪。“所以,你给我有点自信,因为能够被我这样优秀的人喜欢上的你,同样足够优秀,否则,岂不是在说,我这个人眼光很差。”
明明很感动的话语,但许绯却只是直直盯着霍黎的胸口,良久后,指着说道:“平板......”
霍黎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胸前,她顿时脸色涨红。“你在看哪儿!!”
“那就是绝壁?”许绯换了一个词。
但怎么听,这个词跟上个的平板都不是什么好话,霍黎隐约感觉到了许绯性格恶劣的那一面,她双手抱胸,试图阻挡堂而皇之投递过来的视线。“许绯,你的性格可真是糟糕!”
第0011章 真相
青山绿水,引人入胜的风景,高档的疗老院,完善设备的保障,有着专业素养的医护人员。
这就是许绯每一次来看爷爷所目睹到的一切风景。
午后的阳光温和,老人坐在窗前带着和蔼的笑意一直温柔的看着窗外,许绯倚着病房门看了很久才开口:“在看什么呢?”
曾是引领许氏一族的当家,如今却垂垂老矣,在这城市的一隅默默无声的凝视着兴盛衰亡。
“是小姑娘来了啊。”爷爷向她招手,眼中带着温柔热切,却又陌生。
许绯走上前,浅浅笑道:“不是小姑娘,是小绯,是您的孙女小绯。”
老人只是疑惑的看着她,“你是小绯?”他打量着记忆里贸然长大的孙女,仔细端详那张面容,看了半天,才啊的一声笑了起来,“真的是小绯啊,是爷爷糊涂了,没认出你来。”握住孙女的手,他往门外望去,“小绯啊,你爸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看我啊,我好像好久没看到永明跟丽清了。”
许绯柔声笑道:“他们去庙里拜天公伯,给爷爷祈福去了。所以就让我一个人过来看爷爷。”
“这两个人,好好的人不来孝敬,跑去庙里拜天公。”老人叹了一口气,像是感叹小儿子的不着调。“不过你爷爷也习惯了,你爸爸啊,从小就这样,你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让他打狗,他就要去撵鸡。性子呢,又时常犟得像是头牛,牛你打两鞭子,还能走几步,他挨两鞭子反而把背脊挺得更直,一副有本事就抽死他的表情,让我是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左右为难,要不是有你奶奶跟大伯拦着,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我打的。”
爷爷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许绯低着头,一声不吭,压制着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扬起笑容对着老人道:“爸现在脾气好多了,在家里还常说呢,可不能再惹爷爷您生气了。”
老人听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个臭小子...还算他有几分良心.....”他拍了拍许绯的手,像是愣神了一下,然后定定的看着许绯,有些迷惑的问她:“小姑娘,你是谁家的闺女啊?”
许绯笑着下唇,然后缓缓绽出一个浅笑,“爷爷,我是小绯啊。”
老人又看了半天,点了点头,“是小绯啊,你爸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压下满腹心酸,许绯挨着老人坐下,将头轻轻靠在老人肩头,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轻声说道:“他们去庙里拜天公伯,给爷爷您祈福去了。”
“小绯!”拉上病房门,毫无预兆的撞见那个人。那有缘无份的未婚夫,现在的许氏集团掌控人,许卢阳。
他清瘦了,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仿佛有很多话要说。许绯想,要说什么呢,他们之间,该无话可说了才对。
终究是许绯扯起嘴角,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哥,好久不见。”
许卢阳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好几年没见了,”随即又苦笑一声,“就像是过了几辈子...”
确实像是过了几辈子,如果还是今生,怎会这般物是人非。
“你过得好吗?”许卢阳问她。
许绯不知如何回他,这几年委身侍人,如何算好,可到底没因为那庞大的债务被人卖进淫窝阴沟里遭人践踏。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