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一点擦伤,找个药箱简单包扎下就好。”
在偏厅等待的过程中,孟嘉荷从许绯那儿得知了事情经过。等魏寄商补完妆出来,孟嘉荷忙向魏寄商道歉,“魏小姐,都是我们家疏于招呼,才会发生这种难看之事。”
魏寄商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大概是上天对我识人不明给予的惩罚。”见霍黎包扎完伤口,她连忙心疼的上前查看。“我没事...”霍黎见她那样小心翼翼,到底没忍心生她的气。“头发根,还有脸跟身上,有没有地方疼?”她细细询问,又见魏寄商身上好像确实没有伤痕,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便狠狠在魏寄商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别人欺负你,你是哑巴,还是没有手脚?讲不过,也打不过吗。还有,对着那种畜生有什么好道理是可以讲的,直接揍就是了。也就欺负我你最在行了。”话语未落,便被魏寄商死死抱住。
“是啊,除了你,谁都不让我欺负。”只有这个人,肯让她欺负。
第0044章 离婚
丧礼结束后,许绯本来该立刻动身前去日本的。她们回国时的行程十分匆忙,以至于一切有关于工作的资料全都没有带回来,统统留在那间租住的小屋里。
父女关系才刚缓和,孟父就离开人世。为人子女 ,如何能做到不伤怀。孟嘉荷最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许绯见她落寞悲伤,甚至偶有泣泪,连带着也难过起来。便是有心想走,可一见到孟嘉荷伤心的样子,就心软到开不了口。想着陪孟嘉荷渡过这段难熬的时间再谈离开。
逝去的人走了,留下来的人依然要过日子。
那些没有被带走的悲伤,会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消散。
她相信,孟嘉荷能够很快振作起来。
闲暇之余,许绯一边照顾着孟恕培养亲子关系,一边不忘打探外面的风声。原本还担心那天打架的闹剧会曝光,可后来听说齐延礼不管被谁问起,都只说是自己没注意脚下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导致受的伤。
如今想来,霍黎应该是一早就了解他欺善怕恶的本性,才会动手揍他。
“霍小姐,还真是个好心人。”孟嘉荷晚上应酬回来,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许绯一怔,想来想去,能让孟嘉荷说出这种话,估计也只能是几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有关徐梦花?”
孟嘉荷点头,算是印证了许绯的猜想。“本来霍家查出徐梦花偷税漏税这件事,就已经让她代言赞助掉光,把这些年的积蓄全部赔进去不说,还欠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后来魏家又放出了风声,让那些原本找她拍戏的导演们,纷纷推掉跟她之间的所有合作,算是彻底断了她的生路。我前端时间,听说她为了还债,被人逼着只能从事一些不太光彩的交易。还以为她会就此沉沦下去,没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前两天霍黎帮她还掉了所有的债不说,又亲自给她找了人脉,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她能把握住,从此翻身不是难事。”
跟在霍黎身边当助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许绯自认为自己很了解霍黎。她是很正派的一个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要求自己,都有着极高的道德底线。这也是为什么许绯偶尔会算计一下孟嘉荷,但跟霍黎相处,由来都是坦诚相待。
霍黎当时苏醒,是想过报警,可后来为了家族的名声,还是生生咽下了那口气。又听说小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报复了回去,便也不再提及那件事。许绯想,霍黎听说徐梦花的事情,一开始肯定想不到徐梦花突然遭难,是跟霍、魏两家有关,加上也没人在她耳边说过徐梦花如今的现状。思索到这,许绯不由叹了口气,或许那两个人冥冥中真的有几分缘分在那里,不然茫茫人海,谁又能遇到谁。“ 不过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霍黎做事谨慎,她就算帮徐梦花,应该也不会亲自出面才是。
孟嘉荷知晓许绯的意思,无奈苦笑一声。“那么多蛛丝马迹,再说了,牵扯到银行动账这些能留在明面上的数据,只要有心,怎么会查不到呢。再则徐梦花如今被针对,突然一朝翻身,只会让人更好奇谁在背后帮了她才对。”
有心人一查就知道的事情,许绯为霍黎担忧,霍家人知道就算了,若是让魏家小姐知道了,只怕一场吵闹是无法避免过去的。
许绯的担心并没有错。
几句争锋相对之后,霍黎正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直直看着魏寄商,因为她已经认定,也通过方才的对话证实到徐梦花会有如今悲惨的遭遇,不光有魏霍两家的手笔,其中还有自己妻子的杰作。
“我以为我们可以分享一切,可以互诉心声,可以分担彼此所有的烦恼。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对徐小姐做那样的事情,你知道你让一个人,一个女人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不等妻子回话,她无力地坐回床侧,双手捂着额头自顾自道,“你知道吗,这是一件天大的错事,是我跟你共同铸就的错事,是我们两个人毁了一个人的人生!”
魏寄商同样冷冷注视霍黎,她的妻子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她面前要死不活的。“那你希望我怎么办?自己的妻子被她掳去,弄得一身伤,险些丢了性命!我难道要原谅她?!谢谢她?!你知道当时我在医院听到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时我的心情吗,我心痛欲裂,你当时要是死了,我恨不能跟你一起死!”
“这不是你做那种阴险之事的理由!”霍黎站起身,怒不可遏地道,“一个人做错事,自有律法审判!她触犯法律,做了错事,是个罪人,可不管什么错事,都不是你去践踏他人尊严的理由!我宁愿你报警,将她送进去吃牢饭。也不愿意看到她被无形的权势折磨到如今生不如死,不人不鬼的模样!你知道吗?她以后永远都不能生育了!那些人对她做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而你,又怎能允许那些人对她做出那样的畜生行径……”霍黎咬着唇,控制不住的浑身轻颤。回想起自己看到徐梦花的那一幕,她神情憔悴,佝偻着背,几个月之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魏寄商不解,她承认自己做了一些在徐梦花境遇不好时雪上加霜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做触及到法律的任何事情。“我并没有做那么过分的事情,霍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严苛!徐梦花差点玷污你的清白,又对你下药,使你险些丧命,这样你都能原谅她,甚至还同情她现在的境况。而我只是稍稍惩罚了她一下,你却对我大发脾气。”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所爱的人,而她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霍黎用满含哀伤的目光望着魏寄商,她以为自己的妻子虽没有多少才学,但至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可徐梦花说妻子找人对她做了丧尽天良的恶毒之事,她失望地道。“谁都可以毒辣,谁都可以满肚子心机,谁都可以一脑子的阴谋诡计,唯独我的枕边人,我所爱的人不行!我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人是我爱的人。”霍黎低头,她试图忍了,可是眼泪还是窜了出来。“魏寄商,我们算了吧。”似乎是不敢看魏寄商的神情,她别过脸不去看她。“离婚吧,与其互相不信任,每天都争吵度日的,不如放彼此自由。”
霍黎是认真说出这句话的,一旦意识到这点,魏寄商仿佛被冰水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一个前几日能为了维护她跟他人大打出手的人,转眼间就为了一件自己本该就去做的事情大动肝火,甚至还想到离婚。魏寄商想不明白,霍黎怎么就能轻易地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霍黎,别这样...”魏寄商讨好般的想去牵霍黎的手,被她躲过。“明天我就让助理先把我的私人物品搬走,至于离婚协议,我会让我的律师拟好后寄给你的。”霍黎私心不想将离婚的事拖太久,能说出口,已经是再三考虑之后,才忍痛告知魏寄商的。如果不能快刀斩乱丝,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心软。
第0045章 强制爱
魏寄商沉沉压在她身上,霍黎呻吟着醒来,两侧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随即想到,魏寄商不该出现在这。她们吵架分房睡了,霍黎试图推开她,但浑身绵软无力。“魏寄商....别....”出口的音色惊了自己一跳,柔媚到丝毫不符合她的个性。
撑手在她身上的妻子,19〃49〃41陌生到让她心生惧意,发丝在她脸颊上划过,带来细碎的痒。温软的唇舌含住她的耳垂舔弄噬咬。“魏寄商,你想干什么?!”霍黎的人生头一次慌乱无助到近乎哭出声。
“霍黎,我们有多久没做了?”魏寄商抬起头,语气温和地问她。她问的好温柔,却无端端地让霍黎遍体生寒,霍黎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似乎连怎么说话都忘了,只能发出呜咽的,煽情的,被贯穿的声音,还有皱起眉头时的痛呼声。
跟她记忆中的性爱相比,一点也不舒服,让她想起新婚夜被妻子粗暴插入时的撕裂痛感。
女人柔媚的身躯在她身上起伏,黑暗中,她看到窗外月光在天花板上飘荡。潮湿、温热,汗珠沿着纤柔的身体曲线滴洒在床铺上,腿心处被顶撞不停,黏腻的体液糊在腿根。霍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强暴了,不是被徐梦花,是被她的妻子魏寄商。
“有四个多月了吧,那件事之后。”女人的不择手段,让霍黎留下了恐惧的影子,以至于从那以后,几次拒绝魏寄商的求欢。而妻子每每被她拒绝之后,也总是体贴地抱着她从没有不满的情绪。
她总是等待,即使是压抑,也等待着。如今似乎再也不愿意等,被饿久了的欲兽吞食干净,是她长久以来的推拒所该承受的反噬。
那根冷落了几个月的性器,不等迎接,就生生破门而入。
于是那可怜的闭门谢客的花户,便受惊般死死裹住肉柱,内壁被挤开,她听到妻子隐忍的哭声与气喘般的痛呼,甜美的就像是她们的初次。
一整夜的性爱,一整夜的受刑。
床单上的是污渍,腿心里含着的不是种子,不是希望,是昨夜里的折磨与无望。霍黎披着衣裳,愣愣地盯着房间一处从未被人留意过的角落发呆。它原来那么阴暗,而自己是怎么做到一直视而不见的。
房门轻微生响,魏寄商端着餐盘站在阴影里。
霍黎的助手一早就过来,也一早被魏寄商打发走。夫妻吵架是常事,赌气任性想要离家出走也极为正常,两个人既然已经和好,自己再来收拾东西,就太不解风情,也太多余了。但助理想了想,还是给霍黎打了两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听。霍黎不爱把手机拿在身边,助理习以为常了,倒是无意间瞥到大明星藏掖在衣领里的脖子上留有几处牙印,脸上一红,连递来的茶都顾不上喝,匆匆辞别。
培根、炒鸡蛋、乳酪、鹰嘴豆、吐司、牛奶,目光触及到乳白色的液体,霍黎胃部痉挛起来,她捂着嘴从床上一路冲进盥洗室,扒着马桶呕吐了出来,湿热的体液虫子爬一样的从腿心蜿蜒而下,凝结至小腿,像是白色的蛆虫。
魏寄商上前扶住她,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一路抚慰,似乎希望她好受一点。被霍黎一把推开,呵斥道,“离我远一点!”这句话迟到太久,久到失去它的作用。而意识到这点的霍黎,顿时像个被暴徒欺负狠狠糟蹋了的可怜姑娘一样哭出声来,她失去一惯的优雅从容,像个小女孩一样屈膝坐在地上,将那漂亮的脸埋起来,眼泪从那双灰棕色的眼瞳里流出来,干涸太久的泉眼喷出水花来,便一直流个没完没了。魏寄商几次欲要抱她,都被她一一推开,直到最后再也没力气了,她才温顺地被抱进魏寄商怀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对我做这种事?!”被她强行进入的不是身体,她操干的也不只是阴道,还有她的尊严,她的骄傲,一道被那根肉物一下下抽出进入的一起捣成了稀巴烂。
“还能是为什么呢....”魏寄商盯着她,霍黎今天才发现,魏寄商的唇很薄,薄薄两片,像是两片锐利的刀片。“我只是不想让你走。”
积压的情绪,像是被整夜的性事释放了,魏寄商抱着霍黎后仰靠在墙上。“霍黎,你说你对我失望,我何尝不对你失望。徐梦花说的,你就信,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信?我没有指使任何人对她做一丝一毫侵害到她身体的事情,我只是拜托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导演,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用徐梦花。你把她遭遇的坏事全部怪罪在我头上,霍黎,你是不是也太不讲道理了。”她吻霍黎湿了的脸庞,跟昨晚一样湿漉漉的,她气喘着操干,她湿着脸一遍遍说着不要。可是她太气了,气到认为她哭成那样,才算是对她无理取闹的惩罚。
“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霍黎瞪着魏寄商,如果不是被下药,霍黎不认为自己当时会没有力气推开魏寄商。
魏寄商简直被她气笑。“你忘了是你自己吃的安眠药。”
霍黎这才想起来,她昨晚确实是吃了安眠药,又辗转反侧过了午夜,才好不容易入睡。她思考起魏寄商刚才的话,确实,她的判断力都被徐梦花的惨况影响到失去正确的辨别。她们结婚快一年了,魏寄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可是我确实看到了医院的诊断书,而且也打了电话求证。”可是,墙倒众人推,徐梦花说不定无形中也得罪了其他人。
“霍黎,昨晚我虽然生气,但是我认同你一部分的话。徐梦花会变成如今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我从没想到会因为我的介入,对她造成那么严重的人身伤害。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补偿她,我愿意拿出诚意跟你一起弥补这件事。但是,如果她依然贼心不死地觊觎你,那么我也将收回我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