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笙微笑着说:“佛祖说,天下一家,我回家吃顿饭,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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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风安排的主桌因为安以笙的到来而少了一把椅子,还不等众人说什么,念离就寻了个借口,到下面去坐了。
大家都很尴尬,只有安以笙依旧开怀,大声说:“毕公子,你真周到,这下子座位倒是正好的。”
每个下人跟着每个主桌上的主子,各自领着各自的主子入席,原本该跟着念离的下人犹豫了一下,默默跟在安以笙身后,小声说:
“安二爷,您坐这儿。”
居然是壁风的右手位。
壁风啊,你小子不良居心昭然若揭,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把?活该!
安以墨笑的跟花似的,安以笙一直就跟朵花似的,可怜壁风,那张脸臭的就跟花泥似的。
和尚大大咧咧入了席,这才发现,不仅座位很暧昧,连餐具都是他与壁风一道,原本该是念离享到的待遇,都被他占了。
原本壁风想借着这个机会“昭示”他与念离的特殊关系,而今,群众倒是如他的意,开始碎嘴这二人的不正当关系,可是对象,却是错了人。
“怪不得毕公子要把安家尊为上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听闻京都男风盛行,只是没想到这般猖獗,如今竟要染指我们溯源的好男儿”
“什么好男儿,那安以笙那么早就入了佛门,说不准就是不喜女子,又介于身份不便承认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这才闭关修佛去了”
“我说呢,这么多天了,也不见毕公子对哪户姑娘眉来眼去的,原来是所爱非她啊”
……
叽叽喳喳,稀里哗啦,壁风脸色阴沉,握着杯子的手都在晃动。
冷眼瞧了瞧安以墨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再看看脸皮比宫墙都厚的安以笙,壁风恨恨地想,安以墨,过一会我就叫你颜面扫地。
是宴席就会有节目助兴,是助兴就有了高低上下,当壁风拐弯抹角地要求安以墨和念离上台献艺的时候,安以墨本来是想摔杯子的,可是念离却知道这是“圣旨”,不得不从,于是给安以墨递了哥眼色,两人还是上台去了。
壁风得意的狠,脸色还是恢复红润,正内心暗喜,琢磨着待会儿安以墨要怎么出丑呢,突地耳边吹来温热的鼻息。
一抖,脖子上一溜鸡皮疙瘩。
壁风都不敢转脸,生怕蹭上什么不该蹭上的,因为那温热,已经让他感觉到十足的威胁。
“毕公子,你的石头呢?”
“……什么?”
“哦,没事了,小僧冒昧了。”
壁风一瞪眼睛,侧脸过去,安以笙的大特写太近,只能看见那粉嫩的嘴唇蠕动着,微笑着,狡黠着。
“石头不是已在阁下的脚上了么?”
壁风是在半柱香后,才明白安以笙是在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那之前,那喷出的温热,让他心猿意马,呼吸紧促,大脑缺血,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要看什么好戏了
4
前场没过多久就掀起一片喧哗声,随着台上琴瑟声起,身着一片素白的念离款款出场,梳洗打扮一番,眉目之间,顿时有了生气
台子那一侧,安以墨一登场,壁风嘎嘣就把茶杯捏的粉碎,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安以笙仿佛嫌不够似的,拖着长声来了一句:
哎呦
阴阳怪气,十足嚣张。
安以墨身着修身长袍,黑底,红色腰带,腰间悬着一块石头。头发束起,整齐光亮,终于让人看出他那俊秀的不成体统的眉眼神姿,却没有过分的娇媚,带着一种极不协调的男人味道。
这就是当年翩翩少年郎,惹得满溯源的少女都怀春,家人为他骄傲,兄弟以他为楷模,送他上京赶考之胜景,今日仍历历在目。
满院子肃穆。
从头到尾。
唯有安以笙一杯接一杯大口啜着酒,满眼含笑,时不时还会评价一句:“真是哥好少年,我们安家皮囊都生的不赖,毕公子,您觉着呢?”
壁风头皮一阵子发麻,台上安以墨与念离恩恩爱爱就让他一股子气,身边这窃笑不已的男人更让他冒火不已,安以笙刚逗了他一句,他就喷火了,一转脸,涨的通红,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徒有皮囊,华而不实”
安以笙手中的小杯子摇得欢快,低笑出声,“非也非也我的内在,毕公子你得假以时日才能了然于心”
呸,谁要了然于心你丫的内在!
壁风被这不要脸的安以笙活活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宴后,壁风整整气的三天没起来床。
坊间流言蜚语,十分不纯良,说这一夜毕公子抱得美男归,搞到体力不支,三天起不来
这话传到壁风耳里,万岁爷从榻上猛地起身,大手一拍,怒吼道:“为什么是我起不来,这些人眼睛都瞎了么?”
魏思量满头冷汗。
爷,您是说,您和安以笙……
谁上谁下是你们自己的内部矛盾,人民只需要知道,你们俩是下上关系,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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