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欢欢喜喜准备明年大婚的婚礼去了,世子公主的婚事规格可不小,半年时间还真不一定够!
靖安王捏着信目送夫人离开。
算了,能哄得她安生准备完这场婚事再说吧。
虽然信纸说得南萧公主,但靖安王知道,这肯定是那个小通房!
当时儿子跪在祠堂最先跟他提了去巴州追妻的计划,那么大胆那么狂悖,从没跟儿子动过手的靖安王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动了家法。
谁知一惯心眼多又不肯吃亏的儿子竟一声不吭躲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三十几鞭也不松口。
“我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个人当妻子。父王不想断后,就接着打吧。”
他眼神里近乎癫狂的执拗,终于让老父亲垂下半空中的鞭子。
“……好,我成全你这一次。”
心愿达成,他终于撑不住吐出压在喉头的瘀血:“谢、父王。”
靖安王叹口气把信纸折好放进暗格。
付出这么多,怎么可能不把人娶回来?
? 75、七十五
南萧, 上京城。
罗皇后闭目养神,由着两位俊秀阴美的太监捶腿揉脚,旁边小宫女用镊子小刀细心拨着橘子皮, 皇后娘娘嫌下人的手脏, 入口的东西一律不许他们碰。
“皇上驾到”
罗皇后挥退身边围着的人, 起身来正厅见礼。
“参见皇上, 皇上金安。”
萧临远一言不发坐在主位,也没让人起,直接甩了一沓奏折在皇后身上。
奏折纸封硬, 打在身上生疼, 罗皇后被下了面子心里不爽,径直拿起两份自顾自站起来,略看了两眼:“他们这些言官, 一天天正事儿不干,只盯着后宫算怎么回事儿?皇上,我们结发夫妻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不会你真信了这些无稽之谈吧?”
萧临远心里窝着火:“无稽之谈, 皇后三两句话就下了定论, 朕还能有什么说得!”
神仙打架,宫里的奴仆都躲得远远的,罗皇后走进说到:“皇上这是硬要把黑锅扣在臣妾头上了?”
帝后不睦已久,众臣也知晓皇帝潜渊时就极厌府中正妃, 府内美妾无数府外还有个极宠溺的外室,正是如今连封妃大典都没露面的贵妃娘娘。
萧临远今日来也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 只是御卫军报来的消息他实在忍不住气愤。若非有靖安世子在, 他的贵妃和儿子还能有活头吗?
“皇后,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 不要觉得朕不追究不计较就是怕了你们罗家。你扪心自问,朕还是九皇子时,你们罗家真有在兵权、政务上帮过朕什么吗?”
萧临远如今也不怕得罪这些世家,索性把话说开:“你们罗家嫡系三个女儿都嫁到皇家,旁支的几个嫡女也进了其他皇子府封为的侧妃,没人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你们家究竟藏得什么祸心!”
罗皇后被责得心恨,当年父亲让她在众皇子中挑一位嫁,她一眼就相中了仪表堂堂的九皇子,即便他当时势微父亲不同意但在她的坚持下最终还是由陛下赐婚嫁进九皇子府。
可是她这些年怎么过得?一年到头除节日外都见不到夫君,不是在府里哪个小妾院里,就是府外那□□处!
这次这么气急败坏过来找她麻烦,估计是派出去刺杀的人被发现了吧?但可惜没萧临远当场跟她动手,光拿奏折做幌子,这么指桑骂槐的估计是刺杀失败了,那对贱人母子还活着呢!
“皇上,父皇二十多个皇子几乎所有的正妃侧妃都是出自七大世家,光说我们罗家一族有什么意思?您说我们罗家没给您登上皇位提供什么助力,怎么?当初五哥杀进皇宫的隐蔽路线,难道不是我们罗家人提供的?”
萧临远恶狠狠一笑,他正是要说此事!
“说来也巧,朕的副将昨日刚好遇见了当日来王府通风报信的小太监,你猜他怎么说?”
罗皇后仿佛没料到,双目圆睁。
“他说自己被罗府追杀,不得已混入乞丐群苟且偷生,昨日街边遇见李副将才敢上前喊救命!”
萧临远都气笑了:“众朝臣皆知朕与你们罗家不和,当初若非你们在朝堂上以此事挟恩求报,朕能封你为皇后容下你们国戚的身份?”
这件事罗家一直在暗处秘密追杀当时那个小太监就是想封口坐实,可是狗东西滑不丢手一直抓不到人!这么久过去,谁能想到居然被他的副将直接撞破。
这件事当面锣对面鼓摆出来,罗皇后知晓原委自认理亏,张张嘴说不出话。
萧临远丢下句:“皇后软禁坤仪宫,所有宫婢太监撤下!换几个能照顾起居的过来就行!”
这惩罚也太重了吧?不就是变相的打入冷宫?
罗皇后挣扎着扑过来:“萧临远!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如杀了我!我们罗家那点对不起你?当初死在初午门的将士都白死了是不是?”
萧临远厌恶地推开她:“你们这些世家,各个心如蛇蝎妄图凌驾皇权之上!朕继位,就是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拔除!”
此番旨意一下,南萧上京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七大世家有的明哲保身,有的态度暧昧,有的直接归顺皇权,只有罗家进退两难,四处暗暗联系。
九月初。
冉冉没有跟着姐姐一起回南萧,那日之事报给萧临远后,上京那边几乎是立刻就派人来接宋悦母子回宫。
她们居住的位置暴露在南萧那些人眼里,难免不会惹来其他祸事,不如归在他的羽翼下更安全。
宋悦让冉冉跟她一起走,冉冉本来答应了但临走前周作伤口感染高烧不愈,杨统领照顾一晚上烧得更厉害了。冉冉无语,只能留下来。
而且萧临远的人来得太匆忙,她还得安排下店里的事。
“咳咳。”周作痛苦的躺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喝药。
杨统领端着药碗小声说:“主子,咱们世子妃不是都留下来了吗?”
周作斜他一眼:“跟世子妃有什么关系,姓梁的药开得太苦,我不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