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方满意地点点头,从腰间取下荷包,摸出一把金叶子掷在桌案上,指指角落的床榻:“躺上去,叫够一个时辰,这些都是你的。”
兰湘见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由熄了攀龙附凤的心思,依言躺在床上,娇滴滴地边叫边喘:“啊……军爷轻些咬……莫要用牙磨奴那处……哈啊……好痒……”
谢知方双耳敏锐,隐约听见账外有窃窃私语之声,知道是同僚和下属们过来听墙角,做了个手势示意兰湘声音再大些,又指指自己。
兰湘福至心灵,咬了咬嫣红的唇瓣,惊呼一声,浪声夸赞道:“爷长得好大驴货,瞧起来怪吓人的……嗯……不……不成……这样粗大,如何进得去?爷饶了奴罢……”
谢知方低笑一声,英气十足的眉目间流露出几分风流蕴藉,看直了兰湘的眼。
他的声音也十足勾人,调笑道:“怎么进不去?若是怕受罪,爬起来给爷品咂会子,多涂些唾液在上面,或许能好入些。”
兰湘得不的这一声,立时跪爬起来,张唇露舌,瞧着他俊俏的脸,做出“啧啧”品箫之声,惟妙惟肖,几可乱真。
她被谢知方三言两语勾起淫性,解了外裳,只穿条大红绣鸳鸯戏水的肚兜,自抚高耸的酥胸,星眼迷离,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拿出红粉窟中打滚的看家本事,极尽骚浪淫媚,满心期待着能够引他意动,弄假成真。
谢知方立于床前,又和她戏语了几句,将一方乌木雕就的镇纸丢给她,道:“爷最是怜香惜玉,已是够纵着你了,怎么你吃起来没够?真就这般好吃?快些躺好,扶爷进去。”
兰湘见那镇纸又长又冰,棱角坚硬,上方刻有兽形浮雕,暗暗叫苦,却不敢违逆他的意思,颤着手解了裙子和裤子,将镇纸慢慢送入体内,口中淫叫不绝,又是痛苦又是畅快:“哈啊……奴受不得了……真的……真的进不去啊啊啊……要……要入死奴了……呜……”
“噗嗤噗嗤”的声响渐渐传出,其声和捣穴声类似,谢知方并不看女子淫状百出的媚态,凝神细听账外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折身于书案前坐下,研墨运笔,往浅金色的信笺上写字。
这信笺遇水不烂、遇火不燃,乃是用极难得的材料制成,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他却为美人一掷千金,囤积了满满一柜子,尽数拿来写家书。
伴着女子逐渐嘶哑的声音,他一会儿拧眉思索,一会儿笑逐颜开,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页,里面既有报喜不报忧、夸大其词的吹嘘之语,又有倾心思慕的肉麻情话,连自己这半个月做了几回春梦,梦里如何搂她抱她,都厚颜无耻地写得明明白白。
临近收尾,他颇为孩子气地警告她务必和宋永沂保持距离,万万不能做甚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写着写着,倒勾起自己的隐忧,又加了几句混账话,像甚么若真有那一日,自己可不管亲戚情分,必要将宋家闹得天翻地覆,断了宋永沂的子孙根,再把她牢牢锁在身边,日日夜夜肏她弄她,教她身上永远没有干净的时候。
在落款处盖好自己的私印,他回头检视,觉得最后一页实在有些骇人听闻,生怕吓着谢知真,犹豫许久,用毛笔涂黑丢到一旁,另取空白的信笺重新写过。
兰湘叫够一个时辰,将半张床浸得水汪汪的,手软脚软地爬起来接过金叶子,向谢知方道谢。
谢知方装好家信,取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托着火漆送进烛火中,待漆块完全融化后,倒在信封的封口处,小心粘好,这才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明白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罢?”
兰湘教他这一系列作为和冷冰冰的眼神唬得大气不敢出,连忙赌咒发誓,一瘸一拐地挪了出去。
翌日,谢知方满意地感觉到众人对他越发敬重,时不时还有人向他打听御女之术。
再也没有人将他当做孩子。
他已经长大成人了。
第一百一十四回两地挂念嘴硬心软,一着不慎弄巧成拙<嫁姐(姐弟骨科、1V1)(鸣銮)|PO18臉紅心跳
第一百一十四回两地挂念嘴硬心软,一着不慎弄巧成拙
次年四月初二,船队载着满满的货物,平安归来。
这一年的时间里,谢知真见遍异域的风土人情,跟着宋永沂学了不少生意经,又掌握了番邦通用的语言,经过几次有惊无险的历练之后,处事越发冷静沉着,已能独当一面。
相由心生,领略过广袤天地的奇瑰壮丽,她离家之时的悲苦哀绝尽去,取而代之的是豁达从容,个头又长高了些,眉目更加秀美,整个人犹如洗去尘土的宝珠,明媚璀璨,艳光四射,越发令人移不开眼。
重新换上繁复精致的女装,谢知真有些不适应,理了理云袖,坐在妆台前淡扫蛾眉,轻点胭脂,做回那个谨言慎行的大家闺秀。
十五早和众人混熟,这会儿趁初一不在,溜下来抱着枇杷留给她的鸭腿吃得欢实,抬头瞧见谢知真倾国倾城的容色,傻笑道:“小姐可真好看。”
谢知真羞涩地笑了笑,使青梅抓给她一把蜜饯。
十五朗声道谢,将蜜饯尽数装进襟内的暗袋里,用袖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轻轻一跃便消失在梁上。
宋家三位老爷亲自来接,二老爷宋岐见儿子黑瘦了不少,已然有了顶门立户的模样,颇为感慨的捋着一把美髯,连声赞道:“好,好,平安就好。”
宋永澜和宋永涵两个迎上前,彬彬有礼地和谢知真见过,跟宋永沂笑闹了几句,骑上白马,簇拥着谢知真所坐的轿子往宋府而去。
回到家中,太夫人见外孙女儿毫发无损,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时百感交集,抱住她心肝肉地大哭了一场。
谢知真也跟着流了回眼泪,待老人家情绪缓和下来,方才正式见过诸位长辈,将随船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分发给众人,就连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也一个不落,一时间屋子里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宋家最小的孩子阿宝已经学会走路,生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在乳娘的搀扶下给谢知真做了个揖,奶声奶气地唤:“姐姐……”
谢知真的心化成一滩水,连忙弯下腰将阿宝抱在怀里,使下人们搬进屋一个半人多高的西洋琉璃座钟,通体翠绿欲滴,到了整点,里面还会钻出七八只布谷鸟,羽毛鲜亮,叫声清脆,端的是栩栩如生。
阿宝喜欢得了不得,咿咿呀呀地叫唤,热情地糊了她一袖子的口水。
一家人用过团圆宴,谢知真回到旧时所住的院子里,见弟弟寄来的家信积满好几个匣子,脸上笑意微收,神色不辨喜怒。
枇杷见她没有拆看之意,连忙将匣子抱走,依着旧例一封一封腾到妆奁内,见底下两层抽屉俱已塞满,暗暗叹了口气,有心想问她要不要换个地方存放信件,又怕给她添堵。
罢了,明日托三少爷再打个新的罢。
沐浴之后,谢知真散着湿淋淋的青丝,由枇杷用干净的布巾小心擦拭,挑亮烛火,翻看攒了一年的邸报。
她不在中原的这段时间里,谢知方参加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场战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立下显赫军功,官职一升再升,显然是深受宁王器重。
谢知真提着心一封一封看完,见上面并无甚么关于弟弟的坏消息,暗暗松了口气,唤来留在此地看家的大丫鬟红杏,问道:“父亲母亲在长安可好?他……去岁回家过年没有?”
红杏答道:“老爷夫人都好,只是……听说老爷又往家里纳了几房小妾,每日里眠花宿柳,和夫人的关系越发僵了……少爷依旧没有回去,今年二月倒是抽空往临安来了一回,知道小姐依然没有消息,好不失望,在小姐的房间里坐了半日,留下两只毛茸茸的雪兔,当晚便急匆匆地离开,似乎是有要事在身,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
她们都知道少爷的心思,先开始觉得他丧心病狂,心疼自家小姐可怜,可时日久了,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两年,少爷变化极大,城府渐深,杀气凛冽,不像原来爱说爱笑,添了几分阴郁沉默,看人的眼神凉沁沁、阴森森的,唯有对小姐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不提别的,单说他不回长安过年,却披星戴月地一趟趟往这儿跑,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只把小姐在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
谢知真沉默半晌,道:“知道了。”
第二日,三夫人带阿宝过来顽的时候,她破天荒地使青梅将两只兔子提了进来。
这雪兔不比家养的垂耳兔,个头极大,皮毛厚实,在宋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吃得肥肥胖胖,憨态可掬,远远看去,像两颗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