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翻看了师父的其他医书,没找到关于川穹石的任何信息,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以师父的身手和道术修为来看,能给他造成威胁的存在极少。
我也只能这么宽慰自已了。
……
做法事送张小明的亡魂入轮回之后,我一门心思放在修习术法上,除了周雅每天过来骚扰我一下,一切都平平淡淡。
我得空去了一趟蛤蟆山,有二师父的匠骨镇压,死人沟的煞气衰减了许多。
师父还在原先的蟾宫拜月阵法之上,加了一座栓灵困生大阵,阵眼藏匿的非常完美,根本找不到。
站在上次被偷电瓶的那个位置,距离死人沟还有好几里地,都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直不起腰来。
师父等于是把整个死人沟封锁了起来,任何生灵都无法靠近,自然也就无法造成破坏。
土狛以前主要靠死人沟里的腐尸为食,现在回不去,我就找了张屠户,让他每天准备一桶猪下水给土狛当口粮。
这天早上,我正在练习承谒兵甲符箓,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调研小组李响打来的。
这是要我还人情来了。
“李组长,有什么指示?”
接通电话后,互相客套了几句,李响就进入了正题。
“我们把这次灵异事件称作无头尸事件,发生在一个叫黄家庙的村子。最近一周,每天半夜都有村民听见指甲挠窗户的声音,出门看情况的村民都死了,脑袋被蛮力硬给扯了下来挂在大门口……”
李响的语气越来越凝重,带着几分伤感。
“我们一个组员去调查这件事,在黄家庙住了一晚上。他以为发现了那个邪祟的杀人规律,只要不离开房间就没事,听到动静后用延长摄像头观察外面。”
“结果他还是被邪祟盯上了,身上带的几道符箓抵挡了一会儿,把消息匆忙传回来以后,他也被杀死了,脑袋连带半根脊椎都给扯了出来。太多详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安排人给你送了份文件过去,你先看看能不能对付得了,千万别勉强。我们虽然想早点解决问题,可也不能拿别人的命去填。”
“李组长,这事儿我接了,你派人把资料直接送去黄家庙吧。我现在出发,下午就能到,再拖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
虽然还什么都不了解,可无论这件事多危险,我要是怂了,那就是给阴阳行者丢脸。
正好也借这个不知来历的邪祟,试试我这几天刚研究明白的新招儿。
“对了李组长,你们资源广,能不能受累帮我打听一下,川穹石是个什么药材,跟川穹有什么关系。”
电话挂断前,我想起了这档子事儿。
如果能利用一下调研中心的信息网,肯定比我闷着头研究更有效果。
“这个好说,我接着查一下,有结果了给你回电话。”
李响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去不去?”
挂断电话,我问了霍无疾一句。
“嗯。”
霍无疾点头答应下来,继续埋头看一清散记。
“先别看了,去的话现在就得出发了。黄家庙那个村子离这里可不近,汽车过不去,要走将近二十公里的山路。”
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就上路了。
附近这一带大山没有,小山丘倒是不少。从阴城村去黄家庙,倒是也有一条比较宽敞的路,但是绕远,足足十几个小时的路程。
我选的是一条近路,需要翻过卧牛山和鹞子岭这两座山头。
卧牛山相对来说地势平缓,平日里上山打猎采药挖蘑菇的人不在少数,早就踩出了一条小路。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过了卧牛山,到了鹞子岭附近。
鹞子岭是一片怪石嶙峋的险峻山岭,地势复杂荆棘丛生,平日里人迹罕至,只有采药人偶尔出没,几乎没有路可走。
记忆中,我也就去过两次鹞子岭。
第一次是三年前,追杀一只四处吸食婴儿精气的老枭鹄,我和师父一路追到鹞子岭,总算是找到了那孽畜的老巢,把这害人的恶鸟和它刚孵化的几只幼崽都给烧成了灰烬。
第二次来这里,则是去年跟着师父穿过鹞子岭,去一个叫侯家堡的村子处理紫毛尸煞,那地方比黄家庙还远。
也是第二次来的时候,我和师父发现了一条蜿蜒穿过鹞子岭的荒僻小路,是野山羊群经年累月踩出来的,勉强能走。
“野山羊攀岩登山的能耐属于一流,不是有个段子,说在山羊眼里90度是绝壁91度就是坡,一点没错。可以说就没有野山羊翻不过的山,只有上了年纪的野山羊体力下降,才会选一些好走的地形,这条小路就是老山羊踩出来的,至少得几百年了……”
跟霍无疾一路闲聊着,很快到了鹞子岭深处,路是越来越难走。
虽说是又一条小路,可那也只是相对于鹞子岭陡峭的地形,走起来依旧很费劲。
“有妖气!”
霍无疾蓦地拔出短剑,停下脚步四处观望。
“正常,三四年前师父和我在这里弄死那只枭鹄恶鸟,把它焚烧成灰烬洒遍鹞子岭,用来震慑其他不安分的成精老畜。刚不是跟你说过,那恶鸟为祸一方,吸食了上百个婴儿的精气,妖气格外重。”
我踢开两块大石头,石头缝隙里有一抹黑色的结晶,几乎跟石头长一块了,鞋底用力碾上去都很难蹭掉。
成了精的禽畜确实有不凡之处,枭鹄的骨灰历经三四年风雨冲刷不仅没有归于尘土,反而跟石头融为一体,长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