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明显,不管是是林主任还是时鹿鸣的祖母,都持类似观点,所以她才说:“真的想喝也行,这类人?喝花茶时需要注意补点阳气,党参黄芪人?参就很适合加入一起,可以调畅气机,又能辅助正气。但是人?参太贵,黄芪有的人?吃了血压立刻上?去,似乎不太安全?,所以我?就选了党参。”
“但是有的人?不是常喝,偶尔一次,花茶味道这么香,闻着就很舒服,对于气机郁结的人?来说偶尔喝点也不错,所以咱们一开始,要两?种一起上?吗?”她最后问温苓。
温苓想了想,“也不是不行,桂花普洱可以助消化,金银花和菊花又疏风解表、清热解毒,感冒和上?火的轻症应该可以,就是……金银花苦吧?”
“都感冒或者上?火了,吃点苦的败败火,不过分吧?”蒋淮南插话道。
又说:“你们这方组的,跟卖凉茶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直接把凉茶店和汤店搬过来?”
他居然还惦记这个,温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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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哭笑不得。
时鹿鸣辩解:“我?们的不都苦啊,跟凉茶不一样的,还有别的,你看,陈皮茯苓茶,党参玫瑰花陈皮茶,杞菊养肝乌龙茶,谷芽麦芽茶,都是适合春天的,甚至可以说是一年四季都适合。”
她震声:“养生啊,难道还指望往里面加雪顶吗?!”
温苓和蒋淮南哈哈大笑,说像普通冷饮店的产品还是有的,比如大杯果茶。
温苓一边吃饭一边跟他们说水果批发的事?,说自己也不熟悉这方面的业务,得慢慢摸索,一开始可能买的水果不是最划算的,正说着,苏嘉妮他们来了。
“趁午休没什么事?,我?们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蒋淮南说,那你们来帮忙挑要抄的诗句吧,“慢慢讨论,我?先把药柜的写完。”
往往在药房或者药铺,用?的是“横七竖八”排列的多格抽屉式组合柜,称之为药斗,每个大斗分为两?到三格,每一格储存一样药材,所以从外面看起来,每一格柜子上?都有两?到三个药名。
这些药的存放顺序也有约定俗成的编排规则,比如常用?饮片应放在斗架的中上?层,便?于调剂时称取;质轻且用?量较少的饮片应放在斗架的高层;形状类似、配伍相畏或者相反的不能放在同一个大斗里,等等。
蒋淮南一边调白色的颜料,一边跟温苓说着这些细节,温苓问他:“那你是要现编?”
“不用?,网上?有得抄。”他淡定地?回答道,“我?就是想炫耀一下?我?知道这些,现学现卖么。”
温苓一噎,半晌才找回声音骂了句:“幼稚!”
蒋淮南笑了声,托起颜料碟拿起笔,爬上?了步梯。
他写的是端端正正的隶书,看上?去沉稳又大气,温苓站在柜台边看着,耳边传来苏嘉妮他们的争论声。
真是热闹得很,她有种回到大二上?创业实践选修课时的感觉,那门?课程要求大家组成创业小?组,提交策划书,然后根据策划书开展项目活动,大家讨论到底摆什么摊也很热闹。
“蒋淮南。”她叫了声爬在步梯上?的人?。
蒋淮南嗯了声,扭身低头看向她:“怎么了?”
温苓仰着一张脸,笑着问他:“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创业实践课摆的什么摊?”
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没有疑惑或者茫然,蒋淮南看着她,哼笑一声:“怎么不记得,摆摊一周,可怜的我?,在宿舍做了一周的姜撞奶和双皮奶,除了上?课就是做奶,天杀的我?手都快断了。”
温苓哈哈大笑。苏嘉妮他们听见她的笑声,转头也把她拉了过来一起讨论。
等蒋淮南写完药斗,已经?是下?午两?点半,苏嘉妮他们都回归各自工作岗位,店里只剩他和温苓俩人?。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门?前的地?面和墙上?,温苓坐在窗边往外看,跟蒋淮南说:“下?周把盆栽都拉过来吧,布置起来更?舒服些。”
“提前贴点窗花?”蒋淮南提议道,“虽然还没开业,但该有的不能少,它也要过年的。”
温苓乐起来,连连点头说好。
蒋淮南站在大白墙前面比划半天,又跟她商量过布局,这才重新调了墨汁开始写字。
这次他写的是行楷,他功底扎实,落笔毫无犹豫和滞涩,事?先选好的诗词在他笔下?行云流水般出现,在雪白的墙壁上?落下?一片墨色。
写完字又觉得单调,刚好带有各色颜料,就在墙角处画上?一幅简单的画,蒿草之中站立着玄色衣裳的背影,默默不知看向何处,风把他长长的胡须吹得偏向一边。
另一面墙上?,写着有那一句“半夏不留行,天冬自当归”的,则是画了一幅送行图,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背着手站在近处,远处是几个背着书包走远的背影。
温苓边看边笑,扭头对他说:“我?们周日就去学校转转,怎么样?”
屋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屋里的灯光明亮,落在她的脸上?,有着不一样的光芒。
蒋淮南呼吸不禁顿了顿,笑着应了声好。
第五十四章(三合一)
“嗡嗡”
伴随着手机的震动声, 响起一阵欢快活跃的音乐声,是蒋淮南的起床铃声。
温苓本来在做梦,被铃声惊了个激灵, 立刻就从梦里被拖了出来。
铃声很快被按掉,空气重新恢复安静, 她感觉到自己被纳入一片暖热的胸膛, 下意识用头顶去抵住。
蒋淮南把她卷进怀里, 腿蹭了上去, 搭在她的大腿上,俩人在被子底下的姿势缠得堪比麻花。
接着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另一道铃声响起, 温苓又醒了, 这次是她的手机闹铃发出的声音。
她翻了个身,长?长?的叹口气:“唉”
想睡个懒觉怎么这么难啊!!!
蒋淮南也跟着醒了, 探手去另一边帮她把闹钟关了,然后躺下,侧头亲亲她的脸。
“早上好, 阿苓。”
声音里有慵懒的鼻音, 和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