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出后，顾柠就乖巧多了，知道在桓厉正常的时候，是万不能惹恼他，随意瞥了一眼那玉佩，偏勉强点了点头。

“既然穿戴好了，就该用早膳了……嗯？”桓厉也知不能逼她太紧，只好作罢，牵起她柔弱似无骨的小手，就要朝殿外走去。

顾柠惨白着小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剪水明眸里氤氲着层层水雾，贝齿紧咬着上唇，大力的摇着小脑袋。

他绝对是故意的！

“没，没穿……中裤。”

因为羞耻，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站在她半臂之近的桓厉却听的清楚，丰神俊逸的面上多了几分诡笑，戴着玉扳指的手掌悄然捏住了顾柠浑圆的臀瓣。

那里没了中裤的遮挡，只隔着几层裙纱，入手的触觉是美妙极了。

“这是给你的小惩罚，等会见了你爹，知道该怎么说话么？若是尽说些我不喜欢的，厉哥哥我呀，一定会掀起你的裙子来，让你爹看看，他的宝贝女儿……”

“不要！”

摸着她娇臀的大手，正一点一点的掀高长裙，那昂贵的裙纱下，除了兜裤便什么都没穿了，溜光的两条小腿狠狠颤栗着。

顾柠仰起小脸看着了然一切的桓厉，只觉得可怕极了，昨夜姐姐明明说了今日爹爹就能接她回去，可是他……放下手中的裙摆，桓厉便伸手摸了摸顾柠簪着珠花的小髻，动作不甚温柔，可落在顾柠眼中，是放大千万倍的恐惧，他似乎拿捏着她的每一步。

“怎么怕成这样了？我的小柠儿可真不经吓。”

桓厉对顾柠的独占欲是变态的，纵然她当着顾相的面指证他做了什么，他也不会当真掀起她的裙子给别的男人看，要知道，她的小屁股只能是他一个人才能看的。

当然，如果顾柠真说了不该说的，他可不保证会不会做些别的事情。

可顾柠却知道，他却不是吓一吓她那般简单……用完早膳过后，心情大好的桓厉便去了前朝，却留下了命令，不允顾柠踏出正殿半步。

顾玉带着皇后懿旨来时，顾柠已在玉华阁旁侧殿的美人榻上睡着了，手中的山海经不知何时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脱下绣鞋只着了罗袜的小腿微蜷，粉色的裙摆堪堪滑至膝盖处。

光裸的小腿肚莹白如玉，隐约不见中裤的遮挡，顾玉柳眉轻皱。

脚下的软底凤鞋轻动，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榻边，彼时顾柠是背对着她，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她睡得极不安稳。为了验证人中所猜，顾玉坐在了榻沿上。

玉手自后方缓缓撩起了裙摆来，视线扫过雪肤上的暧昧痕迹，即将看到少女挺翘圆润的臀儿时，顾柠惊醒了。

“姐姐？”

看着正为自己理裙摆的温婉姐姐，顾柠就羞愧的慌，自小她们姐妹二人感情就深，顾玉嫁入东宫时，顾柠是最欢喜的那个人，她知道只有坤极（皇后）之位，才能配上顾玉，可断然没料到桓厉会……大概是做了可怕的梦，顾柠娥面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如同幼时般，顾玉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替她擦拭了眼泪，又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阿柠不怕了，父亲那被绊住了脚，我便让母亲给皇后递了信儿，等会就可以送你出宫去，待回府后，你就随大哥去浔阳玩些时日。”

“可是……”顾柠忙从姐姐的怀中退出，抿着樱唇踌躇，她可没忘记桓厉的那些个威胁。

顾玉自然知晓她在怕什么，摸了摸她发凉的脸颊，冷笑道：“只要父亲一日还是丞相，我这太子妃就得多做一日，他桓厉也奈何不得我。”

顾柠这才心里有了些底儿，她是顾家自幼娇宠的十二小姐，第一次遇上桓厉这样混到没边儿的人，连番的口头和行动威胁下来，还真被拿捏住了。

“姐姐。”

“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且随我走吧。”

早几年时，聪慧如顾玉，就发觉桓厉看顾柠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绝对不是看妻妹能有的炙热目光，可惜那时候顾柠才九岁，顾玉忍下了那样变态的想法。

却不料一晃几年过去了，随着顾柠越来越大，桓厉的眼神也逐渐不再掩饰，如狼似虎的目光紧随着妙龄的女孩。前夜里，顾玉试探性的想要送走妹妹，看着桓厉骤变的阴冷眼神，她就知道完了……有了皇后的懿旨，纵然是桓厉下了命令，东宫的人也拦不得顾柠，顾玉快步带着妹妹上了太子妃的凤撵，她比谁都清楚，皇后的懿旨也不过是吓吓宫人罢了，一旦桓厉回来了，这道盖着凤印的懿旨很快就能作废。

“听闻近来浔阳的樱花开的正美，阿柠去了就随大哥好好玩，好么？”

越是往宫门去，顾玉就发觉怀中的妹妹后背僵的厉害，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就思着找些话儿，缓缓她的紧张。

可是顾柠却恍若不闻，抓紧了顾玉的手，咬紧了唇瓣忐忑说道：“姐姐，我总觉得心里好慌……”

那股萦绕在心头的不祥预感，是愈来愈浓。

顾玉温柔笑着，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儿，却在凤撵行至崇明湖时怔住了，早已等待多时的桓厉，正坐在玉兰亭下一人对弈。

“爱妃怎么现在才来呢？”

他嘴角噙着桀骜的笑，轻撩着蟠龙广袖，将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了盘上，举手投足，皆是霸气斐然。

此时，桓厉手中已换了黑子，九龙金冠束发，身着朱紫蟒袍的他，看也未看顾玉一眼，手指轻弹，黑子悄然落在了棋盘之上。

“你不是我的对手。”

已上了台阶的顾玉微愕，知晓桓厉话中有话，诚然，不论是棋艺还是心计，她都不是他的对手，转身便让宫人捧了皇后懿旨过来。

“家中母亲近来身体不适，母后仁爱，特让小妹速速回府侍奉，臣妾就不打扰殿下的雅致了……”

“柠儿，过来。”

熟料，桓厉如同未闻顾玉的话般，侧首朝瑟缩在顾玉身后的顾柠看了去，鹰目中已染戾气，久久不见顾柠过来，冷笑着扔下手中的白玉子，骤然起身。

大婚三年，桓厉甚少踏入太子妃寝宫，顾玉对这位天之子的夫君，了解也只限于朝野的传闻，和他真正见面次数多起来，还是顾柠进宫后。

“殿下，身为储君，当知天下事，有可为也有不可为之的，切莫失了分寸。”

顾玉没有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诉桓厉的禽兽心思，顾柠还尚未及笄，一旦错传半点消息，不止是顾柠，便是她这个太子妃，也只会是面上无光。

“分寸？爱妃难道忘记本宫那夜说的话了？”

清楚察觉到顾玉后背僵直，顾柠也咬紧了唇畔，小手紧紧攥着顾玉的长袖，犹记得那夜桓厉掌掴了姐姐后，曾撂下过话。

――你若还想做这太子妃，就老实的闭起嘴来，不然，休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姐姐……”

听着顾柠已经泄了颤意的声儿，顾玉的怒气只得堵在喉间，这一刻她是悲哀的，身为一个女人，从来不碰自己的夫君却觊觎着自己的亲妹妹，不知道也便罢了，现在她不仅知道，还拦不得……“殿下，任何女人我都可以容忍，但是唯独阿柠不可以，她是我的亲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