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卓自顾不暇呢,见此大吼,“你走开!”
“啊!好可怕!好吓人!”许棠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被吓坏了,什么也听不进去,一边喊一边直往几人身后躲。
寒鸦每每要抓到他时,都会被一层薄膜似的东西挡住,于是便对离许棠最近的人发起攻击。
先是范卓,再是夏辰仪和姜如雪,许棠倒是没有去舒瑶跟前,毕竟这小姑娘什么都没做,他只管捉弄那些欺负他的人。
寒鸦把三人折腾得不轻,尖叫声和怒骂声此起彼伏,寒鸦受了更大的刺激,“嘎嘎”叫声尖利刺耳。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伏渊和苍暝就在不远处看着,一个神情淡漠,一个嘴角带笑,都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他们只要保护他们的宝贝不受伤,随他怎么去玩。
夏辰仪的法宝渐渐撑不住了,他想要叫那两个新队友帮帮忙,可刚一扭头,就被几只寒鸦撞到了脸上。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撤!”
夏辰仪终是坚持不住,一声令下,大家齐齐往洞外跑。
寒鸦在后面穷追不舍,几人跑了两个时辰,终于是摆脱了这些怪鸟。
大家都狼狈万分,范卓最惨,脸被寒鸦的爪子抓花了,肩膀和手臂上也有伤,几块寒冰晶体扎在他胳膊上,刺骨的寒气往他体内钻,疼得他啊啊大叫。姜如雪有夏辰仪护着,只是头发散开了些,两人有法宝,都没啥大事,许棠有点遗憾。
因许棠没有捉弄舒瑶,这小姑娘倒是好好的,只略微有些气喘。
要说最淡定从容的就属许棠三人,伏渊手执折扇负手而立,苍暝抱着剑一脸冷漠,两人连衣角都纹丝不动,许棠脸色有点发红,自然不是吓的,而是看到范卓和夏辰仪吃亏,太过于兴奋,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夏辰仪几人坐在原地喘气修整,检查了范卓的伤口,给他渡了灵气疗伤之后,夏辰仪这才猛地想起许棠,扭头一看,许棠正坐在石头上捧着杯子喝水。
夏辰仪急忙过去,“许棠,你有没有事?受没受伤?”
他着急地想要拉许棠胳膊查看,被一柄冰冷的剑鞘打在手腕上,无声无响,却让他倒吸一口气,手腕上瞬间青紫一片。
他拧眉看向苍暝,“道友这是何意?我是担心许棠。”
苍暝冷冷地盯着他,却没有开口,像是不屑与此等人说话。
许棠咂了口杯中的牛乳,牛乳是苍暝给他带的,堂堂修真界第一高手,冷漠无情的墨芜真人,现在储物袋里都是给“小废物”准备的各种零食和小毯子。
许棠不咸不淡地说:“你现在问我有没有事,是不是太晚了?”
夏辰仪顿时神情有些尴尬和内疚,“许棠,当时那种情况,姜如雪她一个弱女子,我不能不管他。”
姜如雪也柔柔弱弱地替他解释,“许棠,你别误会,辰仪只是好心,我、是我拖后腿了,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说着,她漂亮的眼睛微微下垂,闪过一丝愧疚,苍白的脸色衬着散落下来的头发,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夏辰仪安慰姜如雪,“不是你的错。”
许棠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面上有些无语,“我也没说什么,他救你就救你呗,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没人管。”
这句话点醒了夏辰仪,夏辰仪跟伏渊二人鞠躬道谢,“谢谢两位道友帮我护着许棠。”
苍暝的眼色募地沉下去。
伏渊神情微凝,再次察觉到不对劲,继而唇边展开一抹淡笑,“不知夏道友和许棠是什么关系,为何总是替他向我们道谢?”
夏辰仪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关于他和“许棠”从小便互通心意,决定以后结为道侣这件事,并没有告知任何一个人,包括范卓和姜如雪舒瑶,都是毫不知情的。
如今他也有些犹豫,正好许棠也不想让苍暝和伏渊知道,急忙打断夏辰仪,“我们没拿到碧羽令怎么办?还要再去一次吗?”
一提这个,范卓就来气,大吼道:“你说你在里面鬼叫什么啊,引得那些寒鸦到处飞,我都让你走开走开,你还偏往我们这里跑,是不是故意的啊!你要是害怕就别去,去了又害人!惹祸精!”
许棠心说我就是故意的,但我不可能承认!
于是他扬着下巴,神情愤怒又倨傲地和范卓吵了起来,成功将话题带偏。
后来还是夏辰仪把二人扯开,让大家坐下来好好想对策。
夏辰仪说:“此次是我大意了,事先没有观察好寒鸦的作息时间,昨天我和姜如雪进去的时候,是辰时,而今天是未时,想来寒鸦是上午觅食,下午休息,夜晚活动。”
范卓烦躁地说:“那我们只能等明天了?”
夏辰仪点头。
姜如雪眼神鼓励又温柔地看着夏辰仪,“辰仪不必自责,我们大家谁都不知道寒鸦的习性,此时弄清楚了,明天一定能成功拿到碧羽令。”
其实伏渊和苍暝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怎么会告诉这些人。
见姜如雪如此善解人意,夏辰仪的目光也柔和许多,带着欣赏和感叹,要是许棠也如此温柔小意就好了,他和许棠有少年的情分在,姑母又对自己有救命和养育之恩,怎么说他都会对许棠好。
只是许棠的性格……唉,夏辰仪叹了口气。
他扭头去看许棠,发现许棠正仰着脸和伏渊说着什么,眼里闪烁着奇异而明亮的光彩。
那种眼神,他莫名觉得心口发闷,他提高声音,“许棠!”
许棠转头看他,眼里的神采一下没有了,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怎么了?”许棠淡淡道。
夏辰仪的心脏一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张了张嘴,嗓音微微有些发涩,“你饿不饿?我这里有吃的。”
许棠摸摸肚子,嘀咕一声,“还真的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