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艺林说了声,披头散发,穿双拖鞋就去找他了。开门看到我的样子,韩念晟笑了。我也知道,我的头发又多又长,不打理不抬头的时候全部遮住我的小脸。
他在看《卡萨布兰卡》,茶几上放了杯红酒,看来很惬意。让我随意坐,然后问我要喝点什么。因为刚吃饭喝酒了,我要了杯白水。
我把自己窝在他家的大沙发里,随意的打量他的家。他走过来,把我抱起坐在他腿上,用下巴抵着我的头问:“这些天,你想我了没?”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他的深情,我愣了一下。不等我的回答,我的嘴唇已经被覆盖了,他的手遮住我瞪着的眼睛。
也许家是个让人放松的地方,没有任何人的闯入。我竟然没有拒绝,我很配合韩念晟的吻。他的吻从开始小心翼翼的探索,到主动的侵袭,随着彼此热度的上升,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韩念晟突然停止了,我看着他。他带一丝坏笑着说:“亲你的感觉真好,再继续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你稍微等我一会。”他转身上楼去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觉得尴尬,只是认为一切的发生很自然。毕竟,我们都是单身男女,属于异性之间正常吸引。
“生日快乐!”韩念晟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早给你准备的,拆开看看喜欢吗?”
自从那晚在蛇口,他对我说的那番话,他对我的了解。我现在对他知道我的生日,一点都不惊讶。正如,我当初对廷宇的留意。我知道我们属于同一类人,对自己爱的人用心去牵绊。我能对这个男人,再那么用心一次吗? 至少我现在做不到。
我拆开,是条很精致的脚链,特别的是脚链上的三个很小巧的铃铛。第一个上刻着“I”,中间上面镶嵌一个很亮的心型钻,最后是个“Y”。
韩念晟弯下身,给我带在脚上,“上次去美国参加靳雅婚礼的时候找到的,一看到它,我就想如果有机会一定亲自给你戴上。靳雅她告诉我,脚链要送给自己想一辈子拴住的女人。”
这一刻的他特别的温柔,一般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帅气、冷峻和少言的人。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好,那种好是慢慢的渗透,给了我足够的内心空间,又让我觉得温暖。
我踮起脚,主动地亲了他的唇,然后跑回家。我要好好想想,那个还在我心里的延宇和正在触摸我心房的念晟。
归来
每天我脖子上挂着延宇留下来的玉佩,脚上拴着韩念晟给我的链子,我经常对艺林开玩笑说,这就是典型的心里劈大腿,臆想症。
韩念晟告诉我公司新来的副总就是他的好友,靳雅。这个周末从纽约回来,因为还有个一岁多的孩子,所以安顿一周后到公司就职。她和念晟是美国的同班同学。大学毕业后,大家又进了同一家公司。
周末他要去看看靳雅的新家,请一家人吃饭,问我愿不愿一起去,我拒绝了。
我有些诧异不是5月底才结婚吗,孩子怎么都一岁半了,不过我没多问。毕竟我还没有彻底的接受韩念晟,我暂时不想介入他的生活圈子,更何况还是公司的副总。
周六和影秋一起陪艺林去买家电和家居用品,家具早就订好了。我们约在华强北的顺电,准备一站式采购。我和影秋每个人送了一万块钱给艺林作为搬迁的礼金,所以艺林每次订一个家电便嘀咕,这个是小珂牌冰箱,又或者是影秋牌空调。
售货小姐,看着艺林很莫名其妙。我和影秋告诉她,某人因为兴奋处于癫狂状态,不用理。
买好家电,在麦当劳简单休息,补充能量后,我们又接着去茂业百货买床上用品。三个女人各抒已见,后来艺林买了三套,当然是各自指定产品。
带出来小本记载要买的东西都差不多了的时候,我叫嚷肚子饿了,我们去了民间瓦罐吃饭。
选了靠窗的位子,透过玻璃能看到群星广场停车场的出口。
艺林在点菜,影秋去了卫生间,我喝着茶看着窗外发呆。
突然,我看到了一辆捷豹往出口的方向开来,透过车前面的大玻璃,我看到了开车的竟然是延宇。
我的手,因为不知所措在发抖,艺林好奇的问我怎么了。车已经停在收费处了,我这次没有追出去,我只是全身在发抖。
影秋也回来了,晃着我,着急的问:“小珂,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不见。我心里明白,上次看到凌志车里的侧面一定也是延宇。
看来,延宇是坚定的不想和我有任何的瓜葛了,就算在同一个地方,也是老死不相往来。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的交待,就硬生生地从我生命里剥离了。
我平静了一下说:“没什么,可能饿了,有点低血糖。”
我出奇的好胃口,因为我知道我不用再等待,我永远等不来延宇的一个解释。
看到他过的好,我就放心了,从此我只把他放在我心底的深处,不可触摸。
他的绝然已经表明他的选择,他再也不想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他选择和我做陌生人。就像生命中匆匆相遇过的路人,没有爱也没有恨,离开后再无交错。
吃过晚饭,我们三个人回到艺林的新家,把购置的东西放好。等过两天家电等都送过来就可以入住了。艺林给自己搬家挑了黄道吉日,9月19日。其实很简单,就是那天把她的洗刷用品从我家搬走。
影秋提出今天住我家,说好久三个人没有在一起秉烛夜谈。
回到科技园,我刚停好车,我妈的电话响了,她说,我外婆外公下个周六要到深圳来住些日子,让我去接机。
回到家,我们逛了一天感觉很累,各自冲凉后,穿着睡意选了最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沙发上。我问她们要喝酒还是茶还是摩卡,当然一般统一的答案都是红酒。
艺林说三个寂寞的女人,以酒为伴。
自从艺林从家里搬出来,她就没有再和男人约会了,也许还在疗伤。有个房产公司的小开在追影秋,正在爱情考验中。我们一起去泡过吧,我和艺林印象最深的是小开的酒量深不可测。
生日那天后,我和韩念晟的关系到了每次见面都会法式激吻,他的手开始在我的上半身探索,地点在他家的超大超软的沙发上。无法继续深入是因为,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总在不经意的破坏,让我左右摇摆。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畅所欲言。艺林问:“小珂,给我们讲讲你的恋爱史吧,这些年都没有问过你。”艺林终于问了长期以来我逃避的话题,影秋也在看着我的脸色。
我放下酒杯,从冰箱里端出一盘沙拉,一边吃一边说:“我在悉尼有段时间和延宇在一起。”艺林比第一次看到韩念晟来找我还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每次在网上她们问我,我总是否认,也许那个时候,就注定只是短暂的相遇。
影秋一直静静的看着我,我知道我吃饭时候的样子让她觉得我肯定有心事,所以今晚才会陪我在家。“你在民间瓦罐吃饭的时候,看到延宇了吧?”影秋总是那么明察秋毫,难怪我妈那么能干的人都会经常夸奖她。
我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放进了我的首饰盒里。告诉她们这是大年初四,延宇离开我的时候留下的。
那天等我去上课回到家,属于他的简单物品都拿走了,好像他从来没有到过我的小屋。我疯狂的拨他电话,听到的永远的是关机。我留了几百条留言,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复。他消失的前天晚上,我们还疯狂的做爱,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一晚上,她们俩都在听那个我永远成不了童话里的公主的故事。
童话
03年4月偶然的机会,我遇见了延宇。
那天我刚换了房子,租在离学校很近的一栋Uinit的三单元的二楼。晚上6点多,我下楼丢垃圾的时候,刚走出家门,就看到延宇刚上二楼。
我抱着超多的垃圾傻傻的看着他,他停了停问我是否需要他帮忙。我呆住了,我根本没有回答他,他自言自语的说原来不是中国人。然后竟然又很有礼貌的问我:“Can I help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