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特别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冯妍的坏话,当下就在胡缇肩上用力拍了一下,“不许说阿妍。”胡缇故意怪叫着,身子往后倒去,真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盘坐在地上,讨好着:“好好好,我错了,是多亏阿妍妹妹牵线搭媒,我和老婆才能有这一段姻缘。”
这一闹,小美人身上出了汗,又连连咳嗽起来,胡缇在床边看着急死了,忙着给小美人倒水、拿药,扶小美人躺下,盖好被子,小月奇怪,“胡缇,你怎么知道药放在哪里的?”
胡缇在这里待了大半天了,一直偷听着楼上的动静,他挪了挪,坐在床边的地上,挨着小月,握着小月的手,“只要有心,什么都能知道。”
胡缇絮絮叨叨陪小月说话,“老婆,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做你的正牌老公,我可以当你的小三,你要是还有别的相好,我当小四、小五也行的,反正日后我多努努力嘛,名次总能再进步。老婆,我的本钱你上回也是见到过的,我还给你发了图,你有没有好好看啊?”
小月又被气得不行,转过身又不想理这个大坏蛋。
“但老婆是我唯一的老婆,我就是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一辈子都喜欢你。”胡缇轻声说。
楼下的阿嬷听见小月的咳嗽声后,正往楼上走,胡缇连忙在小美人脸上偷了一个香,急匆匆翻窗走了,“老婆,记得想我,我下次再来看你。”
窗户合上了,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胡缇又爬上来把窗户打开了一点,微微透了点风进来,小月和阿嬷说完话,躺在床上,往窗外看,能瞧见被月色照亮的一点天际,空气里似乎还有一点点甜腻的桂花香气,是小糖人的味道。
小月觉得胡缇可坏蛋了,以后结婚了,肯定还得被他欺负,看来找外面的男人入赘也不成,摸不准这人的心思,要是跟徐游表哥一样会装,自己岂不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小美人刚起了这么一点心思,又蔫巴回去了。
直到大表哥要回来了,小美人才有了精神,听说表哥这日要回来,小美人起了床,正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冯冶一进家门,来不及去拜见长辈,便急匆匆往小美人的阁楼赶。
门一推开,阳光落进窗内,阁楼上亮堂堂的,小美人一身白裙,乌发垂腰,端坐在古朴典雅的梳妆台前,听到动静,微微抬头望过来,玉颜花容,双眸柔亮,惊喜不已,“表哥,你回家了?”
便立即要起身,见到表妹,冯冶紧绷了半月的心,微微往下压了压,见小月脸上没有血气,走过去将小美人抱到床上,握着小美人冰凉的手,“你还生着病,衣裳怎么单薄?”
摸了摸小美人的额头,又在问周遭伺候的人,“我表妹早上的药喝了吗?”听到说没有,一边给小美人盖好被子,一边说道:“麻烦熬好后端过来,我来给表妹喂药。”
小美人乖乖坐在床上,抬头望着大表哥。冯冶长途跋涉归家,身上还穿着板正的军装,握着小月的双手宽厚又温暖,他的模样如冯家其他兄弟一样,都是很俊朗的,有一对如笔墨画作成的眉,黑黑的,笔直的鼻梁,沉寂幽深的双眸,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个子很高,神情冷峻,如利刃出鞘的锋利寒冷,气势强大,令人又敬又怕。
反正整个冯家所有的佣人都很怕冯冶,小月也怕,最害怕这个表哥,心里又在嘀咕,二表哥说自己是老虎,可大表哥一拳就能打倒一只大老虎吧。
【作家想说的话:】
大表哥是很靠得住的。
我不想写提起裤子就跑的渣攻,我想大家都喜欢小月,所以还是给外面的色狼攻一点点剧情吧。
ps:我本来写的是一拳打死一只老虎,想了想,老虎可是保护动物,还是稍微改了改O(∩_∩)O哈哈~
7大表哥回来了
药特别苦,小美人平日里喝药总是慢吞吞的,可从小到大,只要有大表哥在边上,小美人就特别乖。
小美人很快就喝完药,又漱了口,乖乖靠着枕头端坐在床上,双手也好好地放在腿。冯冶拿过手帕轻轻给小美人擦了擦嘴角,他的神情刚正严肃,可语气却较平时柔和了不少,平日里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可现在用心照顾人的时候却也不违和。
“表妹再睡一会,我先去见祖父。”冯冶瞧着娇弱的小美人,实在放心不下,给小美人盖好被子,“等下我就回来。”
小月听说表哥要走了,刚要松口气,又听表哥说他还要过来,不由紧张地攥紧了被子,低着头说道:“我原本是想去外祖父那里,与大家一起迎接表哥的,如今全家人都在,我怎么能一个人睡懒觉。”
全家人都在一起,总比自己和表哥单独相处的好。
冯冶握住表妹的手,表妹柔弱,他其实已经下意识放松了力气,可他手上粗糙,还是弄红了小美人的手,表妹白嫩的肌肤泛红,倒更添几分易碎了。
他望了望外面的天,太阳躲在云层后,气候适宜,便和小月说道:“表妹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既是表妹的心意,又是一家人都在,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表哥竟然同意了,小美人点了点头,扶着表哥的手下床,便要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正好瞧见冯冶站在窗边,屋子里的气氛都比平日里低沉一些,小美人不由地都放轻了一些脚步。
坐在梳妆台前,阿嬷给小美人梳着头发,问道:“今日要不就戴大少爷送的首饰?”只等小美人一点头,便要叫人去取首饰。
小美人一下子心虚起来,急忙说:“不了不了,”这话一说出口,勉强补救道:“我记得有一串红珊瑚的手串,是三舅舅送的,要不就戴那个吧,也显得有精神一些。”
说完这话,小美人纯纯是做贼心虚,偷偷看了一眼表哥,正正好对上冯冶望过来的目光,小月的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去。
冯冶走过来,他穿着军靴,一步一步踩在木质地板上,小美人的心里哐当哐当跳,头都不敢抬,紧紧抱着手里的杯子,手也颤抖得厉害,水洒了一些在手上。
他却只是接过小美人手中的茶杯,放在另一边的书案上,说道:“你身体弱,这水都凉了。”叫人重新倒了热水,冯冶低着头,用手帕给小美人仔仔细细擦手,正好红珊瑚手串取来了,冯冶接过来,和小月说:“表妹,我帮你戴上。”
小美人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发丝柔软地垂下,被若有似无的风吹动,美人似月,肤如凝脂,柳叶细眉下,一双明眸盈着柔光。珊瑚手串色泽鲜艳,质地罕见,越发显得美人的小手白皙纤长,皓腕如雪。小月却是真的没脸见表哥了,低着小脑袋,又害怕又想哭。
冯冶给表妹戴好手串,很自然地握住表妹的手,将小美人的发丝捋到耳后,“表妹,我们去见祖父、祖母吧。”
小美人又不好拒绝,真跟个小媳妇似的,被表哥牵着手进了院子里。
冯妍正戳着小外甥肉嘟嘟的脸蛋玩,远远儿瞧见两人走过来,一瞬间真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揉了揉眼睛,“我这一觉到底是睡了多久?好像错过这两人结婚一样。”
小月和冯冶一起拜见外祖父、外祖母,又向几个舅舅、舅母问好,便过去和冯妍和表姐说话,小外甥瞧见漂亮的小美人,吱吱呀呀,就要小美人抱抱,冯妍都快要抱不住了,“小猪猪,你那么重啊?”
小美人担心自己过了病气给小宝宝,瞧见小宝宝哭,很心疼,表姐把小外甥抱过去安慰也不行,小宝宝越哭越伤心,一直伸手手要小美人抱,表姐心疼小美人大病未愈,拍了拍儿子的屁股,“姨姨抱不动你”。
宝宝便哭得更大声了,趴在妈妈怀中,泪眼汪汪地望着小月,小美人心都要化了。冯冶正和几个弟弟说着话,三个表哥一直偷偷望着小月,一听到小外甥的哭声,冯雱第一个坐不住,“大哥,小猪猪哭了,我过去帮帮忙。”
但他属实是帮倒忙的,小外甥瞧见小舅舅,就往冯雱脸上拍了一巴掌,背过身去,趴在妈妈肩上,接着哇哇哭。
冯藻过来关心小美人,两人站在廊下说着话。就只有冯满,他现在属实是人人嫌,家里现在谁都不愿意理睬他。
小美人和三表哥说着话,可心里全想着掉眼泪的小外甥,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看小外甥,小宝宝一看见小美人,哭得更大声。
对付小孩子,冯藻也没有办法,和小月说:“表妹,今日天气好,池边还开了几簇花,要不然我们出去走一走。”
小美人正要点点头,忽然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小美人回头一看,小外甥被大表哥抱着,脸上挂着眼泪,却是一点都不敢哭了。
冯妍哈哈大笑,“大哥,你太吓人了,连我们小猪猪都怕你。”轻轻揉了揉小宝宝的脸,“小猪猪,你看你不听话,就有人来收拾你了吧。”
小猪猪泪眼汪汪,泫然欲泣,想哭又不敢哭。
冯妍过来找小月说话,“你怎么跟大哥一起过来的?你们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起来真像一对新婚小夫妻,我还以为是我睡多了,错过了你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