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好巧,今天是不去上班?”路拾安走到温言身边,打量着他的一身休闲装疑惑问道。

青年身形颀长俊秀,再配上精致漂亮的脸,就是个衣服架子,怎么穿都好看,休闲服穿在他身上给他添了些许随意感,更显得他年轻有活力,就像个大学生一样,少了几分淡漠。

“没,今天和学生去做一个调研。”青年教授语气淡淡。

两人朋友一样融洽交流着下楼,相处很是和睦。

直到见到了精心打扮过,在楼下靠着自己的豪车摆pose的方屿白,路拾安和温言都愣住了。

他的五官是很有攻击性的俊美,严肃板着脸,像是一匹侵略性满满的恶狼,一身格外正式的西服,打着领带,穿着皮鞋,手里还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身形高大挺拔,比平时多了几分成熟稳重,雄性荷尔蒙蓬勃散发。

“温老师早!”方屿白一看到温言,严肃瞬间消之不见,露着两排大白牙笑得极为灿烂,热情地招手和他打着招呼,哪里有半分恶狼的模样,分明是一只傻乎乎的大狗,身后隐形的尾巴好似都欢快地摇了起来。

教授的怔愣让方屿白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得意与稚气,教授肯定被他的英姿迷倒了,毕竟他这一身可是请了顶级造型师设计的。这是第一次他和教授单独出去调研,就当作是和教授的约会了。

他美好的遐想着和教授的二人世界,紧接着一道不善的目光打断了他的思绪,方屿白丝毫不怯地抬头对上,目光桀骜锋利,在看清那人时逸散,语气惊讶,带着不爽,“表哥?”

他喊完,摆出了一副臭臭的脸,神情满是不屑。

“表弟。”路拾安对他的态度倒是不在意,挑眉应下,嘴角弧度愈发上扬,只是眼里恶意更甚。

他倒是没想到方屿白是他家宝贝的学生,看他这副求偶的骚包模样,下流心思昭然若揭,他在觊觎他的清冷美人教授。

情敌之间有种微妙的磁场,这对表兄弟只需一眼,就对对方的龌龊心思一目了然,两人望着对方的目光中带上了雄性争夺伴侣的敌视,恨不得用眼神厮杀个你死我活。

“原来你们认识啊,”温言打量着二人,在他望去时,那两人都敛下了自己的神色,毫无异样,他没察觉出什么。

随后他皱眉看向方屿白,语气有些不解,“今天去调研,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因为我感觉这身很好看,所以想穿给教授看。”方屿白笑意粲然,不理他那衣冠禽兽的虚伪表哥,抱着花走到青年面前,微微弯腰与他平视,瞳孔深处,是青年看不清的缱绻与认真。

“好吧。”温言对他的话没感觉到有什么奇怪,至于去山沟沟里调研还要穿着一身正式的高定西服,只当是自己与如今大学生的年龄差代沟。

“谢谢。”他神态自然地接过花,对于他这学生时不时送他一束玫瑰花,他早已习惯了,只感觉他这学生喜欢玫瑰花喜欢得紧,还是个尊师重教的好孩子。

望着眼前这对师生融洽亲密的氛围以及方屿白挑衅的目光,路拾安神态不变,青年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而方屿白不过还是个被青年当成学生的小屁孩,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但他的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暗色和烦躁,感觉他这表弟真碍眼,果然在他小时候掉河里时就不该一时心善救他,直接淹死他得了。

三人面上一片和谐地道别分开,准确来说,应该是温言一个人的和谐,方屿白面上的得意止都止不住,路拾安眼底满是厌烦,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

“老师,你和我表哥怎么认识的呀?”方屿白一边开车,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他这表哥路拾安,就是个有病的变态,他比他大个几岁,小时候就经常欺负他。最让方屿白难忘的一次,就是小时候两人在河边玩,因为他把水溅在了那人身上,大冬天那变态把他踹进了水里,小小的方屿白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了好久,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才被路拾安给捞了上来。

那变态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得亏我心善,而且你要是淹死了我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他还丝毫没有同情心地威胁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方屿白不许告诉两人的父母。

当然,倔犟的方屿白肯定不是听话的小孩,回家就直接告了状,路拾安被狠狠罚了一顿,他也在床上病了好几天。

从那以后,这对表兄弟就跟仇人一样,见面分外眼红,得亏路拾安后来去了国外,前段时间才回来,要不然还不知两人间会有多少战争。

路拾安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方屿白就听他父母说他表哥突然有一天从外面回来收拾行李,说他对一个人一见钟情,要从路家搬出去去追媳妇儿,他当时还对这变态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么巧,他一见钟情的人,就是他的美人老师。

“我们是邻居,昨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他……帮我检查的。”温言低头闻了闻怀里的那束玫瑰花,漂亮精致的脸半掩在花里,更显得人比花娇。

“老师,你小心点我表哥,别看他外表文质彬彬、温润有礼的,其实他就是个有病的变态,他小时候还把我踢到河里差点淹死我,把我捞出来还威胁我不许告诉我父母……”

方屿白絮絮叨叨地和青年说着,语气中还有些委屈。

温言已经习惯了方屿白的话唠,时不时敷衍地点点头,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把他说得当做小孩们起了冲突打闹,毕竟他感觉路拾安人还挺不错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方屿白口中的有病表哥,他感觉很好的医生邻居,是真的变态,不知道闯入他的房间迷奸他多少次了,昨夜还肏了他的菊穴,从搬来以后,就一直偷窥他洗澡、换衣服以及所有的日常。

待到下午,A大校园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引得众人频频观望。

他们阳光桀骜的校园男神,一身西装脏乱,还黏了许多泥土,发型散乱,一脸颓败,跟斗败的大狗一样委屈巴巴地跟在A大著名的清冷美人教授身后。

那清冷淡漠的教授此刻眼里笑意盈盈,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愉悦。

两人行至温言的办公楼前,眼看着方屿白还要把他往上面送,根本不顾众人对他凄惨模样调侃打量的目光,温言连忙转身止住他。

“好啦,你快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吧,早说不要你穿这身衣服了。”温言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嘴角勾起一丝轻微的弧度,脸上带着笑意。

方屿白看得心花怒放,颓丧的心情瞬间阴转晴,今天虽然很惨,但能赢得他家美人老师一笑,足够了,他美滋滋地转身离开。

温言望着他那傻乐的背影,有些好笑,转身上楼。

上午在调研的那个山沟沟里,方屿白那隆重地跟领导视察似的一身,全程得到了很多人的打量,更别说在一户农家调查时,女主人正在喂猪,不小心让猪窜了出来。

那浑圆肥硕的白花花一大坨哼哼唧唧叫着冲了过来,极速迅猛,几百斤肥肉颠颠地气势汹汹,直冲方屿白而来,直筒一样的长嘴上还带着食物残渣。

豪门长大的少爷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只吃过猪肉,从没见过猪跑,更不知道大肥猪能跑得这么快,方屿白被吓得惊慌逃窜,嘴里大喊着老师救命,被猪追着满院子跑,还狼狈地摔了一跤,沾了满身泥,引得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农户一家也是慌乱地不行,忙手忙脚地把那衣冠整整的老师拉进屋里,然后冲上前拯救那被猪追赶的城里学生,片刻之后,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之下,终于把猪给赶回了猪圈,猪屁股一扭一扭使劲儿挣着,发出好似被宰的惨叫声,凄厉难以入耳。

虽然没有被猪撞到,方屿白还是受到了不轻的惊吓,满脸委屈幽怨地望着温言打趣儿的目光,温言拳头撑在嘴边咳了两下,感觉自己这么是有些不地道,出言安慰自己那心灵受到伤害的学生。

“没事儿了,不用害怕了。”

“老师真好。”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方屿白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

不过这小子很有心机,他趁机伸开双臂,想要将漂亮的青年揽在怀里占便宜,却被温言有些嫌弃地躲开。

老师的举动,对方屿白的心灵又是重重一击,他更加委屈,却也听话地不再接近青年,避免把泥蹭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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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