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外面有个人自称是老爷的亲戚要见老爷,”杜腾趴在冯逸宸耳边道。
冯逸宸瞬间疑惑了,恐有诈便道,“既是亲戚嘛稍后堂上见,本府正在审案,让他稍后!”
“表弟!”一声表弟响起一个身穿深灰色锦服的男子踏进了大堂。
“表哥!”冯逸宸疑惑的看向来人,随后惊的站了起来,随后一脸的喜气,久别重逢对冯逸宸来说既惊又喜,“表哥,你还活着!”变了许多险些认不出来了。
“恩,此事说来话长!”沈良从怀里取出信来道,“表弟请看!”
冯逸宸疑惑间接了过来,看完便倒扣在桌上道:“不可能,就算刘朝是舅娘的亲戚我今日也定斩不赦!就算我想赦也得问问圣旨答不答应,堂外的百姓答不答应!”
“我们不答应!刘朝丧尽天良,把我们押金山里日夜劳逸我们,逃走就活活打死,放刘朝我们不答应!”
“是啊,不答应!”堂外的百姓纷纷喊着。
沈良料想不到自己的表弟竟然当堂说了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刘朝生性不坏,经过这次定会悔改的,表弟你.......”
冯逸宸不愿听下去,拍响了惊堂木,“刘朝!侵占良田,虚报垦荒,增收赋税,擅开矿山,害苦百姓,罪责难逃。今奉圣命,午时斩首示众,来啊,将刘朝即可绑缚法场。”
“表弟!”沈良见刘朝被押送出去,心里也只剩下无奈二字。
“表哥,今日相逢实堪欣喜,可表哥不该为刘朝求情,刘朝他为地位上下钻营,送银钱贿赂成风,暴敛横征中饱私囊,以至于富庶之地乞丐众多,鱼米之乡游民剧增。表哥啊,你问问堂外的老百姓,赋税如山徭役如海的情况下他们辛勤耕耘一年收成几何?刘朝为官不仁有此下场乃天怒人怨!!!骨肉情虽重,律法不能违。表哥莫在求情了。”冯逸宸站了起来双手背于身后直视前方。
沈良看着这样的冯逸宸心中很是震惊,“表弟长大了。愚兄惭愧。”
“表哥还是表哥,不能与刘朝相比,逸宸一直都记得,小时顽皮胡闹,犯了错都是表哥替我担着,挨了舅舅的打也不肯说是逸宸所为。”
“哥哥理当护着弟弟!”沈良叹了口气道。
“对了,我娘已经去了京城,她老人家知晓表哥尚在人间定当欣喜!逸宸还有公务在身,表哥不妨去家中坐坐!逸宸回来再与表哥把酒言欢。”冯逸宸说比带着杜腾赶赴法场。
沈良看着堂外百姓也是民意不可违,只可惜姨母老无所依。
“公主!”沈良见到云清,心下一片慌乱,带着几分愧疚几分心虚行了大礼。
“你......”云清扶在鸢儿胳臂上的手不免颤抖起来,她做梦都没想到此生还有相见之日,“沈,沈将军!”云清说完便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用尽了。
“公主,我已不是什么将军了。沈良愧对公主!”
云清不知道眼前人为何会死而复生,又为何在自己属意冯逸宸的时候出现,只得拼命稳住自己的情绪,“怎么回事?”
“行军路上遭到埋伏,现已查清,是张相的人,他怕公主佣兵将来不好挟持。我受伤后被突厥伊丽郡主所救,她一路护送我回大齐,本想去见公主可张相派人拦阻,幸遇,幸遇三皇子,我才能活到今日,三皇子奏明万岁,万岁赦免我,我才敢走出三皇子府邸。”
“本宫下嫁冯逸宸你可知晓?”云清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害怕冯逸宸回来知道真相。
“知晓!”
云清闻言便不愿多呆,带着鸢儿回了房,点点珠泪撒了下来,她不明白沈良出现是为了什么。可她怕,她怕冯逸宸嫌弃自己非清白之身。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爱上冯逸宸,当初自己想杀她,她若知道更不会喜欢自己的,况冯逸宸已经尝受了丧子之痛,再让她知晓孩子不是她亲生的怕是......云清越想越无助,不顾鸢儿在旁恸哭起来。
法场
“午时三刻到,行刑!”冯逸宸坐在监斩台上下了令。
瞬间一颗人头落地,冯逸宸闭了眼台下的百姓欢呼声响了起来。
“提犯人李云书!”冯逸宸几乎是喊着下命令。
李云书已经腿软的走不了路,被衙役提着上了断头台,身上沾满了鸡蛋菜叶,显然是来的路上,百姓气不过砸他出气的。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爹是朝廷大臣,是大臣,你杀我你也活不了多久!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李云书拼命挣扎,没有昔日自命不凡的神气了。
冯逸宸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一刀斩下去,可昨夜皇上密谕自己不得不遵从,“别喊了,皇恩浩荡免你死罪,但活罪难饶!来人啊,宫刑侍候!”冯逸宸说罢便转过身去。
昨夜前来的太监们纷纷上前按住李云书,拿起了刀。
“不,不,我还没有孩子呢!不!不要,滚开!”李云书嘶哑的喊着。
不提孩子还好提起孩子冯逸宸一阵心疼,刚要转身拿剑便被太监首领拦了下来,“圣命已下,驸马慎重!”
“啊!”李云书疼的尖叫着。
“公公宣旨吧!”冯逸宸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直接杀了他。
“咳咳,奉天承运,文帝诏曰,李云书罪该当斩,念李爱卿为官多年,特赦而不杀,但民意不可违,李云书宫刑入京后,倒夜香以赎罪孽,无旨不得踏进家门半步!钦此,谢恩那!”
“驸马不用心急,皇上现在不杀他是为了给公主出气,日后皇上自会下令杀了李云书的!”公公宣完旨对着冯逸宸耳语道。
“什么?”冯逸宸疑惑了,公主和李云书又有什么深仇大恨?既有仇直接斩了不就好了吗?
冯府
“公主,驸马快回来了,见公主这般痛苦该难过了!”鸢儿站在床前安慰道。
“鸢儿,本宫该怎么办?”云清闻言终是止了泪。
“公主,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新任越稽知府张大人已经到了。”冯逸宸从法场回来便直接去云清小院中。
“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快启程吧,婆婆她们也该等急了。”云清慌乱中擦干眼泪急忙忙的往外走。
“怎么了?”冯逸宸见云清脸颊有泪痕急忙拉住云清,“哭了?”
“驸马,公主是喜极而泣。”鸢儿急忙解围道。
“对了,公主和李云书可有过节?为何万岁说要给公主出完气再杀?”
“驸马,李云书曾经给公主下过药!虽然没有得逞可也要为他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鸢儿插嘴道。
“表弟!!!”此刻沈良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