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1)

冯府

“公主,小的是杜腾,老爷,老爷他让小的回来搬救兵!”杜腾站在云清房门前喊道。

“鸢儿,出去问问杜腾,驸马让他回来之前有没有见到一群蓝衣人!”云清穿着草绿色的亵衣坐了起来。

“是,公主!”鸢儿领命穿了衣服连忙走了出去。

“鸢儿姑娘,我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回去睡觉呢?我家老爷还有事呢?”杜腾一听鸢儿叫自己回房便急了。

“杜腾,你放心回房睡吧,我家公主早就派人出去了!没事的!”鸢儿说完便回了房。

“公主,睡吧,咱的人想必已经和驸马碰面了。”

云清闻言点了点头因着怀孕强逼着自己宽心。

而此刻凤台县一声巨响,轰隆一声,山石破碎四处蹦散,湖水也涌了出来,随后恢复了宁静。

99九九回

驸马恸哭放悲声,大山深处觉悟多。

“适才那声音......”冯逸宸费力的支撑起身子喃喃道。

“大人,想必巨头山炸了。”那名少女小心的在冯逸宸右腿伤口周围扎了针。“大人,要拔箭了,忍着点,”

“恩,拔吧,”冯逸宸心里其实也怕的紧,从小虽受苦,可哪里尝过被箭射进血肉的滋味,心抖连带着手也不自觉的有些抖动,只是面上强逼自己淡定,她也会害怕可穿上男装她只能将心里的那份害怕给藏起来。

“啊,”箭头生生拔出右边的小腿处,血也涌了出来。

少女将冯逸宸神情看在眼里,清洗上药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大人,简单包扎好了,莫要乱动!”少女说毕起身离去,冯逸宸还处在僵硬状态,当真动也不动,脑力只剩下三个字,好疼啊!良久身子舒缓好多,冯逸宸也脆弱起来,恨不得马上回家,好想有个人来安慰自己一下。

“大人,这是我哥哥的衣服,大人不嫌弃就换了吧!”少女将衣服放下便赶紧出去了,自古男女有别,多余的话连说都不敢多说一句。

冯逸宸看着手边的衣服不由的想哭,她真的连动也不想动啊,可低头看了眼身上沾血的袍子心里顿时翻江倒海,忍着痛坐了起来,用手撕开沾血的裤子费了半天的劲换了新裤子。

冯逸宸换好衣服也累的躺在了土炕上,身上穿着麻布衣服,思绪也回到了以前,不知不觉中冯逸宸哭了,沐萱待她真的是极好的,可她......

“大人,可是伤口疼了?”少女估计时间差不多要来那沾血的衣物出去,进来便见这堂堂知府在哭,心下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没,伤口不疼,对了,多谢姑娘给我包扎,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呢?”冯逸宸尴尬的擦了擦眼泪。

“民女姓张名秀儿!敢问大人可有什么伤心事?”

冯逸宸被问,突然就想把心里所想的通通说出来,自己憋了那么久,平日也没个说话的人,见那张秀儿并无恶意,适才那种情绪瞬间恢复了。

“我以前乃一介寒儒,穿的也是这麻布衣服,连上京赶考的银子都没有,后来,阴差阳错,我娶了妻,我娘子待我事真真好的,给我做好衣服穿,就算知道我,我骗了她,可她依旧原谅了我,本以为今后夫妻欢欢乐乐过日子,谁知晓,皇上赐婚,公主下嫁。”冯逸宸说着说着,沐萱那满目含恨的眼神便出现在脑海里,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尊夫人怨恨大人了?”

冯逸宸闻声点了点头,道:“因那一晚,公主有孕了,我......”

“皇命难违,大人为人臣子也无能为力的。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大人为何这般难受?”张秀儿不由的疑惑了,自古女子嫁夫从夫,纵是有些个事不愿,还能如何?

冯逸宸闻言眼神不再空洞,看了眼张秀儿摇了摇头,有些事终究说不出口,自己是女子啊,“我本可以和公主河水不犯井水的,因那一晚,我负了她,我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痛,我是没办法呀!”冯逸宸说完便恸哭起来,自从冯家被满门抄斩后,她还从未向今天这般哭的撕心裂肺,从来没有个合适的地方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哭出来。如今这里离娘远离家远,冯逸宸敞开了怀哭着,仿佛要把心中那份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痛全都哭出来,别说她做不出抛弃公主的事,就算她有这个心皇家也不会答应的。

张秀看着土炕上的冯逸宸,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她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哪个男子掉眼泪的,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炕沿上,不再言语。

“张姑娘,见笑了!”冯逸宸哭完了才觉得失礼了,一张灰蒙蒙的脸憋的通红的。

张秀儿闻言摇了摇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突然外面响起了开门声,听着脚步声,张秀儿揶揄冯逸宸道:“幸亏大人止哭的及时,不然,知府大人哭鼻子的事可就要传开了。”

“你!”冯逸宸恼羞了,脸上的灰也挡不住那满脸的涨红,冯逸宸女扮男装后谈话的都是男子,接触女孩儿也就沐萱和公主,连府上的丫鬟说的话也不多,如今被张秀儿笑话了,冯逸宸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后悔不已。

“驸马,巨头山已经炸了。恐公主担忧,请驸马明日随末将回去!”

“就这么回去?还有好几个县的水利没查看呢?”冯逸宸心里还藏着小心思,自己目前这状况怎么回去,平白无故让人担心罢了。“对了,还未请教名讳呢?”

“末将赵凌,原本是公主府的护卫!”赵凌瞬间松了口气,起初听见驸马说认得他,还以为公主的事都被驸马知晓了呢!可怜的他还不知道公主已经打算专心养胎,不问朝中事了。

冯逸宸点了点头,看着后面的老张头道:“老伯,这里还有能赵护卫让睡的地方吗?”

“不用了!”不待老张头回答,赵凌当机立断的拒绝道:“驸马美意末将们心领了,我们向来睡在野外!驸马,休息吧!”说罢,二十个人一眨眼就消失了。

“轻功好也不用好到这种程度吧!”冯逸宸喃喃道。

“秀儿,你去睡吧,爹有话对大人说!”老张头说罢便蹲下,取出一块砖,将账簿拿了出来,递给冯逸宸。“大人,这是刘朝代管越稽府以来的真实账簿,里面记载着种种贪污赃款!”

“老伯,怎么只有一半?”冯逸宸翻着泛黄的账簿问道。

“哎,我跟随的知府调任前去刘府偷出来的,可惜,被发现了,争夺间一撕两半,知府他受了重伤,拼了命交到小老儿手中,知府他掩护小老儿逃跑,他却被杀害了。万幸的是小老儿的女儿自幼习医,喜欢上山采药,不然也和她娘一起被刘朝杀害了。大人,一定要为越稽百姓讨个公道啊!”老张头说着老泪纵横。

“此乃晚生应尽之事,老伯宽心,对了,晚上听张姑娘说她有个哥哥?也被杀了吗?”

“张德是义子,小老儿逃进深山收留的,可惜,刘朝贪得无厌,派人四处抓壮丁,我儿下山卖粮被抓了去,眼下,在矿上吃苦呢!”

“矿上?可是在越会山那边?”

“正是,大人知晓?”

冯逸宸点了点头道:“不久前发现的,只是派人盯着,还未采取行动!”冯逸宸说完看向老张头道:“老伯,晚生有个不情之请!”

“大人您讲,只要能绊倒奸臣,小老儿做什么都好!”

“晚生看老伯对越稽地质和农桑之事十分熟悉,又对他们罪行了然,不若随晚生回去,协助晚生?”

老张头闻言既感冯逸宸重用,又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小老儿不应,刘朝定没忘了小老儿,此番随大人回去,定会将大人至于风口浪尖之地,还会有意想不到的风险,大人若有疑难,派人来交代一声,小老儿尽力做就是,一明一暗才让刘朝看不真切!大人啊,官场为官若空有一腔正义不仅扳不倒贪官还会让自己甚至全家蒙难,为官者切勿树敌太多,保己保家方有机会保万民,大人可有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