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艾斯黛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暗骂德国人是个没情趣的家伙,然后就扭过头朝身后的意大利人蒂托问:“这些表演者的服装是在哪里定做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那些都是从东方来的,据说曾经属于东方的王室贵族们,”
蒂托一边笑着回答她,一边将他们右手下方包厢里的男人指给她看:“就是那位卡拉布亚里公爵的父亲将它们从东方带回来的!……老公爵去世之后,他为了维持贵族生活、就将那些服装和瓷器都卖了出去,所以其中一部分就成了剧院买来的表演服装……没错,就是您眼前的这些!”
“那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我能去定做几身呢……”
女孩儿有些沮丧的说着,于是一旁的墨索里尼就接过话头道:“等我们的盟友赢得战争之后,你想要多少件这样的衣服都可以!要知道那地方可盛产各种各样的丝绸和瓷器!”
说完,他就扭头向兰达道:“那个叫做‘Jiang.’的男人几个月前还和我的外交部长通过电话……听说他们向美国采购了飞机、还招募了飞行员呢!”
“美国一向如此。他们是纯粹的生意人,谁给的钱多,就会把武器卖给谁。”
兰达漫不经心的应答了一句,于是墨索里尼冷笑了一下,继续用那一口炮弹式意大利语道:“美国!他觉得自己能靠着海洋的保护、安心待在世界另一头赚取战争的武器费吗?!……我可不觉得他的这种好日子能过多久!据我所知,那些疯狂又矮小的日本人可是像猴子一样贪婪呢!”
“所以必要时候,我们得站在一起面对美国。”
兰达轻轻挑眉,对他露出了礼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朋友!”
墨索里尼从情妇克里奥尔手中接过一满杯香槟酒、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然后大声道:“无论是美国人的武器还东方人的丝绸!当我们赢得战争之后,这些统统都会属于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下,舞台上便响起了一道山崩海裂般的击锣声;紧接着,众多表演者们一齐高声咏唱,唱腔洪亮悲怆,震得人身体都在发麻发颤;
舞台上的“柳儿”已经“自杀”而死,舞台下的观众仍在喋喋不休的谈论着战争;
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艾斯黛拉突然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她不喜欢战争,也不喜欢从别人手里掠夺而来的东西;
高昂的兴致瞬间就坠入了低谷,她双目无神的望着舞台发呆,直到兰达握住她的手、轻声对她说:“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把那些衣服从剧院手里买下来。”
闻此,艾斯黛拉摇摇头,强颜欢笑的回答道:“不用了,我的衣服已经足够多了……”
兰达吻了吻她的手背、将她搂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演出艾斯黛拉无心欣赏,她郁郁寡欢、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于是就只能依偎在兰达怀里,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他的肩章。
故事里的王子最终娶到了公主,剧目也在表演者们气势恢宏的合唱声中结束;
表演结束后,墨索里尼率领众人前往剧场后台慰问表演者们,而作为今夜最重要嘉宾之一的艾斯黛拉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当她亲眼见到扮演图兰朵公主的莉娜·帕柳吉时,她被对方身上那件还没脱去的戏服所吸引:那是一件地道的东方式袍服,绸缎的材质,上面用极其华丽精湛的刺绣绣着靛蓝色的孔雀、金光闪闪的羽毛、以及大团大团的白色牡丹。
艾斯黛拉在巴黎从没见过这样出神入化的刺绣,因此忍不住仔细欣赏观察,甚至提出了想要亲手摸摸的请求;
眼看她对这件衣服充满兴趣,一旁的剧院经理就十分热情的提议说:“如果兰达夫人喜欢这件衣服,我们可以将它送给您!”
“真的么?”
艾斯黛拉睁大眼睛,感到十分惊喜,“你真的愿意把它送给我?”
“当然!”
意大利人笑眯眯的对她说:“它是件艺术品,应该交给真正欣赏珍惜它的人!所以把它送给您再合适不过了!”
此言一出,艾斯黛拉十分感动,她连连向剧院经理道谢并再三承诺自己一定会好好保管,直到与兰达携手离开时、她的笑容都一直挂在脸上没有消失。
欣赏完歌剧之后,墨索里尼在米兰最豪华的餐厅里大摆宴席;宴席上他们大肆讨论战局与法西斯,结束之后,又要一起去墨索里尼的私人别墅里打牌。
精力旺盛的男人们就这样在牌桌上开启了新一轮的游戏,而作为墨索里尼的情妇的克里奥尔则充当了女主人的角色,负责招待陪伴艾斯黛拉。
自从一周前来到米兰后,每当兰达被墨索里尼叫去商讨事物时,她就会负责款待艾斯黛拉;她带她去逛博物馆、逛服装店,去具有上百年历史的香薰作坊里挑选定制香水和肥皂,还大手笔的送给她许多未经切割的水晶、宣称其拥有净化心灵的能量。
除去初遇时的印象不太美好意外,艾斯黛拉和克里奥尔在米兰相处得很好。
这个意大利女人成熟美丽,性格开朗、语言也很幽默,每当她用那只丰满浑圆的白胳膊揽住艾斯黛拉的肩膀时,她看上去就像她的妈妈或女性长辈一般。
克里奥尔身上有种让人着迷的母性气质,所以艾斯黛拉很喜欢她;
眼下,她们两个女人懒洋洋的躺在棋牌厅隔壁的沙龙室里,一边享用深夜的香槟酒,一边进行着女性之间的私密对话……
“我第一次做爱时是在我14岁那年,那时候我爱上了一个石匠的儿子,所以我们两个就在他采石的山上脱光了衣服做爱……”
克里奥尔一边说,一边抽着阿拉伯水烟。她姿态妩媚的雕金嵌玉的水烟管放进嘴唇中吮吸,两侧饱满的红腮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睛也享受得眯了起来。
艾斯黛拉欣赏着她对着天花板吞云吐雾的销魂姿态,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那你当时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也很疼?”
“嗯哼~”
克里奥尔点点头,带着几分无奈的含笑道:“那个男孩儿很‘小’,不仅是胆子小,就连男人的本钱也是……他放进来之后我就感觉到疼了,但是除了疼之外什么快感都没有……那时候我以为做爱就是这样一种索然无味又无趣的事情,直到我遇见了后来的丈夫……”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明媚,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欲望被满足之后的慵懒艳色;
艾斯黛拉好奇的看着她、静待着她的下文,然后克里奥尔就十分感慨的说:“女人这辈子很少有真正快乐的时候,做爱就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件事……男人们自己明明很享受性爱,却又不愿让女人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仿佛是生怕女人们抢占了他们享乐的权利一般……你和兰达的做爱频繁吗?你和他做爱会感到快乐么?嗯?”
女人笑眯眯的将问题抛给了她,艾斯黛拉感到一阵脸红,于是就小声回答说:
“我们经常做爱……但是一开始时我感到很痛苦,因为他很粗暴、总是让我又疼又累……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他现在对我很温柔……”
听到她的话,克里奥尔笑了起来,她呼噜噜的抽了一大口水烟,悠悠道:“你也可以让他疼、让他累……男人们在做爱时都是自甘劳累的骡子,所以你可以尽情用鞭子抽他们……”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艾斯黛拉的注意力,她扭头看向桌子那边的克里奥尔,认真的问:“我可以这样做吗?”
“当然,男人们也会享受被女人征服的快感。”
克里奥尔与她对视,意味深长的说:“当你和一个男人做爱时,他浑身赤裸、每一根毛发每一条皱纹都无处藏身……这是他唯一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也是你唯一可以伤害他的时候……如果你想要驯服一头野兽,那么这会是最合适的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