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听的愣住。“你的意思是？”

蒋爷微微点头。“暗渡陈仓。”

老何眼睛倏尔一亮。

但是旋即，便有些羞恼。

“我一介将功补过的人在这儿赎罪，何须要这般下作的上赶去当人家的奴才，你个老东西，这是在故意编排我吧。”

可是，蒋爷却是一扫早前的戏谑，替之的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严肃。

“你若愿意，你授他文，我学他武。咱俩文武双全的教导，等到他出头之日，前景无可限量……”

“前景无可限量！”

“前景无可限量！”

……

蒋爷的这一句话，就象是魔障一样，一直盘旋在老何的脑中挥之不去……

第三十五章：身在局中

蒋爷看看时辰，起身，慢慢悠悠拿起自己的更鼓家伙。

“梆梆……风干气躁，小心火烛……”

听着老头苍老，却在这夜晚听起来极响亮的声音，老何重重挥拳。

“干了，为了自己，也为了我家姑娘博一把，或许，往后就真的成了呢。”

他狠狠闭眼。

在内心想着，反正都当过前候爷的奴才了。

就算，再当候爷府里小公子的奴才，那又有何不可的呢。

若是成事，小公子定给他和闺女一个看的见的前途。

且，有蒋爷这么能干的人一起辅导，再凭着慕容修德的才能，他们何至于就不能成事呢。

只要想到慕容修德只是一个白身起家的少年矜贵，以后极有可能被他们打造成功，他就畅快大笑起来。

落瑛阁，英夫人正和自己的小儿子一起读书。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娘，春天都是红和紫色吗？”

英夫人慈爱地摸摸小儿的脑袋瓜，“也不是啊，还有绿色的呀，好多好多的颜色呢，改天娘带着你和苑姐儿去外面看看春景去。”

“好啊，还可以叫上颢哥儿么？我喜欢跟颢哥儿一起玩。”看着五岁的小娃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思，英夫人点头，“好，那就把颢哥儿，还有另外几个姐姐一起叫上。”

“嘻嘻，谢谢娘。”

“今天的诗学的不错，去一边儿找姐姐们玩吧。”

“好的。”

看着小圣活蹦乱跳离开，英夫人这才敛了笑，转身只发起身边的婆子来。

“等到春分时节，就让家里的几个哥儿姐儿的一并出去玩儿吧。”

“是，夫人。”乔婆子赶紧应是，旋即便奉承着，“也就是夫人你才如此的心善，要换一般的人，哪有带着这些庶子女去外面玩儿的呀。”

英夫人温雅地笑，“唉，我以前可没这机会啊，总想着给候爷的儿女们多一些欢乐吧。”

“那个，皎池苑的那一位？”

英夫人脸上的笑容敛去，内心有些不悦。不过面上到也没显示出来。

“嬷嬷也不是才在我身边儿当差三五天的人，怎么没头没脑说起皎池苑的那位儿来？”

那乔嬷嬷赶紧弯腰卑微汇禀。

“夫人可是担心奴才收了旁人的物件儿，前来败坏夫人的兴致？这样的事情，老奴可不会做啊。不过是，前些时候，听说府里有几个哥儿去求一个老奴才学认字。皎池苑的那一位也去了，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愣是提了好几个为难的问题。把那位老奴才气的再不理会他。老奴听说此事后，也着意打听了一番。还别说，那位……还真有几分才识……”

乔婆子说到这儿，小心瞅一眼英夫人，见她并没有发怒，这才再接着说道。

“哦，嬷嬷你有话说全说了吧。”

英夫人末动声色，这乔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老人儿，平时都是为她着想打算的居多。偏今天这般小心提到皎池苑的那一位……显见的是有别的话。

“夫人啊，想那位在皎池苑里，就这样放任着自我生死，终归也不是妥善的法儿。偏偏……候爷这些年的心思越发不明朗起来。正经来说，夫人这般为他打算，怎么也应该许以候夫人的位置了……”

英夫人听的变了脸。

此事一直以来都是她内心的痛。

虽然娘家亲爹是尚书大人，但她也只是司马府里众多庶出女儿中的一个。她的亲娘，身份地位也不显，要不然，怎么会在当年候爷有正妻的时候，她被抬入府里只当了一个平妻的。

原以为皎池苑的那一位死去多年，怎么也轮到她当候夫人了，偏偏，候爷这些年只字不提。

算起来，都有七八年了，这候夫人的位置都空置着，她那心哟，也是越发的慌了起来。

“嬷嬷，你说我对候爷……难道还不够好吗？他在外面只管播种，从不管教育。我到是好，把所有的庶子女都归整到一处来，没捞着一句好的，他还望着哪一位啊！”

一提到这些伤心事儿，司马英就难过的抹起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