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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观宁只要在脑中稍稍一想自己如果怀上父不详的野种、在众人面前大着肚子,最后还要耻辱失去数年苦修的一身灵力,头皮就开始发麻。
他不禁垂眸看向自己宽松常服下平坦腰腹,想象那里竟在为坐胎做准备……
青年瞳孔极为少见得一震、表情空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如果这自小醉心修炼的天之骄子,稍微将关注放在与他人接触之上,就会发现,男人这套言辞实在是太普通不过的坑蒙拐骗话术。
可洛观宁于此道实在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更何况又会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用这种拙劣的把戏来哄骗长云城洛氏的未来家主?
这就导致,他轻易而举地信了男人此番胡诌出的鬼话。
长相俊雅冷冽的年轻天才被忽悠到心绪混乱、手掌微颤。他却还记得要维持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咬紧了牙、抬眼看着被他打到吐血的除咒师,神情竭力平静:
“如何解咒?”
男人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
对方单掌撑地、自地面起身,动作间宽大衣袂翻飞、隐约露出因用力而将布料绷紧的矫健肌肉轮廓。洛观宁因而注意对方黑袍下的身体并不孱弱,竟然和武修者体型肖似。
除咒师起身之后,却从斗篷下拿出装有一枚药丸的玉瓶递于他、沙哑嗓音对他道:
“服下,躺在榻上小睡片刻。在此期间我会运行灵阵,为你从体内剥除邪咒。”
洛观宁从对方手中接过玉瓶,打开看了看,却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纤长睫羽敛低、皱眉道:
“醒来后,我的身体便可恢复正常吗?”
“邪咒入侵的严重程度因人而异,数次之后才可剥离彻底。”
听了对方这话,青年却突然有些不悦地一抬眼,看向面目不清的男人:
“兮云说,你是桐海四洲最厉害的除咒师。”
这雪发肤白、面容清疏的美貌青年看人时,总喜欢不自觉微微将眼皮垂低,视线落定间、便带出不惹人厌的高傲气场;他实在生的太好,不束发时珠光流泻的漂亮发丝垂散于挺直腰背后,几缕碎发浮过秾长雪白、在光线下几近透明的茂密睫羽,那双清浅粉眸便清凌凌嵌入其中、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珠。
他就这样淡淡看着对方,唇线平直、以一种理应如此的语气道:
“既是最强,自当无不可为。”
……
自进入房间来从未外显情绪的男人突然极轻哑一笑、兀自沉声: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洛观宁才打开药瓶,将那枚药放入口中咽下,却一时没听清他这句话,便略带疑惑望了过去。
除咒师却没有再出声,只是保持站在青年面前的距离,斗篷下被遮掩的视线、沉沉落在对方吞咽滚动的精致喉结间。
直至洛观宁吃下药后,才听男人不知为何似乎更哑的问话响起:
“你就不怕,我会在药中做些手脚、对你不利吗?”
……?
他不禁有些无语地面无表情抿了抿薄唇、玫红瞳仁斜睨,其中深意直白翻译过来大概是你也配?
一如既往、对自己极度自信的傲。
分明高高在上的姿态,却似乎叫男人反而心情更好。他便沉默跟随青年走至床榻旁边,看对方毫无防备的合眸躺下、呼吸渐渐平缓。
直至确认那枚上品迷魂丹生效之后,苍明才缓缓在床边坐下、斗篷下漆黑深沉的狭长眼眸垂低,视线放肆贪婪、牢牢黏腻在白发美人熟睡的纯净面容之上。
好单纯。
因为隐藏了身形年龄、又能听见声音,就完全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又或者是因为将他带来的烟兮云?
如此强大的天之骄子,竟然会这么简单轻信别人。
随意就被人骗了去,自愿吞下迷药、毫无意识昏睡在床榻之上,任人为所欲为。就算被人毫不留情的侵犯奸辱,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只会是醒来之后,茫然看着被人用腥臭白浆给灌大了的肚子,露出震惊怒极的漂亮表情,去寻找早就不知逃去何处的强奸犯。
苍明因自己情色的幻想而腹下胀到发疼、眸色愈发深深;却又因这种幻想,不禁心情沉郁。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是任何一个其他人,也会如此轻易骗过对方。
他如此想,嫉妒越来越膨胀,简直像一鼎燃烧正旺的汤釜,烹煮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与理智。
除去伪装的手掌宽大粗糙、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轻轻触着青年熟睡时、合拢的浓密睫毛。
如触碰一片即将融化的雪花。
那样脆弱漂亮的美丽存在,理应得到细心呵护、或虔诚瞻仰。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卑劣野狗哪里知道什么叫温柔、什么叫风雅?
他只知道,既然喜欢,那就不择手段占有、必要里外标记上属于自己的狗臭。
因而,轻轻碰了碰睫毛的指尖随即调转方向压在白发美人脸侧、身材高挑的冷俊青年随即覆身而上,肌肉紧实的大腿挤入对方双腿之间分开、将人完全禁锢在了自己的身下。
那缕虚无缥缈的月支香,终于彻底充盈在每次呼吸之间。
这是苍明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到对方的身体。
温热的、软香的触感美妙无比,青年不禁喉结用力滚动两下,激动到指节发颤、呼吸发粗,就连胸口结了痂的烫伤灼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