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位刚嫁进谭家的二夫人,连个名头都没有,她心头不快,暗暗诅咒了宁樱好多回,生个女儿,真以为自己能升天了,待自己生下谭家长子,要宁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个,彭英心情好受了不少,傍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彭英笑得嘴角僵硬,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和胡氏回去,穿过长廊时遇着谭慎衍,他换了身衣衫,准备出门的样子,见着她,没个好脸。
“真以为自己是谭家二夫人了,最好收敛些,整个国公府都是我大房的,给你什么,你没有拒绝的权力,若看不起就滚回彭家。”丢下这句,谭慎衍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胡氏和呆滞的彭英,原来,那晚上的事儿谭慎衍都知道。
宁樱知晓谭慎衍出门办事了,她在这边坐月子,谭慎衍以照顾芽芽为由搬了过来,丫鬟们睁只眼闭只眼,她也懒得说,她不气谭慎衍瞒着她了,生芽芽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没有什么比芽芽的安危重要,如果她有个好歹,芽芽也会遭殃,养好身子,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于那时候的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小姐尿了,我来换吧。”金桂站在床前,忐忑不安的看着宁樱,那晚的事情是她错了,好在宁樱没事,否则的话,她万死莫辞。
宁樱摇头,抽出裹着芽芽的尿布,温声道,“不碍事,我来就是了,那晚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没恶意。”这是照顾了她两辈子的人,宁樱怎么会怀疑她。
金桂眼眶一红,咚的声跪了下去,“夫人,是奴婢不好,奴婢。”
“金桂,我不怪你,起来吧,打水给芽芽洗洗,事情过去就别想了,我看你这两日心不在焉的,做事都不如往回稳重了。”芽芽尿了就要喝奶,宁樱昨日才有奶,自己喂的。
眼下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那晚上,她起初觉得肚子疼,强忍着,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了过去,好在产婆懂些医术,否则的话,她和芽芽可能就都没命了。
亲生父亲容不下她不要紧,比起上辈子,她这辈子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多了,知足者常乐,不是吗?
金桂低下头,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给宁樱磕了两个响头,抹了抹脸上的泪,“奴婢打水去。”
她的主子,心真的很软,她心头的男子,比不过她重要了。
谭慎衍傍晚出的门,一宿未归,五皇子六皇子来参加洗三宴宁樱就知道其中有什么事儿,但她坐月子,外边闹得厉害也和她无关,她吃吃睡睡,喂孩子芽芽长得不好看,一天睁眼的次数屈指可数,宁樱常常和她说话,连个反应都没有。
宁樱担心芽芽像谭慎衍,常常冷着脸面无表情,外人不知晓谭慎衍上辈子,她可是见识过的。
和奶娘聊起这个,奶娘忍俊不禁,“孩子睡眠好长得快,刚生下的孩子五感模糊,慢慢就好了,夫人别着急。”奶娘坐在边上,柔声解释。
理应她照顾芽芽,结果她除了在宁樱睡觉的时候喂奶,压根没她插得上手的地方。
谭慎衍是五日后晌午回的,身上穿的是离家前的那身衣衫,风尘仆仆,下巴胡渣都冒出来了,一进屋,从宁樱怀里抱过芽芽亲了又亲,襁褓里的孩子不乐意,蜷缩着身子拱了拱,谭慎衍乐开了花,让宁樱瞧,“樱娘,你看,芽芽动了,动了。”
宁樱哭笑不得,“你身上的味儿熏着她了,她不舒服呢,外边的事情忙完了?”
谭慎衍点了点头,今日朝堂皇上册封六皇子为太子,五皇子去了封地,而容妃暴毙宫中,事情结束了。
奶娘和金桂识趣的退了出去,屋里生下一家三口,谭慎衍抱着芽芽挨着宁樱坐下,缓缓道,“顺亲王把一切的事情都招了,容妃百口莫辩,因着是宫内丑闻,皇上没有让大理寺刑部插手,容妃被六皇子当场刺死了,顺亲王醒悟及时,皇上留了他一条命……”
谭慎衍将这几日的事情慢慢说与宁樱听,声音低沉绵长,渐渐低了下去,宁樱听得津津有味,低头看发现不知何时芽芽睁着眼,一眨不眨望着她,她抵了抵谭慎衍手臂,让他看女儿,许久没得到回应,禁不住抬头,才见他靠着身后的靠枕,睡着了。
哪怕睡着了,他抱着芽芽的手也没松开,疲惫的脸上隐隐带着笑,她仰起头,在他下巴落下一吻,跟着笑了起来。
有他,有芽芽,就够了。
树梢上,几只鸟停驻枝头,翅膀挥舞,枝头颤动,望着屋内相拥而眠的三口,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慢慢,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这一章几乎都交代清楚了,有些比较隐晦,没有拿出来说,写了一个通宵。
感觉每一本的结局都好难啊啊啊啊,今晚再通宵写完恶汉我就圆满了。
《美人图》开了,文风比较小白~
说一说番外,番外有三个,薛墨,宁静芸,宁伯瑾,
当初设定宁伯瑾的角色就把他结局定了,他的番外就是孝期过后带着月姨娘外放做官造福百姓去了,毒害黄氏这件事是他搞忘了,而且没人当面提起黄氏中毒之事。
整体来说,文的人物的结局和我设定的没有多大的偏差,除了宁静芸~谢谢你们陪我到最后,后期我不怎么回复文的原因是觉得自己不对,发红包是作者君的弥补形式,希望解决不会让你们失望。
番外如果来不及放文里,就放微博了。
脑袋胀,我要去睡了~
也不知下本能不能见到大家,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祝大家2017平安健康,美貌才华金钱权势兼得!!!!
第115章 宁静芸番外
晨光熹微,刺骨的风呼呼吹着, 寂静的院子里传来?O?O?@?@的穿衣声, 伴着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多睡会儿, 我和铜锁说了,你怀着身子不便出门,之后就在院子里安心养胎, 外边的事儿交给他去办。”
铜锁是府里的管家,办事圆滑沉稳,眼瞅着快过年了, 正是人情往来的时候, 铜锁出不了差错。
男子眉目周正, 黝黑的脸透着股冷硬,床上的女子睁着眼,美目流转, 闪过一丝不忿,很快被她掩饰了去, 她翻了个身, 佯装没睡醒道, “我和何夫人约好了今日......”
“我会和铜锁说的。”男子低头整理领子的手顿了顿,不由分说将女子的话堵了回去,想起什么,他默了默,想说点什么, 终究止住了。
何家不好招惹又如何,今时今日,宁静芸怕是不会听他的话了,说了有何用?
宁静芸目光左右闪了闪,看苟志脊背笔直,她不知为何觉得来气,“你犯不着拐弯抹角下我脸,不就是看上个妾吗,你要抬她我能拦着你不成?如今我是爹不亲娘不爱的,连个靠山都没有,休了我也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是,你怕什么?”宁静芸转身朝着里侧,阴阳怪气说了通,口齿清晰,没有丁点困意。
苟志身形一顿,望着床榻的眼神沉了沉,片刻,调转身,径直走了出去,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里却未恢复安宁。
“金翘,金翘,哪儿去了......”
守门的丫鬟对视一眼,一人推门进屋,一人提着裙摆跑开了,每当夫人心里不痛快,她们都免不了遭殃,前两日夫人和爷冷战后,金翘被夫人罚去做粗使活计了,这会儿在偏院干活呢。
梳着双丫髻的丫鬟小心翼翼撩起帘子进屋,如实禀告了金翘近况,末了,忐忑不安道,“夫人,小月去偏院找金翘了,您有事,奴婢也能做。”
丫鬟刚进府没多久,能进知县大人府里伺候是份体面,被选中了她心底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运气好,慢慢才知道,越是官家夫人越不好伺候,尤其眼前的这位。
“她去偏院了?”床上,宁静芸的声音带着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