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漓钦?”楚存墨看向九夜漓尘,问道:“师尊,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九夜漓尘一脸茫然,来回看着公玉弦顾和了空,道:“师兄、大师,九夜漓钦是什么人?你们何故如此纠结?”

了空淡声道:“佛台幽莲并蒂结,生伴九窍雪华牝,双子少年乐逍遥,浊世沧桑现鬼皇,万灵至纯降于斯,奈何青天比血锋。”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你和九夜漓钦本是双生并蒂的两朵玄莲,得紫阳元尊相助故以得化人身,可是天意弄人啊,万物相生也相克,天让你们生来就有至纯之气,而世人的凉薄也造就了鬼皇云舒,世间唯有至纯之气能镇压滔天怨气,但也变成了一把血刃,将你们兄弟二人阴差阳错地生生斩开……”

九夜漓尘咽了咽唾沫,低喃道:“佛台幽莲并缔结……双子少年乐逍遥……双子……”看向公玉弦顾问道:“我、我真的有……”

“是!”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瞒着了,公玉弦顾点头道:“九夜漓钦就是和你血脉相连的弟弟。”

听到自己还有一个弟弟,九夜漓尘心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忐忑不安。

喜的是,原来自己也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安的是,自己竟是到了如今才知道有亲人存在,若是得见相认,会不会怪他?

“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九夜漓钦的存在?”九夜漓尘疑惑道:“那、那你们为什么从不告诉我这件事?”

作者闲话:  “佛台幽莲并蒂结,生伴九窍雪华牝,双子少年乐逍遥,浊世沧桑现鬼皇,万灵至纯降于斯,奈何青天比血锋。”自己想的,避免误会,以示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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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九夜漓钦

“对!”公玉弦顾皱着眉头,为难道:“是、是师尊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他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再加上当初你身负暴戾之气,就怕你失控,误入魔途,我和大师兄哪里敢告诉你。”

九夜漓尘不解,“可我后来不是炼化暴戾之气了吗?我也曾追问过你我小时候的事情,你当时为什么还是不肯告诉我?”

“这不是因为漓钦已经……”公玉弦顾道:“你既然已经忘记了,那我干嘛还要你知道这件事情,平白添了伤悲呢。”

“可他……”九夜漓尘想说,那是他的弟弟,他有权知道,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没有办法去怪公玉弦顾和南宫珩桑的,不说他们答应了师尊,单说他们瞒着他的原因不过就是想他过得开心些罢了。

九夜漓尘皱眉道:“可是、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七岁以前的记忆都是空白的,你们是不是封住了我的记忆?”

“不是封住了,”了空纠正道:“应该说是被抽走了。”

九夜漓尘不想自己的人生有空白的缺失存在,他想知道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我被抽取的记忆在哪里?还能找回来吗?”

“紫阳元尊抽取你的记忆之后,就让老衲代为保管,只要将它重新打入你脑海之中,你便可以想起一切啦。”了空将放置在床头的那串佛珠拿起,把串着佛珠的线一把扯断,圆而润的佛珠掉落在腿间的棉被上,了空在那堆珠子中找了片刻,终于拿起一颗较为晶莹透亮的珠子,道:“这颗珠子里头封印的便是仙尊的记忆啦。”

九夜漓尘上前将珠子接过,道:“敢问大师,我该如何做?”

了空指了指珠子道:“仙尊将珠子捻碎,里头的记忆会自己重归脑海。”

九夜漓尘正欲捻碎珠子,了空又道:“你们若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可以手拉着手,了音师弟再从旁施以共情之术,北辰仙尊看到什么,你们也一样能够见到。”

众人看向盯着珠子发愣的九夜漓尘不说话,毕竟这是九夜漓尘的记忆,他若是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不好强求,就算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也一样有属于自己的隐私的。

九夜漓尘低声道:“存墨,你们都拉着我的手吧,免得又再多说一遍。”

楚存墨道:“好。”

九夜漓尘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一捏,手中的珠子顿时一分为二,一团晶莹的白雾飘散在空中,继而往九夜漓尘的眉心而去。

公玉弦顾和楚存墨一人抓住九夜漓尘的一只手,南宫铭和凌知意及陆茌平也手拉着手,六人围成了一个圈,相继闭上眼睛,然后他们都被带入了九夜漓尘的灵境虚海中,看着往事重现眼前。

火伞当空,却不灼热,两道小小的身影正跪在羽璇宗议事堂的校场上,虽是跪姿,背嵴依旧挺拔。

那一身青衣上沾满了黑色的痕迹,两张脸蛋黑得像只钻了锅炉灶的花猫,活像在煤炭中滚了一圈。

他们面前是一个面现怒意的白发英俊男子,这男子就是九夜漓尘的师尊,紫阳元尊,此刻他的手上抓着一根藤条,在两人跟前悠悠地来回踱着步子。

过了半晌了,还是没有动静,其中一个小少年开口道:“师尊,弟子知道错了!”

这开口说话的小少年便是幼时的九夜漓尘。

“呵!错了?”紫阳停在那少年面前,道:“九夜漓尘,叫花鸡……好吃吗?”

九夜漓尘皱着一张小脸,挠了挠后脑勺,道:“回师尊的话,漓尘没吃到,不知道好不好吃。”

一旁的九夜漓钦接话道:“但是闻着味道很不好!臭臭的!”

“呵呵……”紫阳笑出声,重复九夜漓钦的话道:“味道很不好,还臭臭的……”对着两人反问道:“那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一脸懵地看着自家师尊摇摇头,异口同声乖巧道:“不知道。”

此时阳光正盛,紫阳被这阳光刺激得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道:“因为那只鸡还没有割喉放血烫水拔毛,也没有开膛破肚,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还是活的!”

到最后越说越大声,“你们可真行啊,为师在前院给人家除祟,你们后脚就跑去鸡舍里偷人家的鸡,还学着别人做什么叫花鸡?把人家后院菜地挖得是乱七八糟。”

然后吼道:“人家带着为师过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的叫花鸡刚好从土火堆里跑出来了,哎呦喂,那只鸡是一路跑一路叫一路冒烟,那场面怎的一个精彩绝伦能概括的!”狠狠地在地上甩了两下藤条,“你们可是叫人家看了一出好戏!”

毕竟年幼,两个小少年吓得闭上了安静,但料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九夜漓钦睁开眼,天真无邪道:“那漓钦下次就按照师尊说的做,先割喉放血烫水拔毛,再开膛破肚。”

“啊?”紫阳罚他们是因为他们犯了偷盗之罪,让他们跪在这里反省,但显然九夜漓钦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抓住他想要表达的重点,所以听到九夜漓钦那一句“下次”的时候,紫阳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你还想有下次?!”

说罢高举藤条就要打下,九夜漓尘一把护住九夜漓钦,高喊道:“师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但到了最后,紫阳手中的藤条还是没舍得真的落下,道:“错哪了?”

两小少年茫然地看着自家师尊,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半晌后,小漓尘恍然大悟道:“错在没有叫师尊一起去偷鸡!”

听罢,紫阳脸上的表情彻底崩裂,直起身体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唿吸,然后转身大跨步就走,边走边怒声道:“给我好好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紫阳前脚刚离开,就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自议事堂中跑来,正是少年时期的南宫珩桑和公玉弦顾。

南宫珩桑看着憋着嘴的两人,“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好?”

九夜漓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师兄、二师兄,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去帮我们求求师尊吧,好不好~”祈求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