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可是听说这次家宴是嫂嫂全权负责的,怎么会想闹事呢?”
霍涔这话说得姜青心惊胆战,身上的热汗都变成冷汗,她紧张地偷瞥霍祈脸上的表情,却只看到半边冷沉如玉的侧脸,并看不出情绪。
霍涔话说完,便伸手拿起一旁桌上的酒,转身朝着霍光走了过去。
“听说七叔最近谋了个好差事,在衙门里面当差?”霍涔满脸笑意地说道。
虽然对霍涔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印象,但听着他明显带着奉承的话半&遮&面,已经喝了不少酒的霍光满脸得意,立马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啊,但也没多好,每天就算下职了也有人认出来,还经常对着我跪来跪去的,烦都烦死了。”
霍光话里说的是烦,可实际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他的嫌弃,反而显得十分乐在其中。
“这样啊”霍涔作出一副老神在在思考的模样,就在霍光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突然话音一转,“竟然一个衙役都这么忙,那你给那县丞的百两白银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此话一出,霍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随即转变成吃了屎般的窘态。
“你,你可别胡说!”看着周围瞥过来的视线,霍光涨红着脸狡辩道。
霍涔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勾唇继续道:“七叔,我怎么会乱说话呢?这都是那个县丞亲口跟我说的啊。”
“他怎么……他怎么乱说话诬赖别人呢?!”
霍光还强撑着不肯认,作出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只可惜他四处乱飘的眼神和底气不足的声音完全暴露了他的心虚。
0020 恶鬼的低语
“是吗?他竟然都是乱说的?”霍涔佯装惊讶道。
见他信任自己,霍光当即便有了底气,叫嚷起来:“当然!不然你…你把他叫过来,我和他好好对峙一下,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造我的谣!!”
毕竟这种私下买官卖官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霍光完全有底气,就算是把那个县丞叫过来,他也不可能敢当众自己说自己的罪行。
但还不等他得意完自己的聪明才智,霍涔脸上的笑容突然沉下去,黑黢黢的眸中带着坏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他已经死了,没法来和你对峙了。”
话音落下,霍光脸上的血色已经退得干干净净,本来因为酒醉而浑浊的双眼也瞬间瞪大,眼神清澈起来。
“死,死了?”霍光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怎么……怎么死的?”
霍涔唇角一弯,朝他逼近两步,将他逼到身后就是栏杆才停住脚步低声开口。
“我、杀、的。”
三个字一出,霍光脸上的表情顿时跟见了鬼似的,身体失去平衡,猛地朝后倒下去。
栏杆下面就是荷花池,霍光径直头朝下栽了下去,咚地一声响,顿时吸引了宴中宾客的注意。
姜青一直偷偷关注着霍涔那边的动静,自然看到了他一步步逗弄恐吓霍光的恶趣味,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还不等姜青收回目光,霍涔突然转头朝着她看过来,还挑了下眉。
姜青连忙慌张挪开视线,刚一扭头便撞进霍祈的眼睛,她登时冒了一身的冷汗。
难道霍祈一直都在看着她吗?刚刚她的表情应该还算自然,没有暴露什么吧?那他有没有看到刚刚霍涔对她挑眉?
姜青心中一片兵荒马乱,但面上却还强撑着保持镇静主动开口:“荷花池水凉,一会儿七叔被救上来便先送去偏房的暖阁吧。”
霍祈看着她,在烛火映衬下隐隐透着墨绿颜色的瞳仁颤动两下,随即垂下眼。
“好。”
单独一个字,姜青听不出霍祈的情绪,只得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召绿袅过来吩咐下去。
席上出了这么个事,裕宁侯当即便拍案而起,矛头直指霍涔。
“你个逆子!连你七叔都敢不敬!!”
霍涔却无所谓笑笑,捡起一旁桌上不知谁的酒壶就仰头灌进嘴里。
“父亲,儿子哪里不敬了?刚刚大家可都看见了,是七叔自己没站稳掉下去的,儿子也很为他担心呢。”霍涔不要脸道。
裕宁侯气得额头都有青筋暴起,指着霍涔好半天没说上话,柴玉站在裕宁侯身边,贴心地抬手替他顺气,一边还不忘对着霍涔落井下石。
“别以为大家都是瞎的,刚就只有你在他身边,你敢说和你完全没关系?!”
听着她的话,霍涔斜瞥她一眼,指着一旁刚刚都站在霍光身边的一群人。
“那他们刚刚也在七叔身边,母亲的意思是各位叔伯也有关系喽。”
霍涔三两句话间便把祸水东引,柴玉被噎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那边的裕宁侯终于缓过气,也意识到无论如何霍涔总归是他的儿子,要是真的为了个霍光而重罚,打的可不止是霍涔自己的面子。
“行了!这是中秋家宴,当着各位长辈的面要闹成什么样子?!想你也没有胆子真对长辈做什么,赶紧坐下,等下你七叔回来了道个歉,毕竟都是一家人,你七叔也不会怪你的。”裕宁侯摆摆手道。
眼看着裕宁侯主动给出一个台阶,霍涔嗤笑一声,倒是真没再闹下去,随手在桌上抓了一把花生米,径直朝着姜青的方向走过来。
体内的珍珠还在不时肆虐,姜青一紧张身下的肉穴也跟着收缩,内里的珍珠便也被挤压得乱动,尤其是最深处的那一颗,抵在宫口上稍微一动便带来强烈的快感。
余光瞥着霍涔一步步走过来,姜青连身子都不敢动一下,完全僵在位置上。
“尝尝这个。”
耳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霍祈夹了菜放到她面前,几乎是同一时间,姜青也感受到霍涔投过来的冰凉视线。
姜青拿着筷子,一时间夹不是,不夹也不是。
夹的话她怕霍涔发疯,不夹的话她又怕被霍祈发现什么,简直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