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陈宇红着眼睛吼道，"要不是你，林西早就......"

"够了！"林西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气。

纪方泽和陈宇都愣住了。

"陈宇，"林西深吸一口气，"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但是请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爱的人是方泽，现在是，以后也是。"

陈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西转向纪方泽，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纪方泽点点头，牵起林西的手。两人走出超市，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刚才的阴霾。

"对不起，"林西突然说，"让你遇到这种事。"

纪方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

"不是你的错，"林西捂住他的嘴，"是我没有处理好和陈宇的关系。"

纪方泽握住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掌心："以后遇到这种事，让我来处理，好吗？"他很高兴林西坚定的选择了自己。

林西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好。"

"考完试了，有没有想好去哪里玩呀"

"我们回去看看阿姨吧！"本来林西的计划是等他公司步入正轨了想让纪方泽把他的母亲接来A市生活的，可是他母亲不愿意，他们只能抽空回去看看她。

第15章 决别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纪方泽鼻腔发疼。他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指节泛白。

"妈......"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病床上，纪母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听见声音，缓慢地转过头，眼神空洞得可怕。

"方泽......"她轻轻唤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笑，"你来了啊。"

纪方泽的喉咙哽住，眼眶瞬间红了。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母亲枯瘦的手，那双手冰凉得不像活人。

"妈，您别担心，医生说您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发抖，像是在说服自己，"林西找了最好的医生，您再坚持一下......"

纪母的目光越过他，落在病房的窗外。六月的阳光刺眼，照得她微微眯起眼。

"方泽，"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恨我吗？"

纪方泽浑身一僵："您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我......"纪母的指尖微微颤抖，"如果不是我执意生下你，你就不会跟着我受苦......"

"妈！"纪方泽猛地打断她，声音几乎撕裂，"我不许您这么说！"

纪母却笑了，那笑容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破碎。她慢慢抽回手，轻轻抚上纪方泽的脸。

"我的方泽......长大了啊。"她的指尖冰凉，却温柔，"有人疼你了，真好......"

纪方泽的眼泪终于砸下来。他死死攥着母亲的手，像是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妈，您别这样......"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您答应过我，要看我结婚，要抱孙子......"

纪母的睫毛颤了颤，目光忽然越过他，看向门口。

纪方泽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林西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脸色凝重。

"阿姨。"林西低声唤道，快步走过来。

纪母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朝林西伸出手。林西立刻握住，俯身靠近她。

"林少爷......"纪母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你......照顾方泽......"

林西的眉头狠狠一皱："阿姨，您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

纪母却摇了摇头，嘴角挂着那抹诡异的微笑。

"方泽......就拜托你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掀开被子，踉跄着下床，朝病房外冲去！

"妈！"纪方泽魂飞魄散，猛地扑过去抓她，却只扯到一片衣角。

林西反应极快，一把拽住纪母的手腕："阿姨！您干什么！"

纪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空洞得可怕。

"该结束了......"她轻声说。

下一秒，她猛地挣脱林西的手，朝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冲去！

"拦住她！"林西厉声吼道，一把拉住纪方泽追了上去。

医院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纪方泽的心脏几乎要炸开，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妈！妈！"他的声音撕裂般凄厉。

他们追到顶楼天台时，纪母已经站在了边缘。六月的风呼啸着吹乱她的头发，她背对着他们，单薄的身影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妈......"纪方泽浑身发抖，朝她伸出手，"您回来......求您......"

纪母缓缓回头，苍白的脸上竟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