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的香奈儿包包掉在地上，化妆品滚落一地。"你...你怎么会..."

"我投资了那家酒店。"程砚秋弯腰捡起她的口红，突然狠狠抵在她脖子上，"就像现在，我要投资你的人生。"他在她耳边呵气如毒蛇吐信，"或者把这段视频卖给纪方泽，你说他会让你父亲活着走出监狱吗？"

雨点砸在彩绘玻璃窗上，像无数冤魂在拍打。苏媛在眩晕中看见程砚秋打开保险箱，里面整齐码放着十根金条，底下压着写有她父亲名字的债务文件。

"选吧。"程砚秋将U盘放在金条旁，"是当我的刀，还是当纪方泽的囚徒？"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着微温尔雅的君子会有两幅面孔。

苏媛沉默了几秒："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程砚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U盘，这里有段精彩视频，只要在《娱乐周刊》发布前把它放出去，林西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程砚秋嘴角上扬，眼神里满是算计。

苏媛冷笑一声：“程砚秋，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相信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暴雨演变成冰雹砸在穹顶上，苏媛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抓起U盘冷笑："你算计这么多，不就是因为林西宁愿选纪方泽也不要你？"

程砚秋瞳孔骤缩，梳妆镜突然爆裂。等苏媛回过神，她已被他掐着脖子按在碎玻璃上。"聪明的女孩。"他舔掉她脸颊的血珠，"可惜聪明人都死得早。"

"我答应你。"苏媛在窒息中挤出话语，"但我要加一个条件..."

当剧院后门被狂风撞开时，程砚秋正撑着黑伞走进雨幕。他手机里最新收到的照片上，苏媛红肿着眼睛在股权转让书上按下手印。而远处闪电照亮他嘴角的弧度那是猎手看见陷阱里终于传来动静时的微笑。

程砚秋走出剧院后，暴雨依然肆虐。他坐进黑色宾利的后座，车窗上的雨痕将霓虹灯光扭曲成诡异的色块。司机低声询问："程总，回公司还是？"

"去翡翠阁。"程砚秋扯松领带，从西装内袋取出另一部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加密信息：「已确认苏媛父亲挪用公款证据，随时可提交检方。」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敲键盘回复：「先按兵不动，等我的信号。」

与此同时，苏媛仍站在剧院破败的化妆间里。她颤抖的手指划过U盘冰凉的金属表面，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小时前父亲发来的消息：「媛媛，董事会突然要查账，你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

她突然狠狠将U盘砸向墙壁，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镜中的自己妆容晕染，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最终，她缓缓蹲下身，从散落的化妆品中捡起一支录音笔这是她进门时就开启的。

苏媛深吸一口气，将录音笔藏好，把U盘小心放进包里。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被程砚秋拿捏，这录音笔或许是她最后的筹码。

雨渐渐小了，苏媛走出剧院，打了辆车直奔《娱乐周刊》。她要先弄清楚程砚秋给的视频到底是什么内容。到了周刊社，她与负责人交涉后，播放了视频。视频里竟是林西和一个神秘男人的暧昧画面，可苏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决定先稳住程砚秋，按照他说的发布视频。同时，她联系了自己的律师朋友，让其帮忙调查程砚秋的背景和可能的弱点。而另一边，程砚秋在翡翠阁里悠闲地品着茶，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不知苏媛已悄然开始了自己的反击计划，一场更为激烈的暗战即将拉开帷幕。 "程砚秋..."她盯着录音笔闪烁的红点，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你以为就你会留后手？"

第42章 交锋

翡翠阁的竹帘在夜风中微微颤动，檀香与雨后的土腥味在茶室中交织。程砚秋跪坐在蒲团上，苍白的手指抚过冰裂纹茶壶，壶嘴蒸腾的热气在他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水老了。"

他突然开口，将第一泡茶汤倾倒在茶宠上。青铜貔貅的眼睛被烫得发亮，像某种苏醒的猛兽。

推拉门滑开的瞬间，十二枚茶针在博古架上轻轻震颤。纪方泽的身影切割着走廊的暖光，黑色大衣下摆还滴着雨水，每一步都在榉木地板上留下深色印记。

程砚秋没抬头，只是将第二泡茶注入天目盏："正山小种，用松针熏了三十六小时。"茶汤在盏中旋转，倒映出纪方泽逼近的身影，"可惜再好的茶..."

"砰！"

茶盏突然被纪方泽的掌心按碎在桌上，滚烫的茶汤混着瓷片扎进皮肉。鲜血顺着桌沿的凹槽滴落，在程砚秋雪白的唐装下摆绽开红梅。

"视频。"纪方泽的声音比碎瓷还冷。

程砚秋终于抬眼。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溅血的眼镜，露出眼角那颗泪痣："纪总的手..."他突然抓住纪方泽流血的手腕，拇指狠狠按进伤口，"...比我想象的暖。"

剧痛让纪方泽瞳孔骤缩，反手掐住程砚秋的咽喉将他掼在博古架上。青瓷花瓶砸碎在地，碎瓷片像无数个月牙散落在他们脚边。

"你以为..."程砚秋在窒息中轻笑，突然从袖中滑出个黑色遥控器，"按下这个...你猜林西的艳照会先出现在哪个平台？"

纪方泽的指节发出可怕的脆响，却松开了力道。程砚秋趁机将他反压在茶桌上，染血的茶针抵住他颈动脉："他每次喝醉都会哭...说最怕让谁失望...他说的是你吧，他每次表现出喜欢的人是我时，明明不是，他不知道他的表现有多让人抓狂，他 清澈的让人想毁了他。"

茶室突然陷入黑暗。程砚秋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穴就抵上了冰冷的枪管。

"我来不是为了听你废话的，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3......2....!"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程砚秋看见纪方泽指间转着个微型U盘那枚他常年戴在身上的和田玉扳指，此刻裂开露出里面的芯片卡槽。

"不可能！"程砚秋的镇定第一次碎裂，"这枚扳指明明..."

"明明和你父亲当年戴的一样？"纪方泽擦着手指站起身，"程老临终前托我照顾你..."他突然拽过程砚秋的衣领，"可惜你配不上他的苦心。"

程砚秋突然大笑起来。他扯开唐装前襟，心口处纹着林西的侧影："你猜...他知不知道当年那杯酒里..."

纪方泽的拳头打断了他最后的话，程砚秋倒在碎瓷堆里时。他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颗带血的臼齿。

暴雨倾盆的深夜，雨水像锋利的银针，刺进苏媛裸露的脖颈。

她站在纪氏大厦的玻璃幕墙下，仰头望着顶层那盏孤灯。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滚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手机屏幕亮起，又是一条新消息

「明早九点前，我要看到股权转让书。否则，你父亲挪用公款的证据会出现在检察院。」

发件人：程砚秋。

苏媛的手指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天前，她以为程砚秋是救命稻草，可现在……

她亲手把绞索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时的苏媛，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一场交易。

直到 她发现程砚秋手里，还有另一段视频。

苏媛抹了把脸，雨水和泪水在掌心混成冰冷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