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关系,卫淮砚就进屋了。
“今日满满有没有乖乖听话呢?”
卫淮砚伸手捏了捏福满的脸颊,调笑道:“要是不听话,就拖到院子里挨板子。”
福满乖乖点头,嗓音软软:“满满今天吃了糕饼,没有吃冰果子,药也喝了...”
两人温情蜜语,像真正的夫妻一般。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宫宴的日子。
福满学了小半月的规矩,能勉强应付这样的场合,他毕竟是恭王世子的爱妾,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招惹他?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福满跟在世子爷身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他本就面容姣好,此刻涂了胭脂,更是诱人。
卫淮益一见到他,咽了咽口水,他是头一回见到福满,想不到大哥房内人竟是这般惹人怜爱。
“在宫宴不许乱走,你要做什么先派人回禀爷。”
福满感受到不好的目光,紧紧贴着世子爷,轻轻“嗯”了一声。
卫淮砚在宫宴前嘱咐了许多,虽说在药物的滋养下,福满的痴症比从前缓解了许多,但福满的反应还是比寻常人慢。
他实在是不放心,又派了两个知根知底的丫鬟跟着福满。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福满落水的消息传到卫淮砚耳边时,那一瞬间,他浑身都凉了。
急匆匆赶到偏殿时,福满躺在床上昏迷,地上是湿透的衣服,嘴唇的颜色发白,卫淮砚搂着福满,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一群没用的东西!”
而罪魁祸首则是骁骑将军府的庶子李泽与卫淮益。
李泽是汴京有名的浪荡公子哥儿,仗着自己的亲姐姐是颇为受宠的云嫔娘娘,在宫内宫外无法无天,他醉酒后瞧上了宫宴上布菜的宫娥。
于是打算将宫娥唤到花园中的假山后面,欲行不轨之事。
卫淮益与此人交好,他对福满有想法的事被李泽知晓后,经过李泽的撺掇,两人准备在假山后奸污福满。
“他不过是个妾室,能出多大事?”李泽压根儿没把福满当回事儿。
汴京城里交换妾室的公子哥儿不计其数,甚至渐渐成为一种流行风气,他与宁王世子身边的几个奴妾都有过情爱。
他们将福满诱骗至无人处,懵懂的福满在察觉两人想要脱他衣服是拼命反抗。
福满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力气却是不小,一脚踹到李泽身上,李泽拧起眉头,大骂:“贱人!”
假山旁是水池,李泽想给福满一个教训,于是把人推了下去。
见福满在池子里挣扎,李泽却露出笑意:“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姐姐可是陛下最疼爱的云嫔娘娘!”
卫淮益见事情要闹大了,立刻怂了,准备溜走。
结果李泽在宫宴上调戏的那位宫娥在远处听见动静,急忙回禀了皇后,将福满救了下来。
此刻云嫔瘫软在地上,她还想解释什么,卫淮砚却不想听这些人辩解。
好在经过太医诊治,福满并无大碍,只是在池水中呆的时间过久,寒气入体,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皇后巴不得云嫔倒台,派人将此事回禀陛下。
当今皇帝是看着卫淮砚长大,几乎把卫淮砚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
“天子住所,竟发生这样的丑闻!”
帝王发怒,与此事相关的人自然逃不过责罚,云嫔降位禁足,李泽处死,至于卫淮益,欺辱兄长之妾,打了五十大棍。
对此,卫淮砚并无异议,但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卫淮益。
这么一折腾,躺在病榻上的福满尤为可怜,卫淮砚心疼的不行,借此机会向陛下求了一个恩典。
“当年臣平定夷族后,陛下许诺会答应臣一个请求。”
“臣想要娶福满为妻,求陛下成全。”
皇帝大概没想到卫淮砚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但想到卫淮砚这么些年迟迟不肯娶妻,屋里更没一个贴心人,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喜欢的双儿,他也不忍心驳回这个请求。
于是为两人赐了婚。
帝王赐婚是天大的荣耀,因而福满没有身孕,却也免除了律令刑罚。
醒来后的福满得知这个消息后,呆呆坐在床上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直到亲眼见到那道圣旨。
“我...我是世子妃?”
屋内的丫鬟小厮纷纷贺喜,上前来讨要好彩头。
卫淮砚坐在榻边,见福满一副傻痴痴的模样,心里欢喜,吩咐道:“王府上下赏月俸三月,青玉居伺候的赏半年月俸。”
“这还能有假?满满安心养身子,养好身子等着做世子妃。”
“不过在此之前,满满要先履行世子妃的职责,还有在宫宴上犯的错。”
福满一听“宫宴”,吓得跟鹌鹑似的,连忙要往角落里躲,然后被卫淮砚提溜出来,揪住耳朵。
“疼...耳朵要揪坏了。”
他自知理亏,压根不敢提宫宴上的事,连连求饶,盼望世子爷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