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垮的领口因为他的动作往下垂落,露出了白到反光的一片春光。和他有碍观瞻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是,他长得相当漂亮。
如果说路西恩长得像是古典西方神话中的神,这只虫长得就像是现代游戏中和神话故事沾亲带故的热门角色。
唯一遗憾的是这只虫长着相当规矩的棕发黑眸,唯一和人类不同的只有瞳孔周围的一圈黄色细圆环,和眼睛中间像是反光一样的一个小白点。
棕发黑眸很好,但配上这样惊为天人的长相就有点寡淡了。
不过黛茜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欣赏美颜的时候,这只大概率还是只和路西恩一样的位高权重的高等虫族。
而且他还是设下陷阱把她绑架过来的罪魁祸首。无论是小猫还是大狗,都是这只虫的宠物,它们只是他用来引诱她一头撞进陷阱里的诱饵而已。
黛茜在短暂的愣怔之后,立马转身往通道里跑。
既然这只虫要这么大费周章的用宠物绑架她,大概率是不能直接进入路西恩的庄园,只要她回到路西恩庄园的范围……
黛茜发挥出了比她高中百米考试时还要惊人的爆发力,但她才刚跑了没几步,就被突然从身后搂过来的一只手臂给扣住了腰。
“妈妈……”一个温热的身躯紧跟着贴了上来,“跑什么?不喜欢我吗?”
“放开我!”黛茜拼命的挣扎起来。
但拼命只是她自己以为的,在莫里斯看来,她就像是小猫在故意把尾巴往他身上甩,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一样。
“妈妈好可爱……妈妈别怕,我不是坏虫,我叫莫里斯。”
自称不是坏虫的莫里斯一边说话,一边轻松的把扭个不停的黛茜抱在怀里往外走。
光线再次亮起来,这次在通道上等着的变成了两只狗和一只猫,他们安静的坐在草地上,一看到莫里斯就站起来开始拼命的摇尾巴。
莫里斯抱着黛茜轻松的跃上草坪,大步往前面的宅邸走去,两只狗和一只猫也欢快的跟在他们身后,一点都看不出刚才打的你死我活的架势。
黛茜徒劳的喊着“放开我”,一边试图掰开莫里斯圈在她腰上的手臂,但莫里斯的手臂像是钢筋一样怎么掰都掰不动。
黛茜不仅挣扎累了,还被莫里斯随性的拦腰抱起的动作勒得想吐。
“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比黛茜费劲的挣扎还有用,莫里斯连忙把黛茜放下,他一边说着“妈妈好娇弱”,一边把黛茜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
莫里斯换了个姿势也不老实,走了两步就开始故意把黛茜的脸往自己的胸肌上压。
莫里斯看着瘦弱,但挨上去却能感觉到柔软的胸肌被她压的微微凹陷,本就松垮的领口被这么一蹭,已经在露点的边缘岌岌可危了。
偏偏莫里斯还要故意把已经微微凸起的地方送到黛茜唇边,被扯开的衣领边缘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粉色,在深色布料的对比下尤其醒目。
“妈妈,舔一舔。”莫里斯的眼睛亮的可怕。
黛茜的脑海里一时间只剩下一句经典名言在循环,她忍了忍,没能忍住的说出口:“你好骚啊。”
黛茜在骂人,但莫里斯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问:“妈妈喜欢骚的吗?”
“……不喜欢!”
莫里斯看起来不仅不失望,反而兴致勃勃的问:“那妈妈喜欢怎样的?霸道的?冷漠的?热情的?总不能是喜欢路西恩那种伪善的吧?”
黛茜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她真诚的回答:“我喜欢正常的。”
莫里斯愣了一下,很快笑出了声,黛茜被迫靠着的胸膛震动起来,“妈妈好可爱,我好喜欢。”
第0015章 15.蓝
黛茜喜欢正常的,但莫里斯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
不过和一个不正常的虫讲道理是没用的,莫里斯抱着黛茜大步进屋,径直往地下室走去。
莫里斯的宅邸的布局和路西恩的宅邸差不多。
路西恩把地下室建成了祈祷室,黛茜只在路西恩带着她参观的时候去过一次,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在偌大的房间中央放着一个破开的螵蛸形状的雕塑。
黛茜不记得在小说里有没有提到过莫里斯的地下室,但如果这间地下室里挂着满墙的情趣用品,她应该会有印象。
黛茜的忐忑在地下室的门打开后变成了惊讶。
她先见到的是浮动的幽蓝色,除此之外是一片寂静的黑色。
往下的台阶是透明材质的,在完全走入地下室后,黛茜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整个地下室的透明墙面后都是正在缓慢游动的水母,它们的姿态、大小、形状各异,散发着深浅不一的蓝色微光,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模糊的照亮整间地下室。
黛茜突然想起她小学某次去水族馆的春游,一群生活在非海滨城市的半大孩子,走在圆弧形的通道中,四周都是幽深的海水和在里面游动的海洋生物。
水族馆惯用的蓝色灯光让海水看起来越发的神秘与深邃,黛茜站在玻璃墙前,第一次感觉到蓝色的震撼力。
而现在,蓝色再一次将她彻底笼罩。黛茜在晃神的时候,莫里斯已经抱着她走下了台阶,踩在了地下室的地面上。
“好看吗?”莫里斯问。
黛茜回过神来,“这些都是机械水母?”
“嗯哼。”莫里斯看起来相当满意自己的地下室,“妈妈喜欢蓝色吗?”
应该很少有人会不喜欢蓝色,但是这个问题是莫里斯问的,黛茜还是相当谨慎的反问:“你很喜欢蓝色?”
“对。”莫里斯回答时,又走下了一个台阶,于此同时,细微的水声响起。
黛茜这时候才注意到房间中央还有一个小水池,水池里的水很清,水位也很浅,大概只到莫里斯的膝盖位置。
莫里斯又走下了一个台阶,水面开始晕开涟漪,在幽蓝色的荧光中,缓慢向外扩散的涟漪都像是某种神秘学的仪式一样。